直隸總督直接率兵將柴鵬春控制住,甚至還分了一小隊的人去知府府衙去抄家抓人。
跪在遠處的百姓聽不真切康熙的話,但跪在近前。
那些柴鵬春安排的百姓,那些被柴鵬春以他們家中人性命威脅的百姓。
一個個淚流滿面。
再也不復之前違心稱贊柴鵬春的樣子。
反而一個個高聲吶喊。
“皇上,求求皇上救救民婦家里的男人吧!”
“求求皇上救救他們吧!”
“皇上,民婦的男人都是被強行拉到堤壩處的啊!沒有月錢,還吃不飽飯,不準回家!”
“求求皇上讓草民去見見他們吧!”
……
一聲高過一聲,后面的百姓聽到前面百姓的傳話才知道原來皇上來為他們做主了!
原來皇上不是像那些欽差們一樣,糊弄了事!
于是聲浪更高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訴說自己的苦難。
他們沒人想去告狀嗎?
有的,但是有人出得了這個府城嗎?
沒有!
石靜嫻讓何柱將還跪在康熙身前的王嫣拉起來。
康熙看著百姓一個個淚流滿面的樣子,心里對自己信任小人感到懊惱,覺得自己愧對百姓。
又對柴鵬春更是添了幾分的憤慨!
“傳朕旨意,趙申喬暫代鹽城知府一職,若查實柴鵬春的罪責,夷十族!”
夷十族,就相當于日后再也沒有柴鵬春的親族在世上。
任何人都和他再無半點關系,甚至說康熙要將和此人有關的,都從這世間抹除掉。
殺柴鵬春不光是殺給百姓看,更是殺給南邊這仗著天高皇帝遠,作威作福當土皇帝的官員們看的。
殺雞儆猴,敲山震虎。
哪怕知道有錢權的地方就有貪,但康熙還是希望能多震懾住他們一段時間。
康熙帶著人,在百姓的歡呼聲中走到知府的宅院前。
趙申喬剛暫代知府,住的依舊是縣令的宅院。
一行人烏泱泱的走到知府宅院時,就聽到熟悉的怒吼聲。
“你們是誰!我阿瑪是柴知府!你們別碰小爺!”
柴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囂張,但這次,囂張中又透露出惶恐。
能讓官兵進府抓人,還將院子里值錢的物件都搬到庭院中。
怎么看都不是尋常的小事。
柴朗心里清楚,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但他只能將他最大的底牌,最大的底氣祭出來。
才能掩蓋住他內心的惶恐不安。
院子里都是女人的啜泣聲,石靜嫻跟著康熙走進去,就見還有一群小姑娘,麻木的被官兵押跪在角落,不哭也不鬧。
這后院女人的數量,就連康熙看著都忍不住咂舌。
石靜嫻更是感嘆,柴鵬春還真是不少貪污,看看這后院的人數。
若是放在她毓慶宮里,恐怕不到一個月,就能將毓慶宮賬面上的銀子吃沒了。
“皇阿瑪。”石靜嫻看著跪在院落一角不吵也不鬧的女人們,心里有種猜測。
“皇阿瑪,這柴朗之前便想強搶民女,極有可能是有先例在前。”
石靜嫻對著康熙求情道:“能否著人免了這些被搶來的女子罪過,好好安置她們。”
康熙皺著眉,打量著被押在角落的女人,和另一群不斷哭喊著抹著淚的女人們。
康熙看著有些年紀才十二三歲,看著還沒長開的小姑娘,也嘆了口氣。
跟在皇帝身邊的皇太后等人,也看見了院子里的情形。
尤其是之前便聽說皇帝和太子救了一名差點被他們搶進府里的女子。
更是對她們同情幾分。
老三和老四皺著眉,看著院里的情形,心里并沒有太大的感觸,只是覺得這柴鵬春真是膽大包天。
什么壞事都讓他做盡了。
“這些女子還真是可憐,若是將來有一天,我的女兒被人搶進府,我光是想想,心都要碎了。”
誠郡王福晉(老三媳婦)低聲喃喃自語道。
跟在旁邊的老三聽聞,立刻心一緊。
站出來走上前對康熙說道:“皇阿瑪,兒臣認為太子所言極是,若是這些女子本就被人強搶進府,如今卻因為柴家父子獲罪,兒臣也覺得十分不公。”
老五老七都不約而同看向身邊的福晉。
等看見她們都一個個蹙著眉頭面露不忍,也趕緊抓住這個刷好感的機會,站出來為這些可憐的女子求情。
當然,強搶進府的,都可以再議,若是本身就是心甘情愿的。
那該怎么懲處怎么懲處。
“兒臣想,若是她們的父母愿意將她們接回,便放了他們自由,臨走時,讓郎中把把脈…”胤禛也站出來說道。
若是懷了孕,便一碗藥流了孩子,當做寡婦重新嫁到遠處也好或者自立門戶也罷。
石靜嫻點點頭:“皇阿瑪,老四說的沒錯。”
“若是父母不愿意接納,或是被父母賣到這里的,就先同人問問,這里有沒有女子繡坊,也好將她們好好安頓下來。”
康熙看著他的兒子們,你一言我一語,慢慢的將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法拼湊完整。
雖然還有些許漏洞,但他心里還是老懷欣慰。
“這件事就交由你們幾個去辦。”康熙一錘定音,也給了那些后院可憐的女人一條生路。
將人都送進大牢中,康熙和石靜嫻才看向院落中的財產。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眼前的銀子,十萬之數還要多。
“將這些銀兩都充公,拿出來一部分給那些被強召修堤壩的百姓們分下去,再給些補償。”
康熙想到路上百姓們對柴鵬春的控訴,又看向身后渾渾噩噩的王嫣。
“命人將王姑娘送回家。”
等事情安排妥當,用了膳,康熙便召集趙申喬和河運總督,開始就鹽城堤防的事情,商量對策。
首先就是清理河道,加強堤防。
春季黃淮兩岸,有不少地方都遭了災。
康熙便下令截停漕糧十萬石,分別運送各地,以保證民生。
一直探討到深夜。
石靜嫻回來的時候,胤礽都已經睡下了,她輕手輕腳的不想驚動胤礽。
但胤礽心里存著事,石靜嫻剛走到床邊,胤礽就醒了。
“你回來了?”
石靜嫻嚇得手一抖,她怕給胤礽吵醒,特意沒有點蠟燭。
此時突然聽見女人幽幽的聲音,還是將她下出了一身白毛汗。
“回來了。”
“你是不知道,王姑娘還真可憐,好好的一個家,都被柴鵬春一家子給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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