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清末的法師 > 第51章 嗯,是這個理兒
  野豬沖過來,趙傳薪不為所動。

  當它接近的時候,趙傳薪才調整了一下步子,把右腿往旁邊伸了伸,讓左腿直面野豬,右腿錯開。

  保險隊的人沒啥反應,而商隊的人都瞪大眼睛看著趙傳薪。

  心道這人膽子太肥了。

  換成是他們,可能這會兒已經轉頭跑了。

  其實,野豬的速度也沒那么快,主要是雪太厚實了。

  人那么長的腿,邁步都挺費勁的,何況是野豬呢?

  忽然,趙傳薪左腿抬了起來。

  同時,揮動蜘蛛腿。

  他還記得,日記中的“我”使用蜘蛛腿朝內劈砍的事情。

  他還一直沒嘗試過呢。

  抬起左腿便錯過了與野豬直面的機會,蜘蛛腿鋒利的刃,剎那砍在野豬的脖子上。

  說時遲那時快,他同時扣動機關,蜘蛛腿猛烈收縮,他的手臂開始回拉。

  撕拉……

  野豬的脖子被切開好大一條口子,煞是嚇人!

  動脈破了,血噴出去老遠。

  動脈噴血的速度相當快,那野豬跑出去幾步,還想回頭再朝趙傳薪沖鋒回來。

  可惜,它的步子開始踉蹌了。

  等沖過來的時候,也是相當無力的。

  趙傳薪把蜘蛛腿插進雪里,當野豬回沖過來的時候,抬腿蹬在了野豬的脖子后面脊背上。

  反彈的力道讓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而野豬也被他蹬的側翻過去。

  趙傳薪起身,拍拍屁股啥事沒有。

  而野豬呢,倒地后還想著掙扎。

  可大量流失的血液,已經讓它無力掙扎了。

  越掙扎,流的越快,死的越快。

  “好樣的!”

  “趙隊長英雄好漢,一把刀砍翻野豬!”

  “我曹,剛剛嚇死俺了!”

  趙傳薪笑而不語。

  裝逼是要拿捏分寸的,這時候就不要狂和顯擺,一定把這個活交給旁觀者,讓他們替自己去吹。

  他戴著露指手套,握了一把雪,將蜘蛛腿上的血跡擦拭干凈,然后插回后背。

  走過去踢踢豬脖子,讓它的血流干凈。

  他喊道:“誰車上有地方,搭把手,等血流干凈,給裝上車去,咱們晚上就有豬肉吃了。”

  有人喊:“趙隊長,人太多了,一頭豬不夠吃啊。”

  “哈哈哈……”

  趙傳薪回到馬身邊,從側面拿出步槍:“那還不簡單,我再打一頭小的。”

  為了避免馬受驚,他在雪地里趟出去二十來米,舉槍瞄準。

  砰!

  遠處,一頭半大的野豬應聲而倒。

  車隊的牛馬騾子稍稍受驚,但槍聲不是在它們身邊響起,倒是也沒有亂跑啥的。

  安撫一下,就消停了。

  “好槍法!”

  “神槍啊!”

  “趙隊長屬實厲害!”

  捧哏的太多了,七嘴八舌的。

  不佩服不行啊。

  你說拎著刀子就能干翻野豬,拿槍照樣能打死野豬。

  一槍一個準好么?

  假如對面是綹子,他們相信那些綹子算是撞鐵板了。

  趙傳薪收槍:“再來幾人,把小的抬回來。”

  陳大光挺高興的。

  不是高興有豬肉吃,咋說他也不至于因為點肉高興,而是趙傳薪確實厲害啊。

  他說:“別整頭豬帶著,直接剝皮割肉,一輛車上掛一扇肉,輕快,不占地方。要是等晚上,整頭豬都凍結實了,想割也割不動了。咱們人多,用不多會兒就拾掇出來了。”

  就像他說的,人多力量大。

  一般殺豬,五六個人按著,殺豬放血,完事還得燒熱水燙刮豬毛。野豬不同,野豬的毛刮不好,必須剝皮。

  內臟腸子啥的,沒條件處理,該扔的直接就扔了。

  等分割出來,肉也凍得差不多了,用麻繩系上,往車轅上一吊,嘿,正正好好!

  真用不了多久。

  這下,車隊的人更開心了。

  竟然還能吃頓豬肉!

  晚上,臨時落腳的農戶家里都分去一塊豬肉,高興的不得了。

  趙傳薪其實不愛吃野豬肉,這玩意兒有土腥味,腥臊不說,肉很硬很瘦。

  所以,他沾著蒜醬吃了些,就自己開小灶去了。

  干飯卻挺愛吃,狗的味覺沒人那么靈敏。

  但是,當大家看一條狗,竟然叼著野豬肉沾蒜醬的時候,也都是驚掉下巴。

  趙傳薪正在一個小馬勺上翻炒,顛勺,不時地往里面加料。

  “趙隊長,這是啥肉,味道挺香的。”

  趙傳薪專注的炒菜:“羊肉!”

  “咋做的,這么香呢?”

  趙傳薪已經翻炒好了,出鍋,裝盤。

  人在外,一切從簡,他用的是木頭餐盤,就像為干飯準備的那種,簡單方便。

  他說:“先用蛋清,鹽,糖,橘子皮,淀粉,胡椒粉,醬油,還要一點菜籽油抓勻腌制一刻鐘。之后滑炒羊肉,炒個八分熟,下蔥段,孜然,花生碎。熟透出鍋!”

  但凡聽見他說話的,聞到那股羊肉的香味的,登時都覺得嘴里嚼著的野豬肉不香了。

  雙喜腆著臉:“傳薪,給俺嘗嘗,俺就夾一筷頭子!”

  趙傳薪把餐盤一轉:“人生不要只想著吃,你的理想呢?你的抱負呢?像你這樣好吃懶做的人,簡直就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

  說完,動起了筷子,吃的飛快。

  雙喜:“……”

  兩天的時間,大伙和保險隊的人都混熟了。

  尤其是趙傳薪,大家覺得這個保險隊隊長雖然有本事,但是平易近人,非常好相處。

  大家聽了他的話,都笑了起來。

  雙喜嘟囔道:“俺就想吃個羊肉,咋好像成了禍國殃民的罪人了一樣。”

  趙忠義給他夾了一塊大腿骨棒子:“快啃一塊骨頭吧,這樣還能挽回你稍許聲譽。”

  ……

  第一天很新鮮,第二天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趙傳薪覺得自己快死了。

  累死的。

  若是現在有什么綹子前來,他會往那一攤:來,給我個痛快!

  盛京就是后世的沈陽。

  想想靠兩條腿走幾百公里路抵達盛京,那滋味……

  到了盛京附近的時候。

  本來很累的趙傳薪,當看到了一個場景后,疲憊立馬被憤怒所取代。

  在一條鐵路旁的民房外,兩個挎刀的俄國士兵,站在一排辮子系在一起防止逃跑的百姓兩邊正在照相。

  “草他媽的!”趙傳薪直接就去摸槍。

  旁邊的趙忠義一把將他按住:“兄弟,別沖動。”

  陳大光也直冒冷汗的勸說:“趙隊長,使不得。這里是俄人地盤,他們的軍隊長期駐扎,不敢對他們的人動手啊。”

  “別攔我,我他媽要打死他們!”

  趙傳薪要氣炸了。

  還是趙忠義了解他,小聲道:“想要動手也不必急于一時,有的是機會。這個場面,在遼地你會經常看到,就算殺也殺不完的。”

  果然,趙傳薪漸漸平息怒氣,松開摸槍的手。

  他冷冷的看著那幾個俄國士兵,又看看咧嘴用古老相機拍照的那人。

  算是記住了他們的模樣。

  這讓陳大光憂心忡忡。

  生怕這小子一個不注意掏槍把那些洋人給崩了。

  同時,他也算是重新認識了這位號稱關外一點紅的趙隊長。

  剩下的路好走多了,雪地壓的很平,車馬方便。

  但是,趙傳薪卻不怎么說話了。

  來到了盛京的內治門,那里有俄軍士兵把守。

  趙傳薪皺皺眉:“讓帶武器么?”

  趙忠義來過數次,知道情況,就說:“不讓帶。”

  “那咱們不進去了,在外面等幾天。”

  陳大光說:“趙隊長,不然進去看看吧,好不容易來一趟盛京,怎么著也見識見識。”

  趙傳薪覺得有理。

  雖然后世花錢買票來參觀過,但是現在畢竟和后世不同。

  但依然搖搖頭:“告訴我你們在哪落腳,到時候我去找你們。我得先安排好,武器彈藥不能遺失。”

  陳大光只能帶人先進城。

  等他們一走,趙傳薪獰笑著說:“現在累贅都走了,咱們該干點正事了。”

  趙忠義有點忐忑:“要不然,就別節外生枝了吧?”

  雙喜天生神經粗大:“是要干那些俄人么?太好了,這次俺能證明自己了。”

  趙傳薪想起那些被系在一起的辮子,心里就有一股邪火。

  當初看到那些小腳的女人,心里也有邪火。

  看到那些腐敗無能的清朝官員,心里依然有邪火。

  有個詞兒叫——無能狂怒。

  是的,對這個時代,憤怒是肯定有的,但他無能為力。

  越無能為力,越憤怒。

  必須找他們泄泄火。

  “必須干他們。看見他們手里的步槍了嗎?那都是好東西。咱們有了槍支彈藥,到時候想怎么練就怎么練!”

  雙喜重重點頭:“嗯,是這個理兒!”

  趙忠義氣的拍了他腦袋一巴掌:“是什么理兒是!”

  這貨絕對惹是生非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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