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清末的法師 > 第77章 闖關東
  趙傳薪策馬狂奔。

  他發現馬的速度比之從前更快了些。

  最厲害的地方在于,它能一直以這個速度狂奔。

  只消片刻,就追上了那伙乞丐。

  乞丐們大概沒料到,已經把馬打死了,竟然還能追上來?

  趙傳薪喊道:“停!”

  馬漸漸停頓,高效,穩定,絕不會將他甩飛,并且停下后一動不動,甚至連尾巴都不會甩一下。

  在這樣的穩定條件下,趙傳薪舉槍。

  對面持槍乞丐剛回身準備瞄準。

  砰!

  人倒槍落。

  趙傳薪從容不迫的拉栓。

  第二個乞丐想撿槍,砰!

  倒了!

  第三個不撿了,直接跑。

  砰!

  然后所有人都轉頭,直接跪了!

  跪地不殺,他們也懂這個道理。

  趙傳薪打馬過去,下馬后先把槍踢到一邊,觀察起這個老乞丐。

  老乞丐須發皆白,破衣爛襖,身子骨倒是依然強健,甚至于壯碩。

  洪七公若長這樣倒也說得過去,畢竟練過降龍十八掌嗎,不可能像電視里那樣干巴巴枯瘦小老頭。

  但眼前這位會武功嗎?

  趙傳薪把繩子扔地上,慢慢后退,指著一個乞丐道:“去,把老乞丐手綁了,綁結實一點!”

  乞丐猶豫,趙傳薪面對還剩下五人的眾乞丐不敢大意,見他猶豫立刻開槍!

  砰!

  乞丐倒了!

  趙傳薪指著另一個:“你,給他綁了!”

  這乞丐沒猶豫,馬上哆嗦著給老乞丐綁了,還使勁勒了兩下。

  老乞丐沒掙扎,這讓趙傳薪松口氣。

  他可是沒少聽什么七步外槍快,七步內他快的說法。

  現實是,七步內槍又準又快!

  都綁完,還剩最后那個乞丐,趙傳薪把槍掛馬背槍套里,走過去親自給他綁!

  當他靠近,本老老實實的乞丐忽然一頭撞過來。

  趙傳薪嚇了一跳,立刻伸出一只手按在乞丐腦袋上,乞丐脖子上青筋崩起也沒能頂過來!

  事實又證明,趙傳薪想多了!

  啥雞兒武功?

  他伸出另一只手,掄圓了,“啪”地一巴掌過去。乞丐被他的大力扇的轉了半圈,臉立刻就腫了!

  “擦,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嚇死我了!”趙傳薪擦擦汗說。

  乞丐捂著腫了的臉:“……”

  他在想,剛剛要是擺兩個姿勢能不能把這人給嚇退?

  趙傳薪對乞丐勾勾手指,乞丐乖乖過來伸出手。

  都綁好了,趙傳薪說:“你們在前面走!”

  他隨手掰了一根柳條上馬,跟著這四人后面。

  Pia就是一柳條下去:“腿腳不利索咋滴?快點走!”

  老乞丐臉上多了一道凜子,臉色怨毒!

  Pia!

  “都特么階下囚了,你還敢給我擺這個臉色?”

  老乞丐低下了頭,步伐變快。

  他正想辦法逃脫。

  走了二里地,就聽馬蹄隆隆。

  雙喜,高麗他們一起趕了過來。

  見趙傳薪帶著一“串”人,趕忙上前。

  “不是八個人嗎?咋就剩四個了?剩下的跑了?”高麗問道。“這些叫花子真狡猾,本來是騎馬跑的,到了岔路口把馬趕走,他們步行到岔路上,我們追著馬蹄印,追上了馬,人沒了!”

  趙傳薪說:“剩下的都被我打死了!”

  雙喜則指著趙傳薪的馬前胸:“有血跡,你的馬手上了?”

  趙傳薪低頭一看,原本被槍打中的地方已經愈合,但留下了一道印子。這馬原本脖子上就斑斑點點有半圈痕跡,現在多了下面一道印子,看上去像是戴了一圈珠串。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遺失過的一串文玩——星月!

  有名字了,以后它就叫星月!

  那四個乞丐也朝馬投來疑惑目光,明明馬被打死了啊?

  若非這馬死而復生,他們也不會被捉住了!

  趙傳薪拿起柳條,Pia~

  “看啥看?”

  乞丐紛紛低下頭!

  他說:“別管這些細節了,趕緊把人帶回去交給那些憤怒的百姓,咱們還得趕回去吃晚飯呢!”

  ……

  此時的黑土地上,樹木未經濫砍盜伐,水土未曾流失,可謂風調雨順。

  第一場春雨如期而至。

  趙傳薪帶著一干人往鹿崗嶺村趕,半路上開始下雨。

  干飯在村口和那些看家的土狗嬉鬧,身上全是泥水。

  趙傳薪見了遠遠地喊道:“干飯,回家了。”

  干飯回頭朝他叫了兩聲。

  趙傳薪:“擦,你特么還開始說臟話了是吧?看回家不抽你的!”

  干飯狗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繼續和那幾條狗嬉鬧。

  到了家里,大牙蘇接過韁繩,他發現趙傳薪的這匹坐騎好像那里不太一樣了。

  怎么說?馬太安靜了,不晃腦袋,不晃尾巴,肌肉也不怎么抖動。

  見大牙蘇有些發愣,趙傳薪提醒說:“你多放些草料和水還有鹽巴,不用栓,馬廄的門開著就好。”

  “啊?”大牙蘇有點無措。“跑了咋整?”

  趙傳薪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這匹馬已經失去了所有動物應具備的感情,一言以蔽之就是——莫得感情的騎乘機器!

  這是一匹“機器馬”。

  每頓飯吃多少,儲蓄多少能量,能量如何分配,這些在它的“cpu”里經過運算和調節,會達到一個精確的數值。

  “不用不管了,照我說的做就行。”

  等大牙蘇弄完以后,趙傳薪出去對星月說:“拉屎拉尿去那邊,我叫你的時候,隨叫隨到。”

  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

  春雨貴如油,因為下的不多。

  不到一夜的時間,很快雨停了,陽光普照。

  劉寶貴準備翻修房子了。

  所謂城里,此前都沒有名字,目前屬吉林副都統轄區興京廳。大家習慣城里城里的叫。

  為了趕時髦,劉寶貴去城里置辦了不少裝修材料,找泥瓦匠和李木匠等人幫忙。

  趙傳薪連自己的房子裝修時候都不愿意動手,更何況是劉寶貴的,只是給畫出了圖紙,就再也不管了。

  因為劉寶貴比較急,所以村里先緊著他來。

  這會兒正是馬上要農忙的時候,大家也沒那么多時間來幫忙。

  趙傳薪沒有地,成天在村子里閑晃。這不晃到了村口附近,見有一群衣衫襤褸推著渡輪小車的男女老少在村口被攔住,于是吹響了鷹骨哨,星月不知道從哪疾馳而來,在他身邊駐足。

  趙傳薪上馬后,星月似有所感一般往前踢踢踏踏的慢跑。

  星月不是有“靈性”,它單純的能捕捉周圍環境的一切化學信號,當然也包括趙傳薪的。

  人肯定是無法感知這些信號的,但是他想什么要做什么,似乎都有“信號”傳出,有時候真能做到不必指揮,星月就能自行“領悟”。

  有時候覺得騎著一匹“血肉之軀機器”感覺怪怪的,但時間長了反而覺得也挺好的。

  攔住這些人的是張大全。

  張大全:“你們來這干什么?”

  為首的老漢滿臉苦相,抬頭紋很深,穿著破棉襖,腦袋上頂著松松垮垮的圓帽,他小心的說:“俺們是闖關東的,正在找落腳的地方。”

  張大全撓撓頭,要是帶有敵意的人來了他倒是好辦了。可這么一群形同乞丐的闖關東者,趕也不好趕,因為誰還不是外來戶呢?但放也不好放,畢竟現在的鹿崗嶺村和以往不同了。

  正好,看見趙傳薪來了,就把眼下的情況說了一遍。

  就算城里,趙傳薪都是一哥,更別說小小的鹿崗嶺村了。

  張大全心說:這種事還得讓傳薪來做主。

  看著眼前這些男女老少,目光中飽含到了陌生環境的驚恐,防備的用側身面對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趙傳薪和張大全,就仿佛隨時都會轉身逃走一樣。

  全副武裝的張大全看上去像是土匪胡子,游手好閑的趙傳薪看著像是無良的大地主。

  趙傳薪說:“你們這是一大家子嗎?”

  那老漢點點頭,苦大仇深的說:“關里過不下去了,都來了。這是俺大兒子,這是二兒子,這是老三,這是俺大哥家的老大,老二路上走散了,這是俺大兒媳,這是俺孫子孫女兒……”

  好家伙,感情這群人不是幾家人,就只是一大家子,有的是直系親人,有的沾親帶故。

  光路上走散的就有倆。

  其它地方“卸貨”的還有幾位。

  原來這就叫闖關東。

  老漢山東口音很嚴重,趙傳薪倒是能聽懂,畢竟當地人許多都是從那邊過來的。

  東北話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多地區語言的大融合。而且,他奶奶就是山東人,那會兒過來的比較晚,他是從小聽到大的。

  趙傳薪又問:“那你們打算去哪?”

  老漢猶豫了一下:“俺們打算找一個溝岔落腳。”

  說來也古怪,這時候的人思想奇特,平坦開闊的地方有的是,但是來闖關東的偏愛那些偏僻的山溝定居。

  趙傳薪琢磨了一下說:“你看,外面還有大片的空地,都是荒地,只要把那些灌樹叢給拔了,平整平整就能種地,何必去山溝里呢?不如就在鹿崗嶺村這邊落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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