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清末的法師 > 第193章 只發揮了九成九實力
  趙傳薪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場面。

  進入幽靈山谷后,“我”被一群剝皮者圍攻致死,血肉被啃噬一空。

  然后,“我”扣命復活。

  剝皮者守尸,“我”復活后,它們再一哄而上。

  “我”走幾步就死一次,走幾步死一次,扣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壽命,“我”才走出了幽靈山谷。

  趙傳薪腦補了自己垂垂老矣的樣子,那畫面太美,不敢想。

  他懷疑自己要是被扣了百年的命,能不能活著還是個問題。

  旋即,心里騰的升起怒火。

  這小孩心腸恁地歹毒,不如除之而后快。

  想到他就決定這么干,立刻在日記上寫,

  【我要將小孩處死,因為他太壞了。】

  然而,

  【我并不會真那么干,他還是個孩子呀。】

  有段時間,“我”都沒有反抗趙傳薪的命令了。

  但是除之而后快這事兒,尤其是面對一個孩子,性格比較悶騷而軟弱的“我”根本下不去手。

  好一個圣母!

  趙傳薪氣的夠嗆。

  【我蹲下身,對男孩說:謝謝你給我這個東西。我有個請求,我會給你留一筆錢,足夠讓你和你妹妹順利長大。我要在這里立個牌子,警告后面的人,讓他們不要踏足幽靈山谷。】

  趙傳薪只是冷眼旁觀。

  【小男孩眼圈發紅: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我們兄妹這么好的人。我能跟著你嗎?我可以幫你很多忙的。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打洗腳水,我甚至能幫你戰斗。】

  【我猶豫了。看看龐大的戰爭之創,似乎多兩個孩子,并不會給它造成負擔。可是,未來的路很艱險,他們能生存下來么?】

  趙傳薪恨的牙癢癢,他忍不住寫,

  【我答應了男孩。】

  在他想來,跟著“我”去冥河之洞,這歹毒的孩子肯定有死無生。

  既然“莪”愿意當圣母,那就讓冥河精靈結束這個男孩罪惡的性命好了。

  【我答應男孩,男孩很高興,他的妹妹見哥哥高興,也跟著開心的笑。】

  【我嘆了口氣。】

  趙傳薪又寫,

  【我問男孩:驚神刺,你還有么?再給我一個。】

  【男孩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驚神刺送給我。】

  趙傳薪立即通過“鑰匙”,將驚神刺提取出來。

  看著平平無奇一塊骨。

  骨頭可以活動,是咬合的。

  他隨手一捏。

  只聽周圍海面噼里啪啦幾聲,有魚受驚躍出海面……

  擦,這么厲害的么?

  但他自己卻什么都沒聽見。

  心緒毫無波瀾。

  看來真的對人不起作用。

  【我帶上男孩和女孩,他們爬上了戰爭之創的背上。】

  【既然山脊和山谷內沒有區別,我們便直接在山谷穿行。】

  【果然,剛進入山谷,就傳來嗡嗡的聲音。一群長著翅膀的小型動物,四面八方的圍攏過來。】

  【我趕忙捏合驚神刺,這些兇殘的小東西立刻被驚退!】

  【山谷地上累累白骨堆疊,十分恐怖。】

  【可沒多久,又一群剝皮者圍了過來,我繼續捏驚神刺,它們退走。】

  【一而再再而三,幾次三番,終于,我們走出了幽靈山谷。】

  【我回頭望著那充滿霧氣,黑乎乎的像深淵巨口的山谷,問男孩:萬一,這些剝皮者沖出山谷該怎么辦?】

  【男孩鎮定的說;剝皮者生存環境特殊,常年都必須處于濕度較大的地方。幽靈山谷霧氣終年不散,它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我又問:那它們是怎么飛到這里的呢?幽靈山谷外面,可沒有霧氣。】

  【男孩理所當然道:剝皮者原本就住在這里,它們是幽靈的食物。幽靈被生物余孽殺光,這里自然就淪為剝皮者的天堂。】

  【我恍然大悟。】

  【通過幽靈山谷后,我已經身心疲憊,準備在此駐扎休息,恢復體力。】

  趙傳薪便合上了日記。

  也許是被扣命,精神萎靡,此時距離平時睡覺時間還早,卻有了立盹行眠的瞌睡感。

  連躺椅也不收了,回船屋沾枕頭就著。

  他夢見自己行走在一片泥濘的沼澤死水區,不但跋涉,且兩腿沉重。

  走著走著,雙腿沉重到抬不起來的地步,他要蹲著,拼盡全力才能挪動自己的腿。

  這種虛弱感,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更惴惴不安的是,沼澤里似乎有什么可怕生物鉆了出來。

  他不知其具體樣貌,但卻知它身負劇毒。

  趙傳薪想到了鎖血膜,若中毒,他可能死的比普通人更快。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心下栗栗危懼時,腿徹底癱瘓掉。

  這時候,有人小聲呼喚:“你醒醒,你醒醒,你魘住了。”

  趙傳薪睜眼,惺忪中看見一張清秀的小黑臉。

  他本能的拉住小姑娘的手,枯瘦卻柔軟,干巴巴卻溫暖干燥的小手,讓他心緒瞬間穩定。

  “哎,多虧了你啊。”

  汗流浹背的趙傳薪朝小姑娘齜牙一笑。

  這種夢魘,在許久前他熬夜熬到身體羸弱時發生過。

  一個字:虛!

  他咬牙切齒:必須把命給補回來。

  小姑娘忽閃著大眼睛:“你,沒事吧?”

  聲音細細的,很糯。

  趙傳薪向來不喜對國內各地女孩品頭論足。

  因為別人通常會講各地女孩不足之處。

  不像他,他眼里只有優點。

  關外女孩開朗大氣,江南女子小家碧玉。

  看看外面,天光已亮。

  女孩解釋說:“我起來后,聽見你凄慘的叫,我就來你船上了。”

  說完,她想要抽回自己的小手。

  趙傳薪也不為難她,松動出縫隙,任她抽回。

  “是啊,我夢見一群漂亮女人要嫁給我,可慘了,可嚇人了。”趙傳薪緩過來了,笑嘻嘻的說:“既然來了,一起吃點早餐再回去。”

  小姑娘愕然。

  “不了,不了。”

  小姑娘趕緊拒絕。

  “要的,要的。”

  趙傳薪堅持。

  今天看她格外眉清目秀,親切至極。

  說著,他起身。

  昨晚上,只來得及脫上衣,連褲子沒脫就睡著了。

  這一起身,身上的薄毯子滑落,露出精壯的上身。

  小姑娘趕忙轉過頭。

  趙傳薪拍拍她小腦袋:“漁家姑娘也這么害羞呀。”

  小姑娘頭更低了。

  趙傳薪笑笑,來到外面洗手,然后取出面包片,雞蛋,黃油,火腿,還有生菜。

  此時兩廣地區已經大面積種植生菜了。

  煎蛋,煎火腿,面包略微在沾了黃油的鍋里烘熱,配上他秘制的醬料。

  “喏,多吃點,看你瘦的。”

  小姑娘猶豫一下,還是伸手接過。

  一大一小,一壯一瘦,兩個身影伴著太陽從東方升起而拉長。

  小姑娘吃兩個,趙傳薪已然吃了四個。

  趙傳薪將昨天讓店伙計采買的牛奶遞過去。

  “面包都有了,牛奶也不會遠。”

  小姑娘心說,已經拿了他的面包,再喝牛奶也沒什么。

  就大方的接過。

  她小口小口的抿,趙傳薪仰頭而盡。

  小姑娘見了咯咯的笑。

  沒見過吃飯這么香的人。

  吃完后,她看看太陽,說:“我回去了。”

  趙傳薪點頭:“再來玩啊。”

  然后,他聽到鄰居傳來那個婦女的呵斥:“死丫頭,不吃飯一會兒哪有力氣干活?”

  但趙傳薪沒聽到小姑娘辯解的聲音。

  他笑了笑,又洗臉刷牙,哼著歌上岸。

  讓晚風心里吹,吹散我的淚,似風箏把你追……

  他的粵語歌,可比他對話的粵語強了一萬倍。

  就像有些人單詞不懂一個,卻會唱英文歌一樣。

  小姑娘在自己家船屋里,靜靜聽著,眼睛亮閃閃的。

  雖然唱的晚風,卻很應景此時的心情。

  “這歌,真好聽呀。”

  ……

  在鄭國華的面包房。

  這時候港島的鋪頭,看上去黑乎乎的,有窗戶也很小。

  早上,店伙計正拆門板,開張了。

  趙傳薪騎馬在外面兜兜轉轉,沒有著急進去。

  他在觀察環境。

  萬一,李梓鈺那邊談崩了,彌墩帶人來包圍這里,他必須有個逃生路線。

  繞到面包房后面,看見后面有窗戶,有后門。再看看屋頂,各家連成一片,街道也并不算寬闊。

  趙傳薪點點頭:若談崩那盡管來,老子不怕!

  再次來到面包房正門,他卻愣住了。

  街口,有十來個或是拎著柴刀,或是拎著漁刀,或者拎著手斧的漢子,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趙傳薪微微錯愕。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人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么?

  “就是他,殺了坨哥!我們要為坨哥報仇!”

  這話讓趙傳薪想起了袁坨坨。

  瞬間明白怎么回事。

  米山回首看看趙傳薪。

  拍拍它腦袋,示意安心。

  趙傳薪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槍,雙手持握鎖定中軸,砰!

  剛剛喊話的那漢子應聲而倒,抱著大腿在地上哀嚎。

  馬牌擼子+中軸鎖定系統,是配合魔鬼水晶眼鏡最好的姿勢。

  比他用轉輪美式居合精準率更高。

  有時候用轉輪手槍,想打眼睛,卻打腦門。

  沒要了這人的命,是有考慮的。

  趙傳薪下馬,看著拎著武器傻乎乎后退的眾人。

  兩旁鋪頭都剛開張,伙計和店老板在門口偷偷觀望。

  那些袁坨坨的人,每當趙傳薪向前,他們就后退一步。

  “他有槍。”

  “有槍怕什么,咱們人多。”

  “那你上啊。”

  “你上。”

  趙傳薪笑嘻嘻的來到大腿中彈那人身旁。

  他蹲下去,用擼子指了指這人的腦門:“咋地?為袁坨坨報了仇,你就能上位?”

  這話直接戳中了肺管子。

  但不能承認。

  趙傳薪抬頭看看那些都不敢上前搭救自己同伴的人:“看你們氣勢洶洶,還以為是王者,原來是低分局。”

  他起身,朝他們喊:“過來,把地上這個二愣子抬走。回去好好打工養家,聽哥一句勸,江湖打打殺殺什么的,你們這群廢物把握不住,沒那個能力知道么。”

  眾人:“……”

  鄭國華此時匆匆而出。

  他看見地上的傷號,看看街口的一群漢子,再看看趙傳薪,大概明白過來。

  嘆口氣。

  這群人真是傻,也不打聽打聽就過來玩報仇的把戲。

  他見趙傳薪臉上露出不耐之色,趕忙上前:“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抬走。”

  眾人這才匆匆上前,將刀啊斧子啊什么的,都別在后腰,抬著人還不敢將背后露給趙傳薪,是倒退著出的街口。

  那個被抬著的傷號就遭罪了,有個人被絆了一下,將傷號扯的嗷嗷直叫。

  趙傳薪看的直搖頭:“就這,還敢來報仇?”

  有人大聲嚷道:“咱們去找差佬!”

  “去吧,錄口供的時候,記得報上我的名號,玄天宗宗主趙傳薪!”

  那人一個踉蹌,再次將傷號扯的嗷嗷叫。

  鄭國華無語。

  “后生……趙掌門,早上好。”

  趙傳薪笑呵呵:“鄭伯,你好呀。”

  “進屋,喝茶。”

  面包房光線暗淡,趙傳薪嘖嘖有聲:“鄭伯,你這也沒什么品位啊。”

  比起他在鹿崗鎮的精品店,這面包房簡直太差了。

  原本,鄭國華因為身份地位的變化,還挺客氣的。

  可一聽趙傳薪的品頭論足,莫名就有些來氣:“那趙掌門倒是說說,品位怎么差了?”

  “你看,急了吧。”趙傳薪很欠揍的說。“貨架可以用,但你這柜臺里還放面包,難道讓顧客繞進去拿面包么?柜臺要用玻璃,整塊玻璃不行,就像格子窗那樣,將玻璃隔出來。”

  來到窗戶面前,敲敲玻璃:“窗子太小。本來挺白的面包,愣是被這光線照的,像發霉了一樣。”

  他轉了一圈,指點江山。

  鄭國華越聽,臉色就越黑。

  他壓不住火氣:“按趙掌門的意思,老夫這些年生意白做了,一直在虧本唄?”

  “做買賣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沒有更賺錢就是賠錢了。”趙傳薪老神在在,仿佛是生意場上大鱷:“你這生意做的,不能說差,只能說啥也不是。”

  “你……”

  鄭國華兩眼一黑。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順了順氣,他才冷笑:“那不如趙掌門也給我投資一筆,順便教教我怎么做生意。”

  正好,今天要在這里等消息。

  趙傳薪隨手將一包銀元丟在柜臺上:“今日歇業,找工匠來,看我教你怎么做買賣。”

  他掏出了那塊播威牌子,背面透明水晶罩,露出金質機芯的懷表。

  看看時間,嗯,來得及。

  可見的高速轉動的飛輪,這是有形有質的在裝逼。

  感謝榜一大哥牛掌柜,這表就是他當初給買的。

  鄭國華面頰顫抖。

  拉開柜臺上的袋子,里面露出白花花的銀元,讓他瞳孔一縮。

  好多錢!

  既然趙傳薪真的愿意投錢,那還等什么。

  他招呼伙計:“去找泥瓦匠和木匠過來,再去采買一些玻璃。”

  伙計很機靈,應聲離去。

  趙傳薪將懷表揣進懷里,不知什么時候手上多了薄實木畫板和夾子,以及速寫紙。

  拉過椅子,妙筆生花。

  也就是一轉頭的功夫,鄭國華就見趙傳薪已經裝備齊全的開畫了。

  愣了一下,他來到趙傳薪身后觀察。

  要說裝潢設計類的圖,趙傳薪可謂是成竹在胸。

  都不用思考,隨便在店里轉一圈,腦袋里就有了相應的設計。

  港島氣候溫暖,設計全落地窗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像鹿崗鎮,家里不寬裕的人家,根本不敢弄落地窗,冬天燒鍋爐用的煤炭量,會讓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點勾拉劃,下筆如有神,片刻就出雛形。

  鄭國華看的一愣一愣的:“趙掌門竟然還有這等本事?這是西洋畫吧?不對,西洋畫也不是這樣的。”

  反正,這種畫法他聞所未聞。

  “哎,可惜了。”

  趙傳薪嘆口氣。

  鄭國華納悶:“怎么了?這不挺好的么?”

  趙傳薪滿臉憂愁:“昨夜身體不適,快天亮的時候又做了噩夢。導致我十成的本事,現在只能發揮出九成九。”

  “……”

  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發揮九成九,你在這跟我裝什么比呢?

  伙計和工匠沒有回來,李梓鈺卻先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妹妹李梓寧。

  趙傳薪做事專注,他盯著畫,并未抬頭。

  而鄭國華因為看的是自己店鋪的裝修圖,也入神了。

  如此這般,當李梓鈺兄妹倆進來,竟是沒人招呼他們。

  兩人好奇的走過來一看。

  此時,趙傳薪的畫大致上已經成型,只需勾勒細節即可。

  他給棚上吊頂,以木方交替成網格形成后現代風的燈架。

  貨架取消,變成了一側方形一側橢圓的柜臺,柜臺分兩層,長條狀,支撐只有四根圓木條。

  方的一側貼墻,橢圓一側延展出來。

  這樣顧客就能在兩邊挑選甜品了。

  中央還有一個三層的方形貨架,也是只有四根圓木條支撐,讓出了最大的展示空間。

  還有一個柜臺,柜臺左、右、前、上方都是格子玻璃。只有背面,他給設計貼上鏡面,這樣看上去空間大了一倍,還能反光照亮里面的甜品。

  最妙的是貼近落地窗有一個長條桌,幾個高腳椅,有走累了的顧客可以坐著歇歇腳,順便品嘗一下甜品。

  其實不管是哪個時代,都不乏小資格調愛好者。

  趙傳薪充分滿足了顧客的這一心理,即便在此時也是時髦的。

  就像李梓寧,一眼就喜歡上了這種裝修風格。

  她忍不住:“哇,這樣的面包房好吸引人啊。”

  趙傳薪這才發現背后來人,他愕然轉頭:“咦?誰讓你進來的?鄭伯,快把這個舔狗轟走!”

  李梓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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