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清末的法師 > 第195章 沒有踩屎感怎么走路
  大狗轉身跑,力量比之前還大,將彌墩拽倒在沙灘上。

  甚至被拉著拖行一兩米,才被隨從給拉住。

  趙傳薪直起腰,悄悄將驚神刺收入囊中。

  彌墩想讓趙傳薪出丑,自己卻出了更大的丑。

  起來后,面紅過耳。

  那是臊的。

  他拍打卡入馬甲內的沙礫,頭發都亂了,十分狼狽。

  趙傳薪關切道:“哎呀,這事兒鬧的。有沒有摔壞了身子,畢竟你年紀在那擺著呢,傷筋動骨就糟糕了。”

  拱火,就拱火吧。

  李梓鈺無奈。

  彌墩呼哧呼哧的喘氣,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氣的。

  “我沒事我沒事,你們抓住狗,今晚上我要殺了它!”

  惱羞成怒,想要殺狗泄憤。

  警衛將狗子連拖帶拽的弄了回來。

  那狗見了趙傳薪,狗臉上露出驚懼神色。

  卻是再也不敢朝他狂吠了。

  趙傳薪扭動脖子,發出嘎巴嘎巴的動靜。

  慢慢朝狗子踱步而去。

  狗子嗚咽,匍匐在地,已然沒了此前兇橫兇橫的模樣。

  趙傳薪伸手拍拍它的腦袋,它干脆將腦袋都耷拉在地,抬眼偷瞧他。

  神了!

  除了彌墩臉色相當不好看,其他人都朝趙傳薪望來,眼中驚奇。

  金牙成小聲對大口昌說:“你說,咱們掌門,是不是神仙?”

  “是不是神仙不知道,肯定是個大法師,懂法術的。”

  而這時,趙傳薪對彌墩說:“沒多大事昂,殺了怪可惜的,你要是不想要,就送給我,我拿回去給宗門看家護院。”

  彌墩用鼻子哼了一聲。

  “趙,前面是水警總部,我去牽幾匹馬,咱們這就出發。”

  對趙傳薪要狗的事,絕口不提。

  趙傳薪只能朝地上趴著的狗子,投以愛莫能助的眼神。

  能不能過了這一鬼門關,就看它運氣了。

  這里不但有水警總部,還有英軍軍營。

  以彌墩的身份,弄幾匹馬信手拈來。

  就連騮王等人都分了馬。

  趙傳薪看看彌墩他們西裝馬甲的,再看看身后幾人穿著大褂裂開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街溜子。

  于是落了個馬位,對金牙成說:“回頭,把各堂口的人數都報上來,只報核心的,外圍人員不要。”

  金牙成疑惑:“是要和誰開戰嗎?”

  港島可不光是玄天宗,堂口多了去了。

  “開個毛戰,回頭宗門給成員量身定做衣服,以后統一制服,畢竟我們是正經的修仙集團,不,是商業集團。”

  大口昌為難道:“怕是有的人不肯花這個錢。”

  定做衣服?

  聽起來就很費錢的樣子。

  “花什么錢,宗門出錢做衣裳。”

  騮王一聽,眼睛亮了:“那回去我就統計。”

  趙傳薪指了指他:“可別胡亂給我塞人,覺得宗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在宗門注冊的成員,將來有事都要上,若有濫竽充數,我那四十米的大刀將饑渴難耐!”

  擦……

  四十米大刀,你確定沒說錯嗎?

  但幾個人都懂了趙傳薪的意思。

  剛剛騮王確有濫竽充數的心思,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叫來,一人一身新衣裳,多好啊。

  現在,不敢了。

  趙傳薪繼續警告說:“以后,都收起蠅營狗茍的小心思。今后這片島上要是沒有了炬火,你我便是唯一的光!”

  “是,掌門。”

  眾人心下凜然。

  錢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掙的。

  他們正往西貢的方向前進。

  很快駛離了尖沙咀。

  港島真的不大,趙傳薪覺得自己要是騎摩托,橫穿過去也用不多長時間。

  離開了海灣,就離開了洋人聚居區。

  路上開始出現那種讓密集恐懼癥犯病的木板房,烏泱泱的,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多虧了騎馬,米山是不會介意骯臟街道的。

  前方,有一群人圍著警察,似乎正發生爭執。

  彌墩蹙眉,打馬向前。

  趙傳薪等人也跟了上去。

  “不讓我們在這里倒,我們能往哪倒呢?”

  “是啊,我們也沒辦法。”

  原來,因為彌墩下令整治新界環境,發展工商業。

  所以,環境必須改變。

  可有些人,將隔夜的尿桶,早上起來直接潑灑在街道上。

  不講究的,里面甚至有阿堵物。

  很惡心的。

  許多人以為,這時候有專門收糞便的人,挨家挨戶去裝糞拉走。

  實際上,但凡是人口稠密之處,都沒那么多公廁可用。

  這會兒普通百姓更沒有衛生間馬桶之類的。

  在工業革命以前,歐洲也是這般,可能在樓上直接將屎尿都傾倒在外面街道上。

  那些城堡里的貴婦人,出門的時候都要提著裙擺。

  據說,高跟鞋就是為了上街不會在鞋底沾那么多屎尿而發明的。

  就像趙傳薪之前進京,路上也有許多惡心的屎尿。

  尤其一些老字號的店鋪旁邊的墻根,那就是專門為人方便而設的。

  哪里有后世人想的那般美好?

  此時,警察就讓大家不要隨意將污穢之物潑灑街上。

  有個看上去四五十的婦人,顴骨很高,舉著拳頭吼道:“難道讓我們走幾里路去倒海里嗎?真是豈有此理!”

  趙傳薪不厚道的“嗤”的一聲笑了。

  這次,他站彌墩這邊。

  他不是雙標狗,自己不喜歡這樣環境,也不為自己人找什么借口,埋汰就是埋汰。

  他可不像有些人,嘴上說這個時代就這樣,得忍,得理解。然后要是自己碰上了,就掩鼻罵罵咧咧。

  要是在這里開鋪頭,趙傳薪保證永遠不過來查賬。

  看看前面將路都給堵住了。

  趙傳薪讓米山挪到旁邊的一個臺階上,下馬。

  他運氣,然后舉起拳頭,大聲喊:“還有天理嗎?”

  全場寂靜!

  這一嗓子,突兀又洪亮,聲震瓦礫!

  彌墩懵了。

  李梓鈺懵了。

  金牙成他們也懵了。

  警察,百姓都詫異的望了過來。

  趙傳薪繼續吼:“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不讓大街上隨地大小便,這合法嗎?這還有道德嗎?

  每當我走在光溜溜的街道上,我不難受嗎?

  沒有了踩屎感,我還會走路嗎?

  今天,

  我把話放這里。

  如果這條路沒了屎尿,我一次都不會來的!”

  嗤……

  李梓寧看著滿臉嚴肅的趙傳薪,實在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然后,全場哄笑!

  等他們笑夠了。

  “你們天天夾在屎尿中活著,不難受嗎?我都替你們難受。”趙傳薪一指彌墩:“你們眼前這位,就是港島的總督,彌墩!

  與其在這和警察爭執,不如求求他,讓他給多建一些公廁。

  要知道,慈禧那山炮可是拿了三萬兩白銀賑災,錢自然沒有拿去賑災,現在也不知道用在哪了。

  你們求求彌墩,這老頭看上去也慈眉善目的,搞不好會將吞掉的善款拿出來蓋廁所呢。”

  前面有兩任總督,是會說漢語的,甚至有一任還提倡漢語。

  可彌墩本人對漢語是不怎么精通的。

  他只是聽大家發笑,卻不知其所以然。

  他左右看看,眼睛一轉,沒問李梓鈺,卻是問旁邊的李梓寧:“趙傳薪在說什么?”

  李梓寧笑的前仰后合,給他翻譯一遍。

  只是到了后面,她猶豫了。

  “快說啊,后面又講了啥?”

  李梓鈺猛地咳嗽一聲。

  李梓寧又不傻,就將趙傳薪說彌墩他吞了善款的事隱去,只是說讓拿那三萬兩出來蓋廁所。

  就在這時,這群百姓嘩啦一下,將彌墩圍住。

  彌墩警衛大驚失色。

  “上官,你得為我們做主呀。”

  “老百姓日子過的苦啊。”

  “天天泡在屎尿中,沒法活了!”

  “你要是不答應建廁所,我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旁邊趙傳薪聽了臉色一變:“記得撞的時候撞臺階上,不然會一頭扎進屎尿中的。”

  “……”

  彌墩懵了。

  他肺子都快氣炸了。

  這他媽叫啥事啊這?

  他雙眼冒火的望著趙傳薪。

  趙傳薪脖子一揚:“老頭你瞅啥?你不讓人倒屎尿,這是好事。但你給出解決方案啊。”

  彌墩深吸一口氣,

  結果吸入了大量的騷臭氣味。

  他咳嗽兩聲:“這件事,莪會酌情處理的。現在,請你們讓開道路。”

  “你不答應蓋廁所,今天別想離開。”

  “對,必須給個說法。”

  彌墩臉色很難看。

  就在他剛想要下令,讓警衛武力驅趕這群賤民的時候。

  趙傳薪又站出來了:“鄉親們,聽我一言。”

  彌墩這個總督說什么都不好使,

  可神了,趙傳薪一開口,大家都不說話了。

  李梓鈺咂舌,這人天生就是搞事情的那塊材料啊。

  趙傳薪高聲道:“洋鬼子呢,當然言而無信什么的都是存在的。

  洋鬼子就是壞,毋庸置疑。

  但是,既然有所求,就必禮下于人。

  難道你們求朋友幫忙,不說點好話么?不拿點實實在在的好處么?

  我們不能理直氣壯的要求別人為我們做事,對不對?

  我知道你們日子都不好過,但是,誰家都不缺一個雞蛋,不缺一顆白菜,不缺針頭線腦的。

  現在,聽我的,大家趕緊回家拿點東西出來,每人一份,意思意思就行。

  彌墩這個總督呢,雖說人又老又壞又粗魯又下作,但也不是不講理的。”

  大伙一聽,是這個道理啊。

  于是紛紛轉頭回家。

  彌墩左看看右瞧瞧,究竟趙傳薪說了什么,竟然有瞬間凈街的效果?

  然后,他就懂了。

  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手里握著一個雞蛋站在了彌墩面前。

  彌墩看著白發蒼蒼,滿身補丁的老太太,有些不舍的將雞蛋遞給他。

  直接就不會了。

  這是干啥?

  李梓寧佩服的看著趙傳薪,心說這人的腦袋是怎么長的?

  這種主意都能想的出來?

  她給翻譯:“總督先生,這位老人家,拿出家里唯一的雞蛋送給你,想求你幫他們建廁所。”

  她也是戲多,還強調唯一的雞蛋。

  彌墩臉一黑!

  這不是一家兩家,建就得建很多公廁。

  一個雞蛋幾個錢?

  可再看看老太太,那風蝕殘年的孱弱模樣,刻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然后,更多的人洶涌而出。

  白菜,一團線,一個簸箕,一個籃子,一個蘿卜……

  這些東西,一股腦的塞給了彌墩。

  彌墩只有兩只手,哪里能接得住這般多的東西?

  只能將東西往警衛懷里塞,塞不下,就讓金牙成他們幫忙拿。

  他連翻拒絕,但是這些都是底層百姓,聽不懂英文。

  只能被動接受。

  最后,他都不好意思了。

  東西都是普通東西,不值錢。

  但那是對彌墩來說。

  有人家可能拿出一顆白菜也挺心疼,且心疼就寫在臉上呢。

  這種情況下,彌墩搪塞和拒絕的話,不管怎樣都說不出口。

  他更希望這些人搗亂,或者蠻橫不講理。

  那么,他就有借口更不講理了。

  他壓根沒將底層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

  但是眼下場面就讓他難做了。

  很不情愿的,很憋屈的,他還是說出了口:“好,我答應撥款,修建公廁!”

  李梓寧瞪大眼睛!

  本來壓根不可能的事,真的被趙傳薪給做成了!

  金牙成興奮的拉著大口昌衣服:“我曹,咱們掌門好威,好犀利!”

  騮王:“我徹底服了,掌門真有手段!”

  心說以后還是少點小心思,掌門讓干啥麻溜照做就完了。

  當李梓寧將彌墩的話,大聲的翻譯出來。

  百姓炸了!

  他們有的點頭哈腰,有的雙手合十,總之諛詞如潮。

  哪怕彌墩聽不懂,也能見識到他們臉上由衷的喜悅。

  這讓他心弦顫動一下。

  旁觀者趙傳薪,很能理解雙方感受。

  若百姓是靠威脅達成目的,他們未必有多少成就感。

  但他們是真的拿出了東西付出過的,然后得到了回報,這種感覺是非常與眾不同的。

  就好像男女關系中,付出多的那一方,肯定在分手時候會更加不舍和不甘心。

  付出了,所以感情更強烈。

  對彌墩來說,他忽然有種明悟,那就是老百姓想要的真的很簡單。

  稍微做點事,就讓他們感恩戴德。

  今天的經歷,極大的影響了他未來的職業生涯。

  等鬧騰夠了,趙傳薪又又又站了出來。

  他高呼:“靜一靜!”

  人群驟然安靜,他的話簡直就是金科玉律,必須聽!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說,今后我們玄天宗,會在這里做生意,希望大家多多捧場。

  我叫趙傳薪,是玄天宗的掌門。

  記住了這三個字,玄天宗!

  感謝大家有錢的捧的錢場,沒錢的捧的人場,今天這出戲謝幕了,趕緊讓開路吧。”

  大家愕然。

  這神轉折,不知閃了多少老腰。

  好好的建廁所,怎么就莫名的說到了什么玄天宗?

  不過,今天的事,實在是太精彩了,玄天宗這三個字讓不少人記下了。

  玄天宗的掌門——趙傳薪,更是被不少人牢牢印在腦海中。

  這人太有能耐了!

  當一行人走出這條巷子。

  沉默好久的彌墩,忽然開口:“趙,我低估你了。我也有些后悔了。”

  “不管你說啥,現在后悔都來不及了。”

  趙傳薪一口將話給堵死。

  別跟我玩什么馬后炮那一套。

  “……”彌墩無語。“我就是說說而已。我低估了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今后在港島的話語權會越來越大。

  這也是我后悔的事。

  我不知道,將你這條鯊魚引入小池子里,會不會將這池水攪的天翻地覆。”

  “放心吧,那不會。”趙傳薪很正經的說。“如果我是鯊魚,我攪翻池子干嘛,這一池子魚都是我的。”

  “額……”

  聽著有點危險呢。

  彌墩又說:“我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你說對不對?我其實可以推薦你,在港島當個警署署長。”

  “你看,剛還說我是鯊魚。你一個池塘里的小魚苗,要推薦鯊魚上位嗎?”

  “你……”

  “好了好了,我發現你這脾氣像個小孩子一樣,說急就急呢?說說正事吧,我準備在港島大力進行投資,電廠,船運,還有其它工商業。至少在百年內,是很重要的一筆投資。如果我沒猜錯,你也快到任期了吧?”

  彌墩聽的一驚。左右看看,發現別人都抱著白菜、雞蛋什么的在后面呢,這才放心。

  “你怎么知道?”

  趙傳薪掏出雪茄,一人一根。

  彌墩接過看了看,是呂宋的雪茄,就切開點上。

  趙傳薪噴薄煙霧說:“別管我怎么知道的。你任期內,幫我把這些事落實了。至于報酬么,也是有的。比如你老小子竟然敢暗殺我,欠我一條命,我不用你還了。”

  那邊,彌墩立刻強辯:“我并沒有暗殺你。我只是讓你們華人治理華人,他要槍,我以為只是震懾和威脅,沒想到他會去殺你。”

  “可別狡辯了吧。你都發出懸賞了好么?”

  “我懸賞的是你這個人,不是生命,不可混為一談。”

  “無論如何,這條命我不用你還了。此外,你想要啥,我也可以在能力范圍內幫你實現。要求只有一個,在最快的時間內,幫我把攤子給鋪開。”

  就像他之前說的,他是為了那碟醋,才包的港島這盤餃子。

  將來醋能不能蘸上不要緊,餃子先包上再說。

  “互惠的事,我不會拒絕的。你有那么多錢嗎?”

  “錢有的是,問題你有那么多地賣么?你要是想打包出售,那我宣布,現在這片島可以回歸我們的懷抱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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