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英聞言一讓。

    劉美玉就把那一盆醇美新鮮的童女尿潑到張家母女身上。

    “我娘我奶是憐憫你寡婦無靠才跟你掰扯到現在,再不滾,我可也上手了,尿盆子扣你頭上信不信!”

    張寡婦母女被潑了一身尿,比落湯雞還慘。

    眼看著人家一大家子齊齊整整怒目相對,哪敢停留,拉開門栓就跑。

    一邊跑一邊罵,“大家伙看看啊,老秦家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沒有天理啦!”

    張芳芳則在一旁勸,“娘,少說兩句吧!咱們還是去縣里一趟,問問大哥到底什么情況再說。”

    打贏這一仗,王鳳英一身舒泰,像只驕傲的母雞,走到門口沖著看熱鬧的揚聲道,

    “別聽張寡婦胡咧咧,她兒子不學好,跟拍花子勾結,在鄉里擄走四個大閨女,干的那叫傷天害理的壞事!如今老天開眼,叫縣老爺給他抓了為民除害,咱們村里的姑娘算是安全了!”

    眾人一陣唏噓,同時又恨得咬牙切齒,誰家還沒個閨女?

    “啥,跟拍花子勾結?那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兒!”

    “這張寡婦也不是個東西,張大奎活著時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就留下這么一根獨苗苗,叫她給養歪了!”

    王鳳英轉身重新關上院門,揚眉吐氣,“差點叫那黑心寡婦唬住了!還八兩銀子,我看她長得像八兩銀子!”

    秦老太道,“別高興得太早,張寡婦這么些年拉扯一兒一女長大,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兒子蹲個班房就要來鬧,回頭判了刑只怕還會來。”

    “再敢來,給她臉撓花!”王鳳英氣呼呼道。

    秦老太冷哼一聲,“別一天炸咧咧的就知道撓人,今天你能撓著張寡婦也不是你厲害,那是錦丫頭給珍珠出的頭!張寡婦干啥揪著咱家不放?還不是你閨女不省心!”

    秦老太幾句話把王鳳英從驕傲的老母雞打回原形。

    是啊,這事兒說來說去還是秦珍珠招惹的。

    好好的大姑娘,跟人家小伙子不明不白的往來,不叫人抓小辮子才怪。

    王鳳英難得清醒一回,厲色看向秦珍珠。

    “一家人這些年是把你這丫頭慣壞了!都敢私自跟男人往來了!這次是多虧你三嫂才沒出大簍子,以后次次都能這么幸運嗎?今天明天你都別吃飯了!回屋好好反省去!”

    秦珍珠扁了扁嘴,知道自己有錯,也不敢哭,垂著頭回屋了。

    那邊廂張寡婦和張芳芳前腳剛到家,縣衙后腳就派皂隸來送口信。

    “張家婦人,你兒子跟拍花子勾結販賣婦女孩童,人證物證俱在,縣太爺判流放邊疆三年,三日后就發配,快些給他準備些穿戴細軟送去縣牢吧!”

    張寡婦聞言,膝蓋一軟,癱坐在地。

    “啥,流放三年?我男人死的早,就這么一個兒子,若再流放了,叫我們母女依靠誰?”

    皂隸見狀,道,“不想服刑,那就捐軍糧抵過。一年十兩雪花銀,最多可抵兩年。你愿捐嗎?”

    張芳芳扶起張寡婦,“一年十兩的話,二十兩銀子可抵去兩年,哥哥只要服一年刑就能回來了。娘,咱們找舅舅姨娘他們湊湊吧。”

    皂隸沒耐心聽她們嘮叨,“若想捐軍糧,也得在三日內湊齊,否則視為放棄,你們抓著緊吧。”

    說完就邁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