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與之對視,兩人的眸子里都帶著幾分疑惑。

    良久,秦慕修搖搖頭,淡淡笑道,“莊戶人家,肚子都難填飽,我們整個村怕都找不出這種東西。”

    斑九皺起眉頭,“不認識?”

    秦慕修不知他此來何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詐自己。

    便不說話,只是悄無聲息的觀察著他的神色。

    斑九看起來很焦慮,又問道,“兩個月前,兩位去過郡上的縣衙,是吧?”

    秦慕修這次沒有否認,點頭道,“有這回事,兄長在郡上和人鬧了個小案子,我和賤內去縣衙接他出獄。”

    斑九既能找到這里,事先肯定查過,否認反而會暴露得更快,不如大方承認。

    “縣衙重地,門口鮮少有人跡往來,這塊玉佩便是二位接兄長出獄那天,在縣衙門口撿到的。二位能不能幫忙回憶回憶,那日的縣衙門口,還有什么人出現過?”

    秦慕修又看了斑九兩眼,他全副精力都在手中玉佩上,都沒怎么關注夫婦二人的神色。

    并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只是因為當天他們夫婦二人在縣衙門口出現過,過來大海撈針打探消息的?

    “兄長當時受了重傷,我和賤內急著送他找大夫,并沒有注意到旁邊有無旁人,讓九爺白跑一趟,實在抱歉。”

    斑九似乎本就沒抱太大希望,長長嘆口氣。

    “對了,聽衙役說,當時還有個姑娘跟你們一起的,兩位能不能帶在下去見見那位姑娘?”

    秦慕修笑道,“那是我們同村到郡上賣鞋的,跟我們夫婦一樣目不識丁,九爺真不必見她,她肯定也什么都不知道。恕我多嘴,這玉是有什么問題嗎?”

    為了這塊玉,斑九已經足足奔走兩個多月。

    始終沒有找到玉的主人。

    侯爺前幾日對他發了大火,怪他辦事不力。

    無奈之下,他只得用上最笨的法子,到衙門找到那日當差的衙役,讓他們仔細回憶當天在縣衙門口出現過的人,并且一一畫像,他再揣著這些畫像,一一走訪。

    走了好幾日,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秦慕修夫婦。

    但他并不知道,秦慕修就是玉的主人。

    眼前荊釵布衫的小兩口,在他眼里,和任何普通的鄉下夫婦沒有任何區別。

    秦慕修的話,讓他更加索然無味,“跟你們一個村的?”

    那著實沒有必要去拜訪了。

    可......一想到侯爺急不可耐的模樣,他咬咬牙,“煩請二位還是給指個路。”

    趙錦兒見他執意要見張芳芳,便道,“我們正好要回村,九爺要找芳芳的話,可以跟我們的驢車一道。”

    斑九也不客氣,就跳到驢車上,“那多謝兩位了。”

    秦慕修趕車,一路沒再說過話。

    趙錦兒感覺到氣氛不對,悄聲問道,“阿修,我是不是說錯話......”

    秦慕修擺手笑道,“想哪里去了,就是有點累而已,下回再去你娘家,咱們還是別這么趕,多待兩天才好。”

    趙錦兒笑道,“你想多住兩天?怎么不早說呢?我還怕你住不慣呢!”

    “現在是有點住不慣,你那屋沒炕,太冷了,等開春再去吧。”

    “那再好不過了!聽叔叔說那老大夫摔斷腿,后來都好了,我想著,我叔叔的腿,或許也有的治呢?等我回去好好看看那個手札,也許能找到治斷骨的法子。只不知叔叔的腿瘸了這么多年,難度會不會太大......”

    車后的斑九,聽著小兩口雞零狗碎的對話,默默閉上眼睛養神:

    確實就是一對普普通通的鄉下夫妻,不可能跟玉佩扯上關系,也不可能和玉的主人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