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歸不舒服,以他的性子,當然也沒去和楊蕙蘭掰扯這件事。

    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像個受氣包般化作背景......

    趙錦兒接過勺子,將軒哥兒的嘴巴輕輕撬開,認真的檢查了舌苔。

    “怎么樣?”楊蕙蘭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錦兒沒回答,而是道,“之前大夫開的方子還在嗎?”

    “留著呢。”楊蕙蘭連忙吩咐碧霞找了出來。

    趙錦兒最近跟著秦慕修練字之余,還會讓秦慕修給她讀醫書,新認識不少字,也記住不少新方子。

    眼前這張方子,沒讓秦慕修幫忙,就把上面的藥名都認全了。

    “藥用得是對的,上回我走的時候,哥兒也沒病得多嚴重,怎么會拖沓到現在都沒好呢?”

    楊蕙蘭一聽,不由著急,“那怎么辦才好呢?”

    “我再開個溫補些的方子,讓哥兒吃上三天,這三天,把他的奶水停掉,喂些米湯,三日后再看。”

    自打回了俞府,楊蕙蘭又恢復了草木皆兵的生活,再加上軒哥兒生病,她自己也憔悴許多。

    趙錦兒是她信任的人,自然說什么是什么,當即應下。

    “好!”

    讓秦慕修寫好軒哥兒的藥方,趙錦兒才問,“旺兒小爺說姐姐喊我來有事,不知是什么事?”

    楊蕙蘭忽的一笑,“想請你幫個忙呢。”

    趙錦兒也笑了,“姐姐往后有什么事需要我的,盡管開口,別說什么幫不幫忙的話了,臊得慌。”

    “是這樣的,我有個手帕交小姐妹,也嫁在郡上,去年夏初懷的孩子,這幾天便要臨盆,她也是頭胎,害怕得緊,想找個靠譜的接生婆,我想來想去,誰還能比你更穩妥?便自作主張把你請來了。“

    趙錦兒咽口口水,她,十五歲的少女一枚,就這么成接生婆了?

    一旁秦慕修的也忍不住輕笑一聲。

    楊蕙蘭見趙錦兒臉色齟齬,以為她不愿意,道,“你放心,不是讓你一個人接生,她婆家也給她找了個穩婆,你只消去邊上看著,不出意外,不必搭手。”

    來都來了,更何況是楊蕙蘭開的口,趙錦兒自不會拒絕,點頭道,“沒問題。”

    午飯就在楊蕙蘭這邊的小廚房開的。

    吃完,歇息一會,楊蕙蘭提出帶趙錦兒去那位手帕交家里玩玩,順道讓她給產婦先看看。

    這種事,秦慕修一個男人,跟著實在不像話,便道,“少夫人帶錦兒去吧,我自己出去轉轉,晚上再回來。”

    楊蕙蘭就喜歡這種有眼色的,笑道,“那敢情好,你回來的時候,到二門找旺兒帶你進來。”

    夫妻二人這便“分道揚鑣”。

    因手帕交就住在另一條街上,楊蕙蘭和趙錦兒便坐兩乘小轎去,沒坐馬車。

    下轎子的時候,趙錦兒發覺才走了不到半盞茶功夫,暗自咂舌,大戶人家也太會折騰下人了,這點子路,抬腳就到了,坐轎子還不如自己走。

    楊蕙蘭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挽住她手臂,在仆婦簇擁下就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