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楓只覺脖子有點燙,不敢再和秦慕修討論秦珍珠了,總感覺會被他帶到坑里。

    “那個,對了,夫子聽說你病好了,問我幾次你回不回去念書呢。”

    秦慕修斬釘截鐵道,“不回了。”

    裴楓臉上就露出可惜之色,“夫子說你若回去,好好溫習,下半年的秋闈,你肯定能取得好成績。”

    秦慕修攬過趙錦兒,“這就是我的好成績。”

    裴楓無端端被喂一把狗糧,怨氣橫生,“好歹也是讀了幾年圣賢書的人,簡直有辱斯文。”

    “我臥床四年沒摸過書,往后也就當個普通農夫罷了,還有什么斯文。”秦慕修理直氣壯。

    裴楓想打人,“你是躺了幾年,又不是當土匪幾年,怎么生出一身匪氣?”

    趙錦兒連忙替秦慕修說話,“這不怪他,都怪我!他是放心不下我,才不肯繼續讀書的。”

    嗝~~這狗糧是越撒越多。

    他裴某人何德何能,吃不消啊!

    苦著臉安慰道,“弟妹,阿修是個多才的,就算不繼續讀書,也不會苦著你的。”

    雖然兩口子已經商量好不再讀書,趙錦兒心里還是失落落的,總覺得是自己耽誤了相公,咬咬唇,長嘆一口氣,“我倒是不怕苦,只是可惜他這么多年寒窗苦讀。”

    “有才之人,到哪里都有前途,不會可惜的。”裴楓突然想到什么,“對了,秦兄,有個外快,你想掙嗎?”

    “什么外快?”

    既決定過平淡安穩的小日子,就要落到實處,首先得掙夠生活的銀錢,秦慕修很樂意賺外快。

    “為了讓考生放松心情,各地書院聯合舉辦了一個詩畫大賽,所有學子都可參加,若作品被評為三甲,便能拿到獎金,聽說奪桂有二百兩呢!二甲是一百兩,三甲也有五十。我記得你作畫賦詩都很有天賦,弗如交副作品,說不定就能拿獎呢?”

    書院聯合搞這種大賽,說是讓學子放松,實際上門道很深。

    有錢有勢的人家,會借機給自家子弟買個才名,這才名若是能傳到京城,將來參加殿試是很占便宜的。

    說白了,還是為了揚名立萬,只不過另辟蹊徑。

    秦慕修打定主意隱姓埋名,自然不愿出這種名。

    猶疑不決之間,趙錦兒卻抱住他胳膊,“相公,你還會作畫?”

    對上小媳婦驚艷崇拜的眼神,秦慕修突然就決定,參賽!

    裴楓在旁酸溜溜道,“你相公會的還多了呢,往后你一點點挖掘。”

    趙錦兒便迷妹般將頭倚到秦慕修肩膀,一臉撿到寶的表情。

    裴楓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倆不是還有事嗎,剛才說啥來著,要去看家具?快去快去!”

    不由分說就給兩人推出去。

    老板見到兩人,以為是來催貨的,笑道,“已經雇了牛車把你們的貨都送走了。”

    秦慕修道,“我們不是來催您的,是想再添兩件家具。”

    “哦哦,你們選,你們選。”老板熱情的打開后倉,“還給你們半價。”

    趙錦兒小手直擺,“那不行,我們來光顧您家,并不是為了半價,而是您家物美價廉,昨兒已經讓您虧本了,今兒務必要按原價。您要真想照顧我們,再送兩把小凳好了。”

    老板聞言,也沒堅持,只是打趣道,“五個還不夠,想生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