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翠蘭達到目的,得意洋洋的看著秦慕修,似乎在說,小樣兒,姜還是老的辣吧?

    秦慕修不理會,只是淡淡一笑,“聽說嬸子招呼都沒打,就拋夫棄子離家多日了。”

    蔣翠蘭臉色一紅,很快就恢復成油鹽不進的豬肝色,“兩口子過日子,還能不吵架么?你別看你叔癱在床上不能動,霸道著呢,逮著機會不是罵人就是動手,我這不是被逼得沒法兒了,回娘家躲幾日清凈罷了。”

    秦慕修嘆口氣,“夫妻吵架當然是正常的,但嬸子你走,不是因為吵架吧?你走的時候,正是叔和柱子病得厲害的時候,你不但不想著照顧他們,還把我跟錦兒送去的米肉都給帶走了,也是他倆命大挺了過來。但沒吃沒喝的,他倆餓得出門討飯,你也沒回來。”

    眾人一聽,倒抽一口冷氣,這女人看著就潑辣,沒想到心還這么狠!

    那是親男人親兒子啊!

    可想而知阿修媳婦在娘家時,過的啥日子了。

    怪不得不請她呢。

    秦慕修又道,“你的兒子跟我們說,你臨走時說要跟趙家一刀兩斷,往后再也不姓趙了。”

    趙正畢竟還在屋里聽著,秦慕修顧著他的面子,沒有把話說開。

    但在鄉下,三姑六婆個頂個兒的八卦,豈能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

    這個婦人,不但不照顧病重的丈夫兒子,居然還跟人跑了。

    要真跑得沒影兒也就算了,居然還好意思折回頭的,臉皮真是比剛殺的豬皮還厚!

    沒送她浸豬籠就不錯了,她還敢送上門來?

    見眾人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鄙視,蔣翠蘭知道自己扳不回這一局了,便使出大絕招,對著里頭哭喊。

    “大正,柱子!是我啊!你們接你們回家的,你倆不出來,躲屋里作甚?”

    趙正在屋里,覺得臉都丟盡了,哪里肯搭理她。

    柱子雖然是孩子,到底也十來歲了,村里那些風言風語,他也是一知半解的,知道娘離家出走不是件見得人的事,更何況她走了這么久,自己和爹吃了這么多苦,恨她都來不及,哪里愿意見她?

    父子倆都沉默不言,屋外的蔣翠蘭急了。

    “你倆長里頭了?再不出來,我就要進來拎你們出來了!”

    說著,又要往里沖。

    這回是趙錦兒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嬸子,叔的腿斷了你知道嗎?他現在還綁著繃帶不能動彈呢!你這么大呼小叫的,影響他心情,我看你還是先回吧,等叔的腿好了,你倆再決定怎么辦。”

    蔣翠蘭的三角眉抖了抖,“你說啥?他的腿能好?”

    原來她年底抱著秦慕修和趙錦兒帶的風火腿跑回娘家的時候,不知怎么的,跟她娘家村里的一個男人好上了。

    那男人也是有老婆的,但家花哪有野花香,別看蔣翠蘭也一把年紀了,嫁給趙正這些年,真沒干過什么活兒,養得細皮嫩.肉的。

    那男人一時被她的樣貌迷惑,兩人干柴烈火,老房子就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