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頓時瓦涼瓦涼的。

    但她臉皮厚,也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也不怕她們。

    當即昂著脖子硬氣道,“這山洞寫你名兒了?我住山洞關你屁事!”

    秦珍珠被噎了一口,但她是誰啊,是得了王鳳英衣缽的第一人吶,噎過之后立刻戰斗回去。

    “這是我們小崗村的地盤,你一個外村人跟這兒住什么住!住也該是我們村兒的花子住!”

    蔣翠蘭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你罵誰花子呢?”

    秦珍珠纖腰一掐,架勢十足,“誰又懶又饞,有手有腳的不肯干活掙錢,偷摸躲在山洞里問別人討飯吃誰就是花子。哦不!怎么能是花子呢?花子討飯,那也得是人家心甘情愿的產生同情以后,才給口飯吃,像大娘您這樣吶,哄騙不懂事的兒子從我哥嫂家偷食物的人,叫賊!”

    蔣翠蘭氣得七竅生煙,“死丫頭,跟你娘一個德行,嘴巴叫磨刀石磨過了?”

    秦珍珠哈哈大笑,“你是夸我會說嗎?謝謝了您內!”

    吵架時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狂生氣,而對方根本不拿你當回事。

    那真的能氣死。

    蔣翠蘭此刻便是這個情況。

    她都快炸了,秦珍珠卻得意洋洋,甚至還興高采烈的。

    輸了,她輸了。

    氣勢上就輸了。

    “錦丫啊,你小姑子欺負你嬸子,你就這么無動于衷啊?”蔣翠蘭換了副臉龐,跟趙錦兒開始挑撥,“親疏有別吶錦丫,她不是你男人的親妹妹,我可是你的親嬸子吶!咱們才是一家人呢!”

    趙錦兒還沒說哈,秦珍珠已經用食指點著自己的臉頰,哈哈大笑起來,“你也不知道羞字怎么寫!休書都寫了,你是哪門子的一家人?”

    蔣翠蘭終于爆發,閉上眼,握緊拳,膝蓋半蹲,用尖銳到不能更尖銳的聲音尖叫起來。

    “什么休書!我不承認!誰也休想把我趕出趙家的門!錦丫,你要么就讓我跟著你叔一起到你家住,要么就讓你叔跟我一起回鹿兒村,否則,否則......我就躺在這兒不走了!”

    說罷,竟真的直接躺倒在地,兩腿一蹬,挺尸。

    趙錦兒為難不已。

    一向在她面前頤指氣使的嬸子,變成如今這副鬼樣子。

    心里怪說不上來滋味的。

    秦珍珠見趙錦兒被整得無話可說,又站出來道,“你要是想躺,就在這躺倒地老天荒吧,沒人攔著你!”

    趙錦兒到底心善,勸道,“嬸......大娘,您先起來,躺著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叔鐵了心要休你,休書已經送到您娘家,沒有收回的道理,您如今是自由身,也不算老,不見得就找不到好歸宿。在我們這耗著,對您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蔣翠蘭索性嚎哭起來,“娘家不許我回去,鹿兒村的房子掛了鎖,我也回不去,除了這個山洞,我能去哪兒?你們是想逼死我嗎?我死了,趙瘸子怎么辦,柱子怎么辦,誰照顧他們啊!”

    戰斗路線走不通,蔣翠蘭迅速調整策略,開始示弱。

    趙錦兒、秦慕修、秦珍珠自然都知道她這不過是鱷魚的眼淚,一切都是為了有家可歸。

    但柱子到底是她兒子,聽她這么說,小小的眼眶紅了。

    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他娘身邊,伏在她身上哭了起來,“嗚嗚,娘,嗚嗚~~”

    蔣翠蘭見兒子已經拿下,越裝越像,躺得更加筆直。

    她以為這副“母親受難、兒子哭泣”的畫面很美,殊不知落在趙錦兒他們眼里,著實瘆得慌。

    這......這尼瑪怎么辣么像哭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