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慕修跟她商量過這事兒,畢竟大伯大娘養大他,也沒苛待過他。

    這么多年,他都病著,除了那一百兩,確實沒為家里做過什么。

    大哥二哥如今都成親了,只有一個珍珠云英待嫁。

    她出嫁時,只要他們手頭寬裕,就給她添妝。

    趙錦兒自是沒話說。

    剛來時,秦珍珠對她很有敵意,說了不少難聽話,但那是被人挑唆的。

    這一年相處下來,她跟這個小姑,關系不賴,跟自家妹妹似的。

    大活兒干得快,掃尾活兒需要精細,反倒挺費工夫。

    兩口子帶著兩個小子,把每一畝地都重新掃了一遍。

    柱子雖出身鄉下,他娘在時,只管溺愛,他還真沒干過活,這些天,累得夠嗆,每頓都能吃兩大碗飯,好在年紀小,恢復快,不管頭天怎么辛苦,睡一覺就又是精神頭十足。

    最可憐的是木易,尊貴的皇子殿下,在宮里時,哪里吃過這個苦?

    現在曬得黢黑不說,還瘦了不少,個子倒是長高不少,再走出去,只怕那些尋他的人,都認不出來。

    秦珍珠應著她娘的話,果真老老實實的給他們料理家務。

    只是,跟同在家中的佟小蓮不大說話,兩人間的氣氛,著實尷尬。

    她也提過家里有小蓮姐,她還是去地里幫忙,趙錦兒想著之前看到的幻覺,打死也不許。

    “你姑娘家家的,去地里把臉曬黑了,將來找不到婆家。”

    趙錦兒學著秦老太的口吻,老氣橫秋道。

    秦珍珠噗嗤一笑,“你才比我大幾個月啊?你都不怕曬,我怕錘子。”

    趙錦兒剛想說我反正嫁過人了,不必那么講究。

    不料秦慕修在旁附和,“你嫂子曬不黑,不似你,曬一下就黑得驢蛋似的。”

    趙錦兒:“......”

    秦珍珠郁悶不已。

    媳婦兒是親媳婦,妹就不是親妹了?

    “我去地里,又不是偷懶!你們新屋哪哪兒都干干凈凈的,沒什么活兒,我在家待著,白耽誤。”

    秦慕修不緊不慢道,“天兒好,家里幾張床的被褥都拿出來曬曬,羊崽喂喂,羊圈里頭的羊屎鏟一鏟,院子掃一掃,劈點柴火,這不都是活兒?”

    “家里不是有小蓮姐嗎?”

    秦慕修還能看不出她那點小九九?

    理都不理,“小蓮妹子來者是客,已經白給我們干了這么久的活,她就不能歇歇?”

    秦珍珠舔了舔唇,再也找不到借口。

    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們拖鍬帶鏟子往地里去了。

    回身見佟小蓮正在洗衣裳,便道,“我去鏟羊屎。”

    佟小蓮笑著點點頭,“去吧。”

    秦珍珠來到羊圈,先是給食槽加了點爛菜葉,又捏著鼻子,提起掃帚羊圈門,進去鏟羊屎。

    一進去,就感覺哪里不對。

    兩頭小羊狂躁不安,又是跑,又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