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看著這婦人的眉眼,跟之前碰到的那個叫杏兒的丫頭頗有幾分神似,想來應該就是杏兒的娘。

    既是裴楓的租客和鄰居,趙錦兒便掬起一張笑臉。

    剛想喊一聲大娘,不料這婦人瞥見二人,立即虎起臉,兇神惡煞道,“看什么看!起開!”

    趙錦兒被她嚇了一跳,剛想解釋自己是裴楓的朋友,卻被秦慕修拉住。

    “天黑沒看清,走錯門兒了,對不住。”

    趙錦兒剛想說沒走錯啊,這不就是裴楓家嗎?已經被秦慕修拉到車上。

    車趕起來,車輪滾滾,將兩人的聲音壓得幾乎聽不見了,秦慕修才道,“繞到后門去。”

    趙錦兒還沒反應過來,“為什么不走前門?”

    秦慕修一時也說不出為何,只是直覺告訴他,小院里肯定有什么事兒在發生。

    那婦人賊眉鼠眼的,倒像是在守門。

    結合趙錦兒看到的幻覺,只怕有什么臟勾當。

    驢車繞到另一條小巷,便是裴楓家的后門。

    為了不打草驚蛇,兩人將驢車拴在一邊,摸黑徒步走過去。

    “門從里栓了,咱們得想辦法進去。”秦慕修推了推門,道。

    趙錦兒一眼就瞥見門邊的柿子樹,“這有棵樹,好翻。我先進去,給你開門。”

    說著,就往樹上爬去。

    秦慕修嚇得連忙拉她,“誰要你爬樹,危險!”

    不料趙錦兒身手矯健,片刻功夫已經爬得足有丈高,秦慕修根本抓不到她。

    只得像個老父親,在樹下喊閨女,“你快下來!”

    趙錦兒低頭調皮地眨巴眨巴眼,“有啥危險的,我們村的哪棵樹我沒爬過?”

    想當初剛嫁過來,頭回跟大娘她們進山時遇到狼,就是靠著這身超絕的爬樹技術躲過一劫呢。

    秦慕修還在樹下急得冷汗涔涔,她已經縱身一躍,跳到院內。

    須臾,從里拔開門栓,探出腦袋,對秦慕修招招手,“相公,進來呀。”

    秦慕修抹把汗,板著臉進去。

    這丫頭越發沒個正形了,回去真得好好交代交代,這種危險的事,以后要是再敢干,敲斷腿!

    黑漆嘛烏的,趙錦兒也沒瞧見自家相公的臉色,只勾著腰在前,像只靈敏的貓兒一般,很快就走到裴楓的臥房后面。

    沾了點口水,將窗戶紙捅開一個小洞,瞇起一只眼往里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驚得張大嘴巴,就要喊。

    秦慕修連忙捂住她嘴巴,自己也湊上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也是驚得不行——

    屋里頭,裴楓“酣睡”在榻上,一個黃瘦的少女正在扒他衣裳。

    那少女,正是杏兒!

    而裴楓,看似酣睡,實則兩頰泛紅,分明是被人下藥了。

    否則以他的警醒,怎么會被人扒得只剩條底.褲還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