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云點頭如搗蒜。
“對對對,我記得你說過。雖然只見過裴公子寥寥幾面,但我也覺得裴公子是人中龍鳳,這不,鯉魚躍龍門,一舉考中舉人,馬上就要當官老爺了!”
裴楓從小到大,遭受的白眼,比吃過的飯不少些。
面對嘲諷輕視,就跟吃飯一樣,根本不會有什么反應。
倒是聽到這種奉承話,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別在這套近乎,小爺不吃這一套,你們趕緊走,別在這賴著了,好歹都是親戚,鬧開了誰臉上也沒光。”
母女倆卻是臉比城墻厚,“這是我的家,我不走。”
王鳳英氣得跺了秦大平一腳,“你鋤頭呢!”
秦大平也是焦頭爛額,秦二云怎么著,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娘還在呢,哪好鬧得老死不相往來。
愣乎乎道,“要鋤頭干嘛?”
王鳳英怒道,“拿鋤頭,把這些雜蔥給老娘鋤出去!”
秦大平咽口口水,眼睛瞥向秦老太,不敢應話。
王鳳英捂著胸口,“好你個秦大平,是兒子重要,還是這幾個不相干的親戚重要啊?她們要是好的,咱們倒是可以長長久久地走著,可人家都騎到你兒子頭上拉屎了,你還要護著?”
秦老太知道兒子為難,拄了拄拐棍,“都別吵了!”
一家人都看向秦老太。
秦老太指了指秦二云和章詩詩,“你倆滾!老身不想看到你們。”
秦二云嘴唇囁嚅,還想說什么。
被秦老太狠狠甩了一拐棍,“你要是想把老娘氣死,你就說。”
秦二云看著秦老太爬滿溝壑的臉龐,到底沒敢開口。
倒是章詩詩道,“外婆,你真這么狠心嗎?外頭恁冷,大雙小雙身體都弱,你要趕我們娘仨出去吹北風嗎?”
秦老太冷哼一聲,“大雙小雙留下,我們給你暫時看一下,你們要么回老章家,要么找孩子爹去,三天后,必須把孩子領走。”
“滾!”
母女倆見秦老太心軟留下孩子,也就沒逼太緊,假么惺惺地抹著眼淚出去了。
孩子都留下了,還怕她章詩詩留不下?
見門口還有偷摸聽墻角的村民,章詩詩紅著眼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嫁出去的女兒是外人,新進門的孫媳婦也是外人,只有跟他們家姓的種才是自家人。這不,把兩個孩子留下了,給我們都趕出來了,嗚嗚嗚~~嗚嗚嗚~~我命苦啊!”
村民也覺蹊蹺得很。
“看來這倆孩子確實老秦家的,要么依著王鳳英的性子,能幫別人養孩子?”
“沒看出來啊!老秦家竟然這么狠,去母留子,白賺兩個大胖孫子!”
屋里。
王鳳英委屈不已道,“娘,您干嘛留下這兩個孩子?跟阿鵬一個銅板的關系都沒有,是她章詩詩勾引主家少爺生的孽種!”
秦老太抱起一個孩子,見孩子面黃肌瘦,一陣惻隱。
“孩子是無辜的,詩詩那丫頭心有點野,她娘倒不是有心機的,肯定是叫那什么少爺拋棄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沒有男人,又拖著兩個孩子,找不到出路了,才想回頭訛阿鵬。”
“她想訛就訛嗎?憑什么?我們阿鵬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個出墻紅杏,芳芳多好一姑娘啊,不能因為那個紅杏寒了芳芳的心!”
想到張芳芳,秦老太也不由得唉聲嘆氣。
“這都叫什么事兒!”
老秦家這一年多“飛黃騰達”的,村里眼紅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