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章詩詩的冷酷自私,秦二云百感交集又無言以對。
良久,才嘆氣道:
“詩詩啊,二爺靠不住了,你爹也死了,你如今,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想找好人家,不太容易了,這兩個奶娃娃,全得靠咱倆啊!娘老了,除了伺候人,沒個一技之長,這個家的生計,以后,你也得擔起來了!”
不料,章詩詩卻道,“老秦家不還有咱們五百兩銀子嗎?等拿回來了,咱們也不至于貧困潦倒。”
“要不回來呢?”
這個,章詩詩真沒想過。
沒錢的日子,她想象不出來。
雖然出身卑微,但仗著年輕貌美,她享受到了不屬于她的榮華富貴。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可就難了。
“怎么可能要不回來。”她嘟囔道。
娘倆并不知道,丁氏此時已經拖著傷腳殺過來了。
“開門吶!開門吶!”
母女倆驚得打了個顫,“誰啊?”
“我!秦二云,給我開門!”
秦二云頓時意識到不妙,“糟糕,那事兒肯定是黃了。”
章詩詩皺起眉頭,“黃了?那我們接下來怎么生活?”
外頭丁氏把門拍得震天響,見沒人開門,直接撿起一個大石頭,對著門開始砸。
兩個孩子被嚇醒,嚎啕大哭。
章詩詩怒火中燒,“潑婦!”說著,就要去灶房拿刀。
秦二云嚇得不輕,將她推進房間,“你把孩子們看好,別出來!娘來解決!”
“憑什么啊!砸壞了門,讓她賠!”
“詩詩!不是全天下都欠你的!她斷了兩根腳趾頭!拿不到那筆銀子,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章詩詩被她說得有些害怕,便躲進了房間,心里卻是煩得要死。
這是什么鬼日子啊,她過夠了!
外頭,秦二云悄悄拿了一把刀,別在腰間,用衣服掩蓋好了,才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打開了門。
“你們是聾了還是死了!老娘敲了這么半晌才開門?”丁氏氣勢凌人,兇得像個夜叉。
秦二云硬暗道不好,卻還是只能硬著頭皮陪笑道,“丁嫂子怎么來了?”
丁氏舉起自己包得像個粽子的腳,“你說我怎么來了?你明知那銀子要不回來,還拿我做箋子打頭陣,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那五百兩真要不回來,我們也就認了,算了,不要了。嫂子這腳傷,讓他們賠償就是。”
“你說甚?你要撇清關系,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秦二云皮笑肉不笑,“你這傷,確實跟我也沒關系啊。”
“秦二云,我真沒看出來,你這么狡詐的啊!跟你沒關系?不是你出的主意?不是你說弄點小傷,好訛詐他們?我這兩根腳趾頭剁了,你不承認了?”
秦二云睜著眼睛開始說瞎話,“我可沒說過這話啊,嫂子你聽錯了吧,我怎么可能讓你剁自己腳趾頭,這不是傻么。”
丁氏都驚了,“你、你!”
憤怒讓她失去了語言,只剩下手。
她立即撲到秦二云身上,怒極之下,死死咬住秦二云的鼻子,怎么也不肯放。
秦二云痛得亂叫,奈何丁氏咬得太緊,任她怎么推都推不開。
混亂中,她一把挖進丁氏眼睛,丁氏吃痛,才松開手。
兩個婦人,就這么從堂屋打到院外,從前院打到后院。
都打得滿臉血、渾身沒了力氣,才各自癱在地上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