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嬋娟強打起精神,“太后和長公主并沒有選蔚氏,這中間,肯定有些曲折。”
溫居正冷靜下來,沉聲道,“得好生打聽打聽。魏連英那個沒根的東西,上個月告假回鄉省親,該回來了。他在宮里的爪子多,或許知道些風聲。”
魏連英確實回京了,此刻正在兩儀殿給慕懿請安。
這個老東西,最是會見風使舵的。
一回宮,就把在各宮里安插的眼線,分批召集到跟前。
不過半天的功夫,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宮里發生的一切,大到皇上生了一場大病,險些喪命,小到皇后宮里的松果貓生了一窩小貓,貓爹好死不死正是龐貴妃宮里的波斯貓,都了如指掌。
他很快就憑直覺分析出來,皇上對三皇子,很是不一般。
這棵樹雖嫩,未來卻有參天之勢。
所以巴巴兒的帶了一大堆家鄉特產送了過來。
這廝是個見風使舵的。
當初阮貴妃亡故,他可沒跟著皇后和龐貴妃少輕慢慕懿,吃穿用度都縱容內務府克扣著。
甚至連過冬的銀碳都不給撥。
慕懿走投無路逃離皇宮,有他一份功勞。
慕懿打心眼里不待見這樣的勢利眼,一開始是不愿意見的。
但秦慕修告訴他,成大事者,當能屈能伸。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魏連英從前欺他辱他,那是因為他沒有價值。
現在魏連英既然能討巧示好,就好生利用著。
一個在宮里混跡數十年而長青不敗的人,哪怕是個閹人,也不能小覷。
拉攏到自己麾下,打磨得當,也能成為鋒利的刀。
“三殿下啊,您怎么一聲兒不吭的就離宮出走了!這一年多,皇上找您找的苦啊!就是雜家,都想您想得緊!”
饒是私下里被人喊做“九千歲”,當著正經主子,魏連英那套諂媚功夫還是有增無減。
只見他卑微地站在慕懿跟前,說著說著,兩行眼淚都滾了下來。
“阮貴妃走的時候,是雜家親自送的最后一程,貴妃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三殿下啊!”
慕懿眸光一閃,“本宮母妃咽氣前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魏連英的眼睛頓時有些閃躲,“沒、沒有,左不過就是囑咐奴才們要好生照看殿下。”
慕懿有些失落。
母妃死的時候,他不在跟前,引以為終身憾事。
瞧著魏連英的神情,母妃臨走之際,很有可能說了什么。
但他不愿意跟自己講。
呵,狗奴才!
魏連英是個精明的,當即就岔開話題,看向慕懿身后的秦慕修。
瞇著眼道,“這位公子好眼生,不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