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芳芳也不敢說甚,等她哭好了,打了一盆熱水過來,“洗洗臉吧。”
秦珍珠還是嗚嗚咽咽的,傷心透了。
“珍珠,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秦珍珠抬起朦朧的淚眼,“什么蹊蹺?”
“咱們跟裴大哥處了那么久,你覺得他是那種人嗎?”
秦珍珠頓了頓,往日甜蜜歷歷在目,半晌,道,“倒也不像。”
“我也覺得不像。你想啊,他要是真打算拋棄你,干嘛還把喜報送到咱家來?喜報都送上門了,又要退親,你的名聲確實不好聽,他的名聲就好聽了?堂堂狀元郎,一朝飛黃騰達,立刻拋棄鄉下的未婚妻子,傳出去,那就是個陳世美啊!咱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將來可是要入仕為官的,給人留下這個話柄還得了?”
秦珍珠的腦子都亂了,“那為什么會有人來跟我退親,還說,他要給公主做駙馬了。”
這是她最大的痛。
裴楓若是轉頭找了一個跟她出身差不多的姑娘,也就罷了,轉頭勾搭上公主,那種屈辱、不甘,尤為強烈。
“那人一沒信物,二沒文書,連自家姓名都沒報出來,誰知道他是什么人?真要退親,好歹也給個退婚書吧!我嚴重懷疑,這人根本不是裴大哥派來的。說不定是哪個跟咱家有梁子的,故意找茬挑撥,想攪黃了你們的婚事。”
秦珍珠的大腦,一下子就清明了。
沒錯,認識裴楓也不是一天兩天,他是什么樣的人,她最清楚了!
就算真的要退親,他肯定也會當面給自己一個交代,不會這么不明不白的含糊處之。
“咱們不要信這等小人的話,免得上當受騙!”
“可是、可是......若真的是裴楓的意思,我還這么死乞白賴的,豈不是越發叫人笑話。”
張芳芳想了想,“這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最好是見到裴楓,當面問清楚。”
“可是他在京城啊!”
“京城又不是他一家的,他能去京城,我們不能去京城嗎?”
“你是說......”
為了未來小姑子的幸福,張芳芳是豁出去了。
“我手里還有點積蓄,應該夠我們上京一趟,我陪你去找他問清楚。反正阿修和錦兒也在京城,咱們去了也不怕沒人接應,可以投靠他們。”
“這、這......娘和奶不會同意的。”
“咱留封信唄,別告訴她們,連夜就走。”
見張芳芳都這么義憤填膺,秦珍珠也燃起熱血,“好,我當面找他問清楚!”
兩個姑娘說走就走,正好家里有幾身做好的男衣,兩人換上,作成小子打扮,帶著行李細軟,留下幾句話連夜走了。
......
翌日一早,王鳳英放不下心,過來看秦珍珠,卻看到大門掛鎖,鎖上貼著一張字條,看又看不懂,趕忙拿回家讓秦虎看。
秦虎識得幾個字,不是睜眼瞎,把紙條上的字兒念了,王鳳英急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夭壽喲!老秦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女婿沒了,現在又搭上一個女兒一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