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一聽,就有些慌。
顧長官只叫他們拿人,卻并未說是什么由頭。
現在看來,這位趙錦兒,來頭不小,是裴狀元的親戚。
萬一拿錯了,裴狀元可是能隨時告御狀的。
到時候上頭查問起來,顧長官鐵定把他們推出去擋槍。
面面相覷一番,都生了退卻之心。
“那......我們回去再問問。”
說完,逃也似的跑了。
裴楓就問,“錦兒得罪什么人了嗎?”
趙錦兒嚇得夠嗆,一直縮在門后,見人走了,才探出小腦袋,“沒有啊。”
秦珍珠提醒道,“怎么沒有,白日那惡婆娘不是來找你要媳婦嗎?”
趙錦兒一時無言,大夫做久了,碰到幾個無理取鬧的病患,實屬正常。
但鬧到官府的倒是少見,除非庸醫鬧出人命。
看個不孕不育,竟然喊來這么多差爺來抓人,實在離譜。
秦慕修側頭想了想,那個鬧事的婦人,他也瞧見了。
穿著打扮不差,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
但氣度涵養不像是貴婦,想必是大戶人家有些體面的幫傭。
幫傭不會有那么大面子,能喊來六扇門的人來鬧事。
聯系到在溫嬋娟那里發生的事,秦慕修的眉頭皺了皺。
裴楓道,“明日我若是有機會見到皇上,還真得把這事兒提一提。”
“暫時不用,我先查一查是什么人。”
第二天,給慕懿講完課,秦慕修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一個叫西角門子的地方。
這地方是前朝的一處禁衛軍指揮處,晉文帝登基后,自然是一番洗牌,將處里管事的全都換成了自己的人,但禁衛軍足有上萬人,也不可能全部換掉,就有些前朝殘留下來的人手,依舊在當差,只不過,都不在重要崗位了。
秦慕修一到,便打聽一個叫郝老三的。
“你打聽那醉鬼/作甚!”眾人嬉笑。
秦慕修沒有回答,直接遞過去一枚不輕的銀子。
幾個侍衛瞥了一眼分量,笑指一個方向,“不出意外的話,在那巷子里灌馬尿呢!也是我們指揮使仁慈,看在他是老人兒的份上,要不早趕走了。”
秦慕修走到巷子,只聞到一陣濃烈的酒氣。
那郝老三已經爛醉如泥,五感卻靈敏異常,秦慕修還沒現身呢,就又準又穩地扔出一塊飛石,力道之大,竟直直嵌入巷口的大樹干上。
“滾遠點!別礙著爺喝酒!”
看著那石頭,秦慕修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
徑直走進巷子。
“沒聽到爺的話嗎,活膩了是不......”
郝老三醉眼歪餳,看到秦慕修的一瞬間,卻愣住,像個雕塑一般,嘴巴微張,眼睛瞪大,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囁嚅片刻,“皇......”
秦慕修喝道,“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