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嗎?
根本不可能!
寶木川此刻有多崩潰,扶桑的百姓,就過得有多水深火熱。
慕懿輕輕嘆口氣。
秦慕修問他為何嘆氣,他把心中所想說出來。
秦慕修撇起嘴角,微微一笑,“能共情百姓疾苦的君主,會成為好君主的。”
寶木川雖然很想在賽場里就切腹算了,但他肩上還有使命,死都不能死。
隨慕懿等人一同回到京城,參加皇宮晚宴。
晉文帝已經知曉莊園里發生的一切,眼角眉梢的笑意掩飾不住——他最小的兒子,已經能替他分憂,有什么理由不高興?
寶木川沒了剛來時的桀驁和底氣,學著東秦的規矩,深深跪在地上,虔誠地懇求眼前這位偉大而英明的七國雄主。
“陛下,東秦鐘靈毓秀臥虎藏龍,是鄙人自高自大,叫陛下見笑了。”
晉文帝哈哈笑了幾聲,“豈會,扶桑既是東秦的朝奉國,不管好壞,東秦都會護著,一場小小的比賽而已,使臣不要放在心上。”
這話說的,就像是老爹教訓不聽話的兒子一樣,又大度又充滿了侮辱性。
寶木川見好話全都被晉文帝說完了,他關心的重點,卻是一個字沒提,只好硬著頭皮道,“奉資的事......”
晉文帝笑呵呵打斷他,“奉資的事,就按你之前說的辦,升兩成。”
寶木川冷汗直流,中原人,都是九頭鳥,這老皇帝,起碼有九十個頭!
奉資升兩成的話,是他說的嗎?
他提都沒提好嗎!
明明狗皇帝自己說的!
他又沒明確答應!
這個時候,不是要臉的時候,寶木川使出纏字訣,裝傻充愣,猛拍大腿。
“扶桑這幾年每況愈下,就是原先定的奉資,都交不出來,再升兩成,那還不如直接把中原鐵騎開到扶桑的國境去,直接殺了老百姓倒干脆些。”
晉文帝緩緩斂去笑容,威嚴方正的臉上,瞬間滿是肅殺之氣。
“使臣熟知中原風土,應當知道中原有個重罪,叫欺君之罪。”
寶木川只覺萬鈞壓力席卷而來。
顫顫巍巍道,“求陛下開恩,扶桑是真的再掏不出一分一厘了!您砍了我的頭,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不如賣個恩情給天皇,只待國庫和朝廷緩過來,天皇的家族與臣子,一定會回報陛下的!”
“就是把整個扶桑拱手送給東秦,朕也未必看得上眼。”晉文帝冷哼一聲,“東秦每年派海上巡隊,保護扶桑海岸不被海盜和其他國家侵犯,都是要經費的。”
寶木川咽口口水,到底說不出不再依賴東秦的話來。
背靠東秦,要受交貢的苦,可一旦脫離東秦,扶桑就要面臨滅國的危險,只能兩害相權擇其輕。
“不能全免,怎么的也要少一些吧......”
寶木川堅持不懈道。
晉文帝皮笑肉不笑道,“使臣以為朕這里是菜市場?買把小青菜,還能討價還價的?”
寶木川實在沒轍了,“那至少也不能再往上加啊!原先的奉資,已經叫扶桑老百姓苦不堪言,再加兩成,無異于雪上加霜啊!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