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王鳳英跟她說了到京城來和秦鵬成婚的事,她便開始沒日沒夜地做針線活,在船上那些日子閑得慌,做得尤其快,夫妻倆的喜服都是那時候就做好了的。
現在一切就緒,人閑下來,礙著新人的身份,倒是不能出門了,無聊透頂了,就每天找秦珍珠閑聊打發時間。
奈何秦珍珠這一段兒也不知怎么回事,晚上早早就歇,早上睡到裴楓都進宮當差才起來,吃個早飯卻又開始哈欠連天。
這會兒,她又打個哈欠,揉揉眼睛,“我的好二嫂,還有三天你就要成親了,這幾天就不能美美的補幾個覺嗎?到了那一天,天沒亮就要起來,半夜都沒得睡,真的會累死人的!你可別怪我沒告訴你!”
張芳芳笑道,“我打小覺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點緊張,你就陪我說說話嘛!”
秦珍珠被她逗笑,“你瞧瞧你,眼睛下面都熬出兩片青!三嫂可說了,睡覺最是美顏,到成親那天,上妝都服帖好看些。”
張芳芳嚇得趕緊捧住臉,“真的嗎?我現在很嚇人?”
“倒也不嚇人,就是怪憔悴。我真是搞不懂,你跟我二哥光著腚就認識,有啥好緊張的!”
張芳芳,“......”
她不說話,秦珍珠就又托著腮打盹。
張芳芳不由道,“你該不會是病了吧?這都入冬了,也不至于春困秋乏啊,怎么這么多瞌睡?放著你三嫂這么個神醫在身邊,你抽空倒是讓她給你瞧瞧啊!”
秦珍珠微微睜開眼,“我就是困,其他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剛來京城那會兒,還水土不服吃不下,現在一頓能吃兩大碗,生病的人能吃得下這么多么?”
張芳芳猛地想起什么,“你、該不會是懷了吧?”
秦珍珠一下子就清醒了,差點跳起來。
“怎么可能!”
張芳芳可算抓著機會取笑她了,“你跟裴楓也有三四個月了,怎么不可能了?村里好些小嫂子,年頭成親,中秋一過就生孩子呢。”
秦珍珠表情漸漸變得驚恐,“不會吧!我自己還是小孩子呢,我不想生孩子!”
張芳芳就問她,“你上一次小日子是什么時候?”
秦珍珠掐著手指頭算半天,實在想不起來了,她一貫糊里糊涂,不大記這些。
“哎喲喲,別是真懷了,你也別在家陪我了,趕緊去給你三嫂把個脈。”
秦珍珠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去,“算了,等你們成親那天,我悄悄問問她。”
“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悄悄地。”
秦珍珠到底是剛過門的新媳婦,心態還跟做姑娘時沒多大變化,哪好意思去問人自己是不是懷孕了,還真就拖到了婚事這天。
這天一大早,迎親隊就在門口放起了催妝炮。
睡得正香的秦珍珠,一下子驚醒,這一驚醒,肚子不由有點痛。
絲絲點點,若有似無的,說不嚴重又一陣陣地感受得到,說嚴重吧,也能忍得住,不影響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