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娘子。”
趙錦兒一回頭,卻是淑貴人蔚綿綿在喊她。
蔚綿綿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前些天出了點血,晉文帝急得把趙錦兒叫進宮給她調理了一番,又在床上臥了十幾天,實在躺得不耐煩了,今日趕上賞花宴,千求萬求,晉文帝才許她出來轉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趙錦兒趕忙給她福了福身子,“淑貴人,這幾日感覺怎么樣?”
蔚綿綿笑著悄聲道,“我感覺好得很,什么問題都沒有,就是皇上被嚇到了,命嬤嬤們天天看著我,不許下床,快把我悶死了!”
趙錦兒心想,皇上哪里是被她出那點兒血嚇到的,皇上是深知這后宮如狼似虎,怕她胎沒坐穩,遭了暗算吧。
瞧著她身后跟了四個面目嚴肅卻不失慈穆的老嬤嬤,趙錦兒心想皇上是真的很寵這位淑貴人。
這幾位嬤嬤大概都是宮里的老人,體面不比一些無寵的妃嬪差,這么四大金剛似的護著,恐怕無人敢打她的主意。
便笑道,“皇室是在意貴人和貴人腹中的龍嗣,這是恩寵。”
蔚綿綿嘴上雖抱怨,臉上的表情卻是喜滋滋的,“皇上待我確實很好,我希望能如皇上的愿,為他生個皇子,將來替父皇分憂。”
“娘娘這么年輕,總會如愿的。”
蔚綿綿悄聲問道,“我聽說厲害的大夫,都有一手通過脈象判斷男女的本事,趙娘子能把出來嗎?”
趙錦兒趕忙搖頭,“我才疏學淺,醫術也沒有那么精湛,并沒有這個本事,貴人請恕罪。”
蔚綿綿笑道,“我只是好奇,隨口一問,哪里有什么罪,趙娘子快別客氣啦!那你幫我把把脈,看小家伙最近長得怎么樣。”
趙錦兒就勢替她請了個脈。
“胎象很穩,只是娘娘的身子有些虛弱,要多食些肉蛋,以保證自己和胎兒的健康。”
一旁的嬤嬤便道,“貴人聽見了嗎,可不能再任性有一頓沒一頓的,您現在是雙身子,您不餓,肚里的小皇子還餓呢!”
蔚綿綿就跟趙錦兒訴苦,“真的不是我不想吃,我實在是沒胃口,別說吃了,就是聞見肉味兒都想吐,想想都要吐!餓得受不了了,也只想吃點稀粥咸菜而已。”
趙錦兒不由想起自家的吃貨小姑子,心中感嘆任何人真的不一樣,懷個孕都千人千樣。
不知自己將來懷孩子時,是胃口好呢,還是也要吐個死去活來。
“光吃咸菜稀粥肯定不行的。等會兒我給娘娘寫個開胃止嘔的方子,娘娘試試,能不能改善一點吧。”
“那真是太好了!”蔚綿綿抓住趙錦兒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菩薩一般。
就在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望去,只見一定黃色的步輦率先映入眼簾,步輦下,一個雍容華貴、儀態萬方的中年婦人緩步走來,她的手,搭在身邊一個小宮女兒胳膊上,身后跟著二三十個宮人。
端的是氣勢如虹,母儀天下。
眾人紛紛跪到地上行禮,“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走近了,抬起手道,“都平身吧。今日花宴,請你們來賞一賞大理上供的山茶,你們盡興些,別因為本宮在,就拘束了。”
眾人又齊聲道,“多謝娘娘體恤!”
皇后笑著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哪兩位是驍騎校尉秦鵬和新晉狀元裴楓的夫人?”
張芳芳和秦珍珠聽到自己被點名,魂兒都嚇飛了,也不知皇后點她們作甚,一時間竟傻站在原地,都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