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鵬看著段天涯,“真心投誠?”
段天涯看了他許久,終于雙膝跪地,雙手拱起,“我人都進了秦校尉的營地,自然是真心,段某沒有任何要求,黑風寨以往作惡多端,都是段某所為,山上的弟兄們是受我yin威脅迫,他們自己沒有作惡之心。朝廷若是責罰,罰我牢底坐穿也罷,罰我五馬分尸也可,只求放過山上的兄弟們。”
如果說第一眼看到段天涯,秦鵬對他并沒有惡感,聽了他這番話,秦鵬對他倒是刮目相看了。
不管他做過什么,不管他負隅頑抗以至于兩邊共計損失了上萬條人命,這一刻,秦鵬敬他是條漢子。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得啟奏圣上,由圣上做決定。”
段天涯的眸底,頓時黯淡下來。
秦鵬瞥見,道,“不過我會給皇上建議,山匪也是東秦的子民,不管怎么樣,淪落到山頭上占山為寇,肯定也是不得已的選擇。法不責眾,朝廷肯定會給你們一個妥善的安排。”
聽了這話,段天涯突的伏倒在地,對著秦鵬狠狠磕了三個跟頭,直磕得腦門出血。
“如此,段某多謝秦校尉了!秦校尉大人不記小人過,實乃真丈夫。”
秦鵬的心,也松了一口氣。
在戰場上待上兩年,也沒有這場一個多月的戰斗,更讓他覺得更曠日持久的了。
這一個多月,他的心,也無時無刻不在煎熬,無數次,他都想著:
要不就算了吧,幾百年都沒有被攻克下來的土匪窩,或許他也不應該盲目自信。
但是心里的另一個念頭告訴他,不能放棄!
錦兒還在山上。
連他這個做哥哥的,都放棄了,還會有誰,在乎她的死活?
所以,他也是咬著牙堅持下來的。
所幸,結果是好的。
趙錦兒毫發無損地回來了,黑風寨這個橫亙在東秦幾百年的毒瘤,也被他連/根挖出來了!
這一刻,他又想哭,又想笑!
想為那些在這一個月來喪命的將士們哭!
想為整個東秦的長治久安笑!
段天涯先被押下去關押起來了,群龍無首的山匪們,頓時變成了烏合之眾,紛紛帶著家伙事到山下來投降。
秦鵬恪守承諾,一邊命周圍四州郡的郡守分批次接收這些匪徒,將他們安置好,一邊給晉文帝寫好文書,命人快馬加鞭地送回京城。
趙錦兒在營地休息了一夜,雖然地鋪一點兒也談不上舒適,她卻睡得極好!
比睡在山上松軟的大床里,不知要踏實多少倍!
她終于又看到了重見秦慕修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醒來,趙錦兒立即對秦鵬道,“二哥,能派兩個人送我和禾苗去安樂侯府嗎?湯大夫說他現在就在安樂侯府,湯大夫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秦鵬揉了揉她頭,“我還敢放你一個人走?再丟一次,二哥也扛不起了。”
“二哥的意思是......”
“我陪你一起去。都說安樂侯不是個好像與的,你一個婦道人家去了,可能連阿修的影兒都摸不著,我去,則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