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旨。”

    晉文帝在圣旨上洋洋灑灑地寫下圣詔,又蓋上玉璽后,命太監送往大皇子處。

    晉文帝略微思索一番,又道,“去查一下吳家父子。”

    這吳仁還未上報,就已將李南枝打傷,這其中定有端倪。

    “是。”

    另一邊大皇子處。

    “圣旨到。”

    大皇子慕佑前來跪地聽旨。

    太監朗朗上口,圣旨大意讓他前去甘肅,治理黃河源頭。

    “大皇子接旨吧!”

    慕佑眉心緊鎖,接下圣旨。

    “敢問公公,父皇這是何意?難道是因坊間傳聞,所以才派本宮去甘肅?”

    “圣意不是奴才膽敢揣度的,奴才告退。”太監說罷離開。

    慕佑捏著圣旨,心有不愿,步履匆匆地去找晉文帝。

    “皇上,大皇子求見。”太監入內稟報。

    “不見,讓他回去吧。”晉文帝眼不抬地說道。慕佑前來,皆在他的預料之中。

    “大皇子殿下,您請回吧,皇上今日誰都不見了。”

    “父皇不肯見我?”慕佑語氣焦灼。

    太監不置可否。

    慕佑拂袖離去,徑直去往皇后宮中。

    “母后。”

    皇后半靠在貴妃椅上,一手撐著頭,面露煩悶。

    “兒臣聽說父皇禁了您的足?還讓龐貴妃掌管六宮?父皇一向敬重您,這次就因為李南枝一事,竟如此決絕。”慕佑聽聞皇后的遭遇,更加氣憤難平。

    “還不是你干的蠢事。”皇后瞠目怒視,沒好氣地指責。

    “李南枝一個罪臣之女,兒臣根本沒有把她怎么樣,就算發生了何事,也不至于如此嚴重。”慕佑實在不明,一個李南枝就鬧的沸沸揚揚,非要如此收場。

    “糊涂。”皇后呵責,“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得緊,這前朝后宮有多少人覬覦那位置,你是大皇子理應當表率。”

    “大皇子?”慕佑冷笑一聲,眼底又是憤恨又是不甘,“我這個大皇子,既是中宮,又是嫡子,可是父皇卻把太子之位給了老三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這不是打我的臉是什么?我在京中早就沒了顏面,給誰做個表率?”

    皇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老/二都還沒放棄,你就放棄了?你都說了,老三毛都沒長齊,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混小子,能不能長成/人都是二說呢!譬如先帝,都坐在那個位子上幾十年了,不也是說下來就下來了?那個位子,與其說是能者居之,不如說是強者居之。你懂嗎?”

    “強者居之?”

    皇后嘆口氣,“佑兒,你不要只管不平,母后冷眼看著,你們弟兄三個,你空占著嫡長子的名頭,實在沒有什么建樹,老/二呢,機靈都寫在臉上,皇上也不喜歡這樣的,唯有老三,踏實,勤奮,皇上不管說什么,他都能搭上幾句。你想想,長此以往,皇上不就生出了’此子肖朕’的錯覺了嗎?也正是如此,才把位子傳給了他。但是據母后所知,當初皇上急著定下儲君之位,也是因為龍體抱恙,眼下,他的身子又恢復得龍精虎壯,一時半會,哪里需要儲君?你好生表現,說不定,他就改變主意了。 ”

    慕佑微微一怔。

    “父皇,會改變主意嗎?”

    皇后蹙眉,“聽天命,盡人事。甭管你父皇會不會改變主意,你自己再不改改,母后看你連這個親王的帽子怕都難保!父皇既然叫你去甘肅,你就去!你父皇是最認成績的人,你若能做出點政績,他肯定對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