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楓看在眼里,“咱們今日是為了慶賀蒲兄調任,光吃菜多沒意思,得吃酒。”

    “蒲兄,不如你題詞,逐一敬我們一個?”裴楓提議道。

    “這個提議好,蒲兄就從裴楓先來。”秦慕修當即附議。

    “好!”蒲蘭彬倒了杯酒,從裴楓開始敬酒,輪了一圈下來,末了到了楊蕙蘭這。

    “慢著,你們家這酒可不能這么喝。”裴楓說著,暗暗捅了捅秦珍珠的腰肢。

    秦珍珠心領神會,“就是!”

    “你們要這么喝。”裴楓站起身拉著蒲蘭彬的手腕繞過楊蕙蘭的手臂,“喝交杯酒!”

    “喝交杯酒!交杯酒!”秦珍珠跟著起哄。

    兩口子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

    楊蕙蘭放下酒杯,面露羞澀,“別鬧。”

    蒲蘭彬也覺得這樣實在出格,求助地望向秦慕修,沒想到,一貫正經的秦慕修,竟然也跟著勸說。

    “這里也沒外人,今日就圖一樂,你們喝吧。”

    “蕙蘭姐,你就應下吧,不然他們是不會罷休的。”趙錦兒福至心靈,也開口幫腔。

    “你們就是尋我們開心!這酒怎么喝,都是普通的酒,喝不出旁的來。”楊蕙蘭無奈地說道。

    蒲蘭彬聞言,看著她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

    裴楓從后面推了蒲蘭彬一把,“還等什么呢?”

    他傾身靠近,環住她的手臂,“今日既是慶賀,那就樂呵些。”

    楊蕙蘭眼波瀲滟,目光閃爍,見他仰頭喝下酒,也跟著喝下。

    喝完,蒲蘭彬坐下,淡然地夾菜,好似方才那一幕再尋常不過。

    實則他微紅的耳根,出賣了他的心情。

    楊蕙蘭不愛臉紅,但是心里卻也是跳個不住。

    將酒杯放下,借口道,“你們吃好,上客了,小二們忙不過來,我還要看著。”

    趙錦兒見蒲蘭彬的模樣,也搞不清他的心思,深知這事急不得。

    蒲蘭彬的目光,追隨著楊蕙蘭離開的身影,心里莫名一空,眼底泛起絲絲落寞。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烈酒入喉,苦澀辛辣。

    裴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是何苦呢?這么好的人兒,你還顧及什么?要是我早追到手了。”

    秦珍珠暗暗踩了裴楓一腳,瞪了他一眼,裴楓嗷嗷直叫。

    “老秦,你說,這郎有情妾有意的,何須在乎那么多世俗的眼光,對不對?”裴楓看向秦慕修說道。

    “是,只需聽這里的聲音。”秦慕修挑眉,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說道。

    蒲蘭彬緘默不言,眼簾微垂。

    “你啊!還是趕緊把人追到手。”裴楓替他著急。

    “蒲大人,蕙蘭姐有情有義,絕非涼薄之人。你們能在京都重逢,已是天賜良機,莫要錯過才是。”趙錦兒婆口苦心地勸說。

    “來,吃酒。”蒲蘭彬避重就輕,端起酒杯與他們同飲。

    酒過三巡,幾人皆有了醉意,但只是淺醉,唯獨蒲蘭彬醉得狠,趴在桌上,連連擺手,“喝不下了。”

    “喝不下你就在這待著吧。”裴楓看向秦慕修比劃個手勢。

    四人一同離開,唯獨留下酩酊大醉的蒲蘭彬。

    “蕙蘭姐,我們回去了!”趙錦兒向楊蕙蘭辭別。

    “好,改日再過來。”楊蕙蘭相送,沒有瞧見蒲蘭彬疑惑地問,“怎么沒見蒲大人?”

    “蕙蘭姐,他喝醉了,一時回不了府,就先麻煩你照顧他了。”趙錦兒說罷,離開仙客來,生怕楊蕙蘭將她拉回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