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不想搭理她，拿她當空氣呢。
而是朝著崔崇征看了一眼，那眼神明明平靜無波，卻讓崔崇征腦門冒汗。
呃……
崔崇征剛想開口解釋一下。
就被一旁十萬火急的風明陽給搶先了：“郡主，明月她不小心服用了大量的五石散，中毒了，腰部以下都不能動彈了，還請云福郡主，救救明月。”
云茯忍住了想要道聲“恭喜”的沖動，淡淡地扯了扯唇瓣，依舊懶得多看風明月一眼：“哦，中毒了啊，那和我有什么關系呢？她這毒又不是我下的，你們要找，也該去找給她下毒的人啊。”
“這……”風明陽表情僵住，愣在原地。
風明月臉色極為難看，很想發大小姐脾氣，可記起路上哥哥和自己交代的話，如今，能救她的就只有這個討厭人的云福郡主了。
那崔家家主也說了，云福郡主醫術高超，之前，出手救過很多人。
崔臨手都被人砍掉下來了，這云福郡主都能給他接回去。
自己如今這副身體，也一定能治好。
所以，她要忍耐，低頭向這個女人認錯，讓她原諒自己做的那些事，愿意出手替自己治療。
風明月將脾氣壓了下去，咬了咬唇，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明月之前不知好歹，瞎了眼，惹郡主生氣，現在知道錯了，郡主若是還不能消氣，那想要怎么懲罰，明月都認了。”
云茯見多了綠茶和白蓮，還不至于被風明月這假的要死的演技給騙過去。
這風明月擺明了就是癱了，想要求自己治病，才不得不低頭求饒。
可惜啦，云茯不是圣母的性子。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也值得我生氣？”
“那郡主的意思是，不生我的氣了嗎？”風明月神色一喜。
云茯差點被她給逗笑了，這風明月到底哪里還得自信，覺得自己會原諒她？
“我不生你的氣，因為你不配，但對你，厭惡得很。”
說罷，視線就輕輕地掃了一眼風明陽：“我之前就說過，不想她再出現在我面前，怎么？風幫主中毒了，腦子也壞了嗎？”
風明陽見她已經開始下逐客令了，一著急，又屈膝跪了下去：“求郡主救救明月，只要您能出手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包括我的這條命和馬幫的所有一切！”
風明陽拿出了自己能拿出來的所有籌碼，押了下去。
只可惜，他看重的這些東西，云茯一丁點的興趣都沒有。
“你的命，也只剩下半條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沒了，我要來有什么用？至于馬幫，那些人信任你這個幫主，奉你為神明，而你呢，為了自己非要作死的人，把他們拋棄，你對得起那些跟著你出生入死，建立起馬幫的兄弟嗎？”
云茯不想和他們繼續扯下去，冷冷地說道：“我是醫者，但不是神仙，救不了所有人。”
風明月一聽她這話，立即就變了臉，不裝了。
沖著她破口大罵道：“說了半天，你就是小心眼，記恨我，不想救我，看著我躺在這里，你是不是很高興。”
云茯總算是看了她一眼了：“你錯了，不管你是坐著，站著，還是躺著趴著，我看著都煩，所以，麻煩你趕緊滾。”
云茯這一次，不僅下了逐客令，還讓程清宴帶人過來了。
眼瞅著氣氛有些不對勁了，崔寵征忙扯了扯風明陽的衣袖，壓低了聲音：“風老弟，要不，咱們暫時還是先帶著風小姐離開這里吧！不是老哥不幫你，而是，老哥的面子，在這位面前，也不頂用啊！”
在崔崇征的極力勸說下，風明陽最終還是帶著風明月離開了。
崔崇征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去找云茯又聊了一會兒。
還把風明月做的那些蠢事說了出來。
“這風明月真的是自己作死，我們那日回去都明確地告訴她了，那玩意兒有毒，不能服用，誰知道，她居然背地里偷偷地又服用了。”
云茯一邊喝茶，一邊聽他講風明月的事情，只當聽個樂子，并且抓住了其中的重點：“她之前中毒還沒有風明陽深，就偷偷地服用了一次，就癱了？”
崔崇征一臉嫌棄：“哎，要不怎么說她蠢呢！怕被我們發現她在服用這玩意兒，居然一口氣將剩下的藥粉全都吞了下去。”
云茯哦了聲：“那難怪呢。”
這玩意兒本來就是毒藥，如果劑量大，足以致死。
風明月只是癱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她命大。
“她說了這五石散是如何來的了嗎？”
云茯不關心風明月的死活，她想要知道的是有關五石散的消息。
崔崇征忙點頭：“說了，癱了之后，才知道怕，就全都招了，說是就在藥鋪里買的，名為神仙散，不過，那藥鋪里的掌柜并非所有人進去，都會推薦這神仙散，只是瞧著她一身富貴，才推給了她，另外，她還提到了一句，那藥鋪的掌柜曾說過，謝家的公子和小姐，也在服用這神仙散，是好東西。”
風明月那腦子，這么蠢，又怎會分辨出個好壞來。
自己用了之后，覺得確實不錯，便偷偷地給風明陽也用了。
她沒想到這玩意兒會有毒。
云茯聽完意味深長地一笑：“好東西，無意的？那她為何不敢直接告訴風明陽，而是偷偷地放在藥酒里呢？那東西有這么見不得人嗎？”
崔崇征心底泛起了寒意：“郡主的意思是，她知道這玩意兒不是什么好東西？卻還是給風老弟用了。”
虧他之前見風明月那慘樣，還動了惻隱之心。
這會兒，崔崇征算是徹底地看清楚了風明月的歹毒。
可他不明白，那女人為何要這么做。
那可是她相依為命的家人啊！
云茯無聊地打了個哈氣：“壞唄，五石散，就是那神仙散，應該不便宜吧，風明月雖為馬幫大小姐，但手里能有多少錢買這玩意兒，時間久了，她就消費不起了。若是拉風明陽這個馬幫幫主下水，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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