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全軍列陣 > 第一百零四章 濟世救人大師兄
  林葉需要休息,養足精神,因為他還有一場一定要完成的赴約。

  也許奉忠武館一直都想避開這一天,可他們卻避無可避。

  當初唐久進崔家的時候,崔向禮應該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世上有后悔藥該多好,吃了能回去的話,他絕對不會讓自己門人弟子,在測武的時候針對嚴家武館的人。

  唐久說,這件事其實并不復雜,也不是什么解不開的仇恨,只需府衙的人出來調解幾句,嚴家武館的人總不至于揪著不放。

  再說,揪著不放還能如何?

  用府治金勝往的話說就是,若你的對手是正人君子,那你就不用怕。

  因為正人君子的回應,自然都是光明正大。

  可事情出現變故就在于,錢爺死了。

  而且崔向禮很清楚,那個老家伙就是他兒子崔景臨殺的。

  所以這件事就不再單純的是兩家武館之間的比試,還涉及到了生死。

  更大的變故就在于,崔向禮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找到他的兒子。

  江湖上現在流傳著許多說法,比如說崔景臨藏身于鬼市,還比如說崔景臨已遠走他鄉。

  崔向禮不信,他兒子能動用的一切資源都是他的,所以崔景臨如果是藏起來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這一日,有秋風起。

  崔向禮從醒來就有些心情煩躁,右眼皮跳個不停,似乎是在預兆著什么。

  “去告訴門房今日不見客。”

  崔向禮吩咐了一聲。

  他大弟子劉格俯身道:“師父,今日......是那林葉要登門拜訪的日子。”

  崔向禮一怔,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煩躁,他竟是忘了此事,可被提醒之后他才醒悟,自己這煩躁倒也不是莫名其妙。

  劉格問:“那,還開門嗎?”

  崔向禮:“開!”

  他起身:“在前堂放好茶臺,我就過去等著,今日若不開門,以后奉忠武館,乃至于崔家的所有生意,在云州都沒有臉面繼續做下去。”

  劉格道:“今日那家伙既然是來挑戰,大概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

  這話,從根骨里,像是慫了。

  可是不慫又能怎么樣?

  天知道那個家伙為何運氣那般好,竟是得多方大勢力眷顧。

  如今非但是郡主面前的紅人,還已貴為契兵校尉。

  不說郡主,不說天水崖,只說這校尉身份,奉忠武館的人就不敢太得罪。

  算計人的吃了虧,這他媽叫什么事?

  連那些小說故事都不會這般寫,因為毫無道理可言。

  你看看人家那故事里寫的,一個出身寒微的小子被欺負了,要揚眉吐氣哪是能隨便來的。

  大概需要很長一個過程,靠著艱難險苦的奮斗,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會成為了不得的大人物,然后才是報仇出氣的環節。

  林葉就不是,他好像具備了小說故事里反派的所有好條件。

  前堂放下茶臺,崔向禮整理了一下衣服后端坐在茶臺后邊。

  看似氣定神閑,可心里已經在罵娘。

  先罵的就是總捕唐久,那個言而無信的家伙,說是他可隨時來做調解之事,結果現在成了縮頭烏龜。

  再罵府治金勝往,把他崔家當棋子用,結果用完了就隨隨便便丟掉。

  前天夜里那一場江湖廝殺,飛魚堂幾乎被除名。

  崔向禮知道,唐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唐久哪有閑心管崔家的事。

  門外風聲越來越大,街上的沙子被吹起來掃過院門,連這聲音都讓崔向禮更為煩躁。

  他下令武館不關門,風沙能進來,外邊那些圍觀的人眼神更能進來。

  消息都不知道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以至于一大早,奉忠武館外邊就聚集了不少人。

  那一雙雙充滿了期待的眼神,時而飄向武館,時而飄向路口。

  人群中有竊竊私語聲,都在說著,嚴家武館這次大概是要靠林葉來立威了。

  一個中年男人壓低聲音說道:“要我說,就算林葉贏了,大概也是勝之不武。”

  另一人問:“為何?”

  那人道:“如今林葉已是契兵校尉,奉忠武館的人當然不會真的盡全力和他打,打輸了是輸了,打贏了還是輸了。”

  他這話一出口,四周的人紛紛點頭附和。

  “可是......”

  另一人說道:“除了林葉之外,嚴家武館好像也沒誰還能出來撐面子了吧?”

  “可不是,嚴洗牛那點本事誰不知道,他婆娘倒是厲害,可這是弟子之間的比試,輪不到師父師娘上場。”

  “要說到弟子,嚴家武館那些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奉忠武館弟子的對手。”

  “要我說你們管那么多干什么,有熱鬧就看,打的漂亮就喝彩,反正又不關我的事。”

  “我就說啊,嚴洗牛那般窩囊廢,原本靠著婆娘撐場面,現在靠著個撿來的弟子撐場面,他運氣是真好。”

  聊著天,八著卦,就等那姓林的小子出現了。

  就在這時候,人群后邊,有個看起來二十幾歲年紀,面相溫厚老實的年輕人,輕聲說了一句話。

  “勞煩讓一讓。”

  圍觀的人都在看他,覺得這家伙有些面生,似乎不是云州城里人。

  年輕人對給他讓路的人道謝,一說話還會臉紅,大男人這么靦腆的確實少見。

  他路過一人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來說道:“嚴家武館沒有你說的那么不堪,而且給嚴洗牛撐場面的人也不止兩個。”

  那人瞪了他一眼:“你是哪兒冒出來的?!”

  年輕人沒回答,只是繼續往前擠。

  他原本是站在路邊的,他就是在等著奉忠武館開門。

  可是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硬是把他給擠到后邊去了。

  他性格靦腆,又不喜歡多與人說話,所以被擠了也就擠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林葉出現,等著嚴洗牛和雷紅柳帶著其他弟子出現。

  真的是沒有人在意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男人,因為這個人不管怎么看,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他終于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緩緩吐出一口氣后,邁步走到奉忠武館門口。

  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歡呼聲。

  他想著,自己只是才走出來,大概不值得被人歡呼吧,畢竟也沒什么人還記得他容貌。

  他回頭,然后釋然一笑,這歡呼果然不是給他的。

  嚴家武館的人來了,師父嚴洗牛和師娘雷紅柳走在最前邊,弟子們緊隨其后。

  當年輕人轉身的那一刻,嚴洗牛楞了一下,然后嘴角就往上揚了起來。

  武館的弟子們也看到了,不由自主的紛紛前沖。

  “大師兄!”

  “你總算回來了大師兄!”

  一群人圍著年輕人七嘴八舌的說話,這讓那年輕人更加靦腆起來。

  林葉還沒有見過這位大師兄,所以他還留在原地沒動,薛銅錘也沒動。

  林葉問:“你怎么不去?”

  薛銅錘:“因為我不認識。”

  林葉:“大師兄你不認識?”

  薛銅錘:“大絲兄出門辦事的時候,我還裹著尿布呢。”

  林葉:“那應該也沒多久。”

  薛銅錘:“如果我打得過你,我就用腳踩你的嘴。”

  他倆正說著話,那年輕人已經朝他們走來。

  林葉仔細看著這位大師兄,膚色有些黑,衣服干干凈凈,但縫縫補補,原本顏色已經看不出,洗的次數太多,只剩下灰白。

  他抱拳:“大師兄。”

  年輕人對他笑:“林葉?”

  林葉道:“是。”

  年輕人道:“今日你要代表師門挑戰奉忠武館,可否換成我?”

  林葉還沒回答,年輕人已經轉身:“謝謝。”

  林葉一怔。

  他看向薛銅錘,薛銅錘嘆了口氣,把奶嘴拔出來說道:“他沒理我。”

  林葉忍不住笑了。

  薛銅錘喊:“大絲兄,你能不能打啊。”

  大師兄回頭:“我應該能打,只是笨。”

  林葉醒悟過來,大師兄不是不客氣,而是真的不善與人交流。

  大師兄走到奉忠武館門口,朝著崔向禮抱拳。

  “我叫江秋色,嚴家武館的大弟子,今日特來拜訪。”

  崔向禮剛要說幾句場面話,就見江秋色已經進門來了。

  江秋色道:“我不喜歡比試,也不想傷人,所以我意思一下,你們覺得能行再來與我打可好?”

  崔向禮:“你看不起誰......”

  話又沒說完。

  江秋色腳往下一跺,地面就炸開了一團氣浪。

  整個武館前堂里一瞬間就被塵煙填滿,不少人隨即咳嗽起來。

  然后呼的一聲,狂風從正中出現,席卷四周,將沙塵盡數吹散。

  于是,奉忠武館里的人,一個個灰頭土臉。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至少半人深的大坑,江秋色站在坑底。

  他一臉我確實是笨的表情,大概還在想著,我踩一腳的時候應該就跳開才對。

  他從坑里走出來,樣子可不算有多瀟灑。

  然后他走到一側,先是規規矩矩的站好馬步,動作甚至有些笨拙。

  以馬步出拳,一拳打在柱子上。

  這次他聰明了,打完了就跑。

  轟!

  一根柱子斷了,可拳勁沒斷,又把后邊的一根柱子擊斷。

  兩根柱子斷了......然后房塌了。

  規模不小的奉忠武館前堂,就這樣轟然倒塌。

  林葉眼睛睜的很大。

  他問:“師娘,大師兄......他?”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只是被嚇了一跳。

  雷紅柳瞇著眼睛說道:“他裝的,當初確實是因為他太過靦腆,所以我才讓他幫我出門辦事,順便歷練。”

  她哼了一聲:“但現在,他肯定是裝的。”

  她說:“靦腆和壞,他都占。”

  她一臉我火眼金睛,妖魔鬼怪在我面前都藏不住的表情。

  此時江秋色已經走回來了,等著那些奉忠武館的人狼狽的從廢墟里爬出來。

  雷紅柳問他:“你這幾年,到底都在外邊做什么?”

  江秋色回答:“按照師娘吩咐,尋孤寡救助,走江湖,看疾苦,行萬里路以歷練,劫富濟貧......不是,是濟世救人。”

  林葉眼神亮了。

  江秋色說到這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的衣服實在是太舊了,剛才動手,不小心把衣服撐破。

  有厚厚的一沓銀票落下來,散開在地,好像每一張面額都不小。

  江秋色靦腆的笑了:“這是濟世救人沒用完的......嗯,只是沒用完。”

  ......

  ......

  【4月4號上架,提前告知大家一聲,實在抱歉,我已盡全力,可終究還是要賺錢吃飯,萬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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