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我們也是你的親孫子
蘇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搖頭。
不，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信他的兒子真的會，真的會……
蘇墨并沒有理會老爺子的臉色，繼續說道。
“好，就算舒家的事情，與他無關。”
“那小嶠呢？”
“當年如果不是顧奶奶及時趕到，小嶠已經是一具死尸了！”
“當初他串謀崔芹芹，綁架了小嶠。還下令掐死小嶠，這件事情，可是崔芹芹和艾右親口說出來的。”
“艾右可是他的人，除了聽他的話，他還會聽誰的話？”
“爺爺，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蘇墨真的氣極起了，不過更多的卻是心寒！
蘇墨冷呵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譏笑什么。
“小嶠如果沒有活著，恐怕爺爺也活不到如今吧。”
蘇老爺子瞳孔微微一緊。似有什么東西在腦海里炸開。
“爺爺應該不會忘記吧。那一年，如果不是小嶠及時趕到。爺爺早就已經死在手術臺上了！”
當時蘇老爺子的病情已經惡化的很嚴重了，哪怕做了心臟移植都排斥的很嚴重。
再加上蘇老爺子的年輕大了，整個C國，竟然無人敢接手。
蘇家還找了國外的醫生一起會診，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紛紛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那個時候，是霍晉淵領著顧嶠出現，將本在強弩之末的蘇老爺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蘇墨看到了他和顧嶠的差距。
他發誓，自己終有一日，一定要追上她的腳步……
可……
蘇墨收回思緒。看著臉色越發蒼白的蘇老爺子，再次開口。
“再說這次……”
“如果不是小嶠，爺爺，你有幾成把握，自己能從手術臺下來呢？”
蘇老爺子的手緊緊掐著身下的床單，嘴唇緊緊的抿著。
他的手術是顧嶠做的，這件事情，他醒來以后就已經知道了。
可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特別的抗拒。
是誰都可以，甚至他寧愿死在手術臺上！
可為什么一定是顧嶠！
為什么一定是她！
蘇墨仿佛看懂了蘇老爺子眼中的情緒一樣，嘲諷的說道：“你無情，不代表小嶠無義！”
“她為什么就不能放敬佑一馬呢？”蘇老爺子突然怒吼道。
蘇墨平靜的看著蘇老爺子激怒不已。
緩緩說道：“如果有一天，你的親孫子也被人綁架，調包。從此過上了十八年苦痛的人生。時時刻刻都在死亡邊緣徘徊；而調包的人卻過著十八年幸福快樂的生活；享受著十八年的寵愛。十八年后，你找到了真兇。”
“爺爺，您是否可以摒棄前嫌，既往不咎。當作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蘇老爺子抿著唇，自是不可能！不說別的，就是在得知顧星萱是他孫女時，他都想報復那些曾經欺負過顧星萱的人。
更不用說……
蘇墨冷笑了一聲。“看，爺爺，你不是也做不到。”
“小嶠她不是圣人。她沒有當場報案，將崔芹芹和艾右直接送到警局，就已經足夠寬容了。”
蘇老爺子掐著手心，心想，如果當時直接送到警局，或許都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情。
蘇墨見說不通老爺子，索性也不愿意再跟他多說了。
深吸了一口氣。“爺爺，小嶠不欠我們蘇家的。反而是我們蘇家欠小嶠良多。”
“蘇敬佑是你的兒子；可我和大哥也是你的親孫子呀。”
最后蘇墨看了一眼空空的藥盒。
“就算您再不喜小嶠，也不能否認，她救了你。”
“你可以恨她怨她，但你為什么要糟蹋她的藥！”
“那藥連醫生都說，一片難求。可小嶠還是給你弄來了。”
蘇墨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既然爺爺不愿意配合，我去安排一下，出院吧。”
蘇墨說完，是真的不愿意再跟蘇老爺子再說什么了，拿起手機放進口袋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老人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以及身旁加濕器輕微作響的聲音。
蘇老爺子呆呆的望著對面的白墻，憤怒的情緒，一點一點的消散了。
可他的心，卻越發的發沉。
幾分鐘后，病房門被推開過了，蘇老爺子以為是蘇墨回來了；轉頭看過去，發現是霍晉淵。
在看到霍晉淵的那一刻，他腦海里突然響起了剛剛蘇墨的話。
“蘇敬佑是你的兒子；可我和大哥也是你的親孫子呀。”
霍晉淵喜歡顧嶠這件事情，蘇老爺子在顧嶠為他第一次手術后就發現了。
這個大孫子，從小就很有主見；年紀輕輕就撐起了整個蘇家。
蘇家那些人在他面前，連個不字都不敢說。
冷血，無情、殘暴。這個詞都是他的代名詞，曾經老爺子也以為這個大孫子，可能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情低頭。
直到那一日，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對面的沙發上躺著一個小女孩，沒錯，那會兒的顧嶠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小小一個，縮在沙發上，小小一團。
而他的孫子俯身，小心翼翼的將外套蓋在她的身上，仿佛生怕會吵醒他一般，動作又輕又柔。
甚至有一種虔誠的模樣。
之后的幾日，蘇老爺子也發現了孫子的確是對顧嶠不一樣。
那種小心翼翼的呵護和愛惜；與蘇墨那種大大咧咧直接表明的膚淺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那是一種，愛。深愛。
霍晉淵并不知道蘇老爺子在回憶什么，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錦盒。
那個錦盒蘇老爺子并不陌生，那是……
霍晉淵將錦盒放在床頭柜上，語氣淡淡的說道：“這是她留下來的。”
“怕你嫌苦，還特意裹了一層糖衣。”
霍晉淵已經從醫生那里知曉了一切，也知曉蘇老爺子這幾日并沒有配合吃藥，都藥全都吐了，丟進了垃圾筒里。
今日恰好，他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好，蘇墨就進來了。
緊接著就是醫生……
所以，才被醫生發現的。
霍晉淵面色沉靜的繼續說道：“您不想再在這里待，我們現在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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