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嗚嗚嗚……師父……”
兩個男子漢大丈夫，在雨后空氣清新的院子里，哭成了兩個淚人。
白璇也不急著制止他們，等他們大哭一場，情緒宣泄之后，才柔聲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師父輕輕柔柔的一句話，讓兩人連忙抹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們不是害怕流放，而是流放邊關之后，就再也不能跟著師父一起訓練，不能親自聆聽師父的教誨了。
但他們沒想到，白璇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別以為去了邊關，就能偷懶了。”白璇眸光淡淡看向兩人，“你們還在師父掌控之中，只要你們還是我的徒弟，為師就不會停止對你們的教導和訓練。”
白璇的聲音清清冷冷，帶著一如既往的淡漠，可兩人卻覺得，好似天籟之音。
徐文睿和宋思源齊齊揉了揉眼角，瞪大著眼睛看向白璇：“師父？我們真的還在您的掌控之中嗎？”
“在，想要脫離為師，就只有脫離師門，既然你們還是我的徒弟，我就會繼續教導你們，不過，如果你們覺得太累了，吃不了這個苦，想以一百大棍結束這段時間以來所受的苦……”
“不想，不想。”不等白璇說完，兩人連連搖頭。
徐文睿吸著鼻子道：“我們就想在師父門下受苦，不是，不是，我們不覺得這是受苦。”
“對對對，一點都不苦。”宋思源跟著說道，“只要師父不趕我們出師門，我們就絕不會脫離師門。”
以前剛開始訓練的時候，說不苦是假的，可當明白了訓練的意義，看到師父戰場上殺伐決斷，英姿颯爽，他們也幻想著有一天，能夠像師父一樣馳騁沙場，保護大周。”
“既然你們不想結束這份師徒之情，為師也就絕不會放棄你們。”
白璇淡淡一笑，神色柔和看著二人，“你們一年之內，所有的訓練計劃，為師都已經寫好了，你們需要嚴格按照這上面的計劃進行訓練，一年之后，為師會親自到邊關，考驗你們，不合格者，為師將嚴厲懲罰。”
“啊？真的嗎，師父……”
兩人頓時破涕為笑，興奮異常，原來師父沒放棄他們。
哪怕他們流放邊關，也不會耽誤跟著師父學武，真是太好了。
白璇神情嚴肅下來，目光定定看著兩人：“記住，你們前去邊關，是為了日后更好的歸來，你們的家族，日后也將會因為你們的強大而再次振興。”
兩人不由愣住了，他們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想著，能繼續跟著師父學武，證明自己并不是一無所成的紈绔就行。
“師父。”兩人又齊齊朝著白璇跪了下來，鄭重朝著白璇磕了個頭，“承蒙師父不棄，弟子定不辜負師父厚望。”
“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下跪，跟為師進來。”白璇說著，大步朝書房走去。
徐文睿和宋思源連忙跟了上去，蕭王默默跟在兩人身后，一起進了書房，找個安靜的角落坐著，不打擾他們師徒之間。
他知道璇兒的本事很大，定能讓這群紈绔子弟心服口服。
可他沒想到，璇兒竟然能夠讓他們如此敬重，離別之際如此不舍。
白璇走到書桌前，隨手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兩本早已寫好的冊子。
冊子上面記錄了兩人的訓練計劃，以及需要閱讀的書籍。
徐文睿和宋思源寶貝一般將冊子揣在懷里，這成為他們今后軍旅之路上，陪伴他們一生，最珍貴的東西。
“一定嚴格按照計劃進行訓練，切莫懈怠，為師會定期讓人去邊關考校你們，這兩日抓緊時間看完這本冊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在離開上京之前來問為師。”
“是，師父。”兩人聲音哽咽，齊聲應道。
他們還以為日后再也見不到師父了，沒想到師父早就為他們安排好一切了。
徐文睿和宋思源離去之后，林虎、蘇錦成和竇冉三人站在白璇書房門口，陷入了一陣沉默。
半晌，三人抬起目光，相互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敲響了書房大門。
他們今日才知道，師父對他們這群紈绔用心之深。
白璇早就發現他們三人在門外，只是沒吭聲，埋頭處理著自己的事情。
蕭王則旁若無人地坐在一旁，安安靜靜拿著往日沒看完的書翻看著。
“進來。”清清冷冷的聲音一如往日，不含任何感情，可他們聽著，卻覺得格外親切。
至少，他們還能聽到師父的教誨，還能跟在師父身邊。
他們拜師之日，師父就說會像父親一樣管教他們，可哪怕是他們父親，在他們身上也沒花過這么多時間和功夫。
三人齊齊跪下，神情嚴肅，朗聲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這是做什么？”
白璇眸光輕抬，看向自己的三個徒弟，只見他們眼睛都紅紅的，跟三只兔子一樣。
林虎和蘇錦成低垂著頭，沉默著，竇冉代表大家開口：“沒什么，師父，我們就是想拜您一拜。”
“太閑了，是吧？”白璇目光掃視過去，挑眉看向三人。
“嘿嘿，不閑。”竇冉說著，忽然就哽咽起來，想起師父從大皇子手中救他性命，讓他父親被貶官隨州刺史，從而免除流放的命運，家人也能跟著去隨州，心中感激無從說起。
林虎和蘇錦成心中對師父更是感激不盡，當初師父讓他們兩家脫離大皇子。
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說服家人，如今家人免除厄難，個個對師父感激不盡。
林家和蘇家能夠保持自己如今的地位，都是師父的功勞啊！
林虎和蘇錦成二人，更是因為在這次平定叛亂中奮勇殺敵，立了功，前途一片光明。
“師父，不孝徒兒這次能夠建功，被封為左領軍的一名武衛長，全賴師父栽培。”林虎跪在地上，語氣鄭重地說道。
“師父，徒兒也是。”蘇錦成緊跟著說，“徒兒能夠被封為右領軍的一名武衛長，都是師父的功勞。”
雖然他們被封武衛長的正式官文還沒下來，但是消息已經從吏部傳開了。
陛下這次對平叛有功的將士，論功行賞，但凡在平叛中表現出色的人，都有封賞。
有些被加官晉爵，有些被賞賜金銀珠寶，整個上京城歡天喜地，沉浸在興奮和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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