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我們預訂的稀有寶石恐怕沒有替代品，拿不到貨我們就算先可著世家權貴交付，也交不出一模一樣的貨品。”宋煜宸皺著眉頭開口。
“有什么用什么，拿其他東西代替，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要讓那些頂級豪門世家有所不快。”宋志勝沉聲開口。
宋煜宸仍舊眉頭緊鎖：“可就算是這樣，我們的訂單量太大了，也還會有很多訂單交不出貨……”
宋志勝再度道：“人分三六九等，你只管按照最頂端的依次向下，這樣真到需要我們賠付的時候，我們尚能拖上拖，周旋一陣，像是那些沒什么身份背景的用半輩子積蓄只買那么一件珠寶的人，更不必理會。”
“另外，若原石實在欠缺，便試試用劣等品替代，左右許多人對珠寶玉石的研究并沒那么深，能分得清真假就不錯了，差幾個等級的寶石鉆石，他們肉眼也難以辯駁。”
父子倆的對話，在整個宴廳傳開。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聽著兩人的動靜，臉色難看。
宋老爺子和宋志遠更是臉色發白，宋老爺子看向二兒子急聲道：“快，快給你哥打電話，讓他們閉嘴！”
宋老夫人更是眼前發黑，一手拄著拐杖滿腦子都是‘完了’兩個大字！
秦雪臉上的笑容更是徹底僵硬住，以至于僵的時間久了，那笑便如同變成了哭一樣。
劉心柔下意識向人群僻靜的地方躲了躲，像是生怕會牽連到自己。
“溫以凡那邊不成了，沈家同我們搶人，那就試試高價去挖他們的人。”宋志勝冷聲開口，顯然對于今日之事耿耿于懷。
宋煜宸擰起眉心道：“可沈家的設計師忠誠度一向很高，簽下的合同也多是三五十年的制度，他們多是指著沈家的制度養老，畢竟設計師這個行業是一個容易靈感枯竭的行業。”
所有人都會怕年邁以后，再設計不出符合時下潮流的作品，被社會和時常所淘汰。
而沈家的制服看似霸王條款，一簽便是幾十年，但其實很多設計師卻愿意選擇這樣的合同。
畢竟沒人能保證自己能永遠跟隨潮流。
就在這時，宋志勝的電話響起，看了眼是宋志遠，他沒急著接。
而是道：“挖不到就去查，他們家中親朋好友總歸會有弱點，我們高價挖人，若是他們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聽著宋志勝的話，沈嘉檸忍不住彎起唇角。
嘖，看來這次，宋家這條路也堵死了呢，耀世集團注定要完蛋了！
宋志勝是能裝，可就像她所說的，再能裝的人，也總有露出狐貍尾巴的時候。
看樣子，宋志勝不管裝的再怎么淡定，到底也被這接二連三的沖擊擾亂了心思，否則，按照他的性子，未必會等不及宴會散場就急著安排下一步動作。
可這樣，正是她想要的。
話音落下，宋志勝終于接起電話：“什么事，我馬上下去。”
“哥，你別說了，快點下來，出事了！”宋志遠壓低聲音，臉色也格外難看。
宋家這些年，幾乎可以說是還從未摔過這么大的跟頭。
聽出他語氣不對，宋志勝掛斷電話后，匆匆趕到樓下。
可入目，宴廳內再無人跳舞應酬，反而所有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直視著他，面色不善。
宋志勝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可這會卻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諸位……”
他話還未落，宋志遠便快步跑上樓，在他耳邊低聲道：“哥，你和煜宸剛剛的話都傳出來了。”
聞言，這一次，一向鎮定的宋志勝臉色都開始發白，顯然對于這件事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這…這怎么會呢……
怎么可能？
他和煜宸說話明明…明明在樓上極為隱秘的客房！
“宋家的珠寶我們還真是戴不起，姑且不論是不是以次充好、抄襲旁人的設計，可就宋老板把人分為三六九等這一點，我張家怕就不配。”
有想一直和宋家交好的豪門世家忍不住率先開口，畢竟他們雖然比不上宋家，卻也一直是真心實意的想和宋家關系。
可沒想到，如今一出事他們這些人卻是最先被宋家舍棄的，甚至這么久以來，宋家人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簡直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侮辱又傷人！
“沒錯，我倒是不知道宋家裝的道貌岸然，原來這般勢力，合著我們愿意捧宋家的場倒是成了冤大頭了？”
“沒錯，耀世集團才成立不久，便以次充好，誰知道以后會是什么樣！”
“我看宋家還是滾回去做你們的老本行吧，沒這個實力就不要吃這碗飯。”
“虧得我以為和宋家關系不錯，特意拒絕了夫人想要去沈家訂制幾套首飾的打算，選擇為宋家捧場，沒想到在宋老板眼里我們倒是自取其辱了！”
“……”
饒是宋志勝再會逢場作戲，可這會卻也招架不住。
“各位，這次的事一定是有誤會，諸位且想想，我怎么會說出那種話呢，說不定是別有用心之人偽造了這段音頻，還請諸位給我們一段時間，讓我們自查，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
宋志勝滿頭冷汗，卻還為努力解釋著。
來遲了些的江澄明，正好看完這一出好戲，不由得淡聲道：“宋老板說音頻是造假，那么宋志勝給你打電話的時間也是造假？若我沒聽錯，宋志勝給你打電話時，宋老板的手機鈴聲剛好響起。”
陳家則是道：“宋家之前口口聲聲說沒從呂梟那拿貨，可如今卻證明宋家的原材料多是走私，宋家想怎么做我們不管，可宋家別忘了，合同上白紙黑字，若是宋家不能準時交付，我們必定索賠。”
不僅僅是一些三流豪門和沒落世家，其他頂級豪門和世家權貴也陸續發聲。
畢竟宋志勝的做法實在是讓人惡心，真正的世家權貴不會差那幾件珠寶，卻會徹徹底底把宋家拉進黑名單，不止是珠寶一個行業，而是所有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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