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檸看著裴時瑾吃完面,倒也沒舍得趕他走,只是有些擔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病。
入夜,沈嘉檸早早躺下了,裴時瑾則是還有些公事要處理。
沈嘉檸看著坐在不遠處書桌旁,一抬頭就能看到自己的男人,不由得生出一抹心疼。
他傷還沒好,卻又折騰這么久,說到底不過只是想見她一面。
沈嘉檸忍不住看著他的方向發呆,暖色的光影里,他的輪廓都褪去了些許冷意,多了些溫暖。
明明時間沒過去多久,可沈嘉檸卻覺得好像和他已經認識了許久、許多年,似乎只要有他在身邊,她便覺得踏實和安心。
大抵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裴時瑾抬眸看了過來:“檸檸……”
她這樣看著他,讓他很難專心工作。
沈嘉檸收回視線,轉過身背對著他,淡聲道:“你吵到我睡覺了。”
裴時瑾:“……”
聞言,他也沒再堅持,關了燈后起身上床。
因著沈嘉檸正巧才轉過身,這會正好面向他,裴時瑾長臂一撈,便將人帶進了自己懷里。
方才他看的倒不是別的,而是陳霄發過來的一些最新的關于‘夢回之毒’的資料。
只是越看,裴時瑾越覺得心里堵的難受。
沈嘉檸怕牽扯到他的傷處,倒也沒掙扎,夜深人靜,兩人誰也沒做聲,只是靜靜的擁抱在一起。
“瘦了。”許久后,裴時瑾輕聲道。
沈嘉檸沒回答,裴時瑾大手輕輕撫著她的發絲,溫聲道:“你有沒有想過,人死以后會去哪里。”
沈嘉檸愣了幾秒,這一瞬,幾乎以為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或者…是已經發現了……
沈嘉檸垂下眸子,只是道:“怎么會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裴時瑾低聲道:“只是忽然覺得人生幾十年太短,擔心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不夠。”
一句話,便讓沈嘉檸有些淚目。
她遮住眼底的淚光,輕聲道:“人死以后,只會化為一抔塵土,不會再存于這天地間。”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請你一定要好好在這世界上活著。
裴時瑾的視線躍過沈嘉檸,落在她身后擋著白紗的窗外,夜空中,繁星點點,看不真切,只是有幾縷微弱的光,隨著紗簾晃動若隱若現。
“小時候總聽人說,人死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裴時瑾輕聲開口。
沈嘉檸則是道:“要是這樣,天上早就星河萬里了,哪里會像現在這樣漆黑。”
裴時瑾沒做聲,忍不住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沈嘉檸繼續道:“若是我死了,只希望我愛著的人好好活著,只要這世界上有人記得我,我便仍舊還有意義。”
裴時瑾沉默許久,久到沈嘉檸以為他不會再開口,卻聽他道:“等我們死了以后,葬在一起吧。”
沈嘉檸咬著牙關,沒做聲。
半晌后,才緩聲道:“誰要和你葬在一起,活著的時候就陰魂不散,死了還要擋人快活。”
*
第二輪比賽開始前三天,主辦方將所有進入復賽的選手封閉在一起,打算組織一次賽前特訓。
當然,這也是作為參與大賽入圍選手的獎勵。
雖然只有三天時間,但是因為舉辦方行程安排的很滿,請來的又都是世界頂級珠寶設計大師,所展出的又都是歷史上轟動一時的珠寶珍品。
因而,可以說是一場徹底的頭腦風暴。
裴時瑾得知后,不由得擰起了眉心,看著收拾行李的沈嘉檸,唇瓣緊抿。
顯然是既不高興,又不放心。
好在舉辦的地點就在和酒店連接的圣母宮內,培訓結束后所封閉的集體住宿的地方也是在這家離的最近的星級酒店。
只不過酒店有一棟樓,單獨租給了舉辦方,因而酒店的連廊會暫時封閉,大門預計也暫時不能無故出入。
但好在,只有三天,再加上圣母宮到時候也是復賽的賽場,所以大家的接受度都很高。
沈嘉檸只簡單收拾了幾件東西,連一個小皮箱都沒裝滿。
見她收拾好東西,裴時瑾接過箱子,送她出門,一路上頗為沉默。
一直走到酒店的獨棟樓大堂前,沈嘉檸轉身看向裴時瑾輕聲道:“你這幾日好好休息,回來我要檢查傷口。”
得了這話,裴時瑾的臉上多了抹很淡的笑意,忍不住把她擁入懷里。
“記得給我打電話。”
沈嘉檸輕輕應了一聲,說不出原本想說的俏皮話。
“檸檸,你男朋友來送你啊?”一道開朗熱忱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沈嘉檸轉頭看去,戴安安和一個外國設計師一道,正在閑聊著什么。
見著沈嘉檸,主動開口打起招呼。
“安安。”沈嘉檸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被分在幾號房間?”戴安安主動開口詢問。
沈嘉檸看了眼房卡:“1315號。”
戴安安愣了幾秒,隨即道:“我也是,好巧,正好我們可以一起走。”
沈嘉檸點頭應下:“我還要和他再說會話,一會上樓找你。”
“好。”戴安安曖昧的朝她眨了眨眼睛,轉身離開。
舉辦方給大家定的酒店,因為本就是黃金地段最高星級的酒店,所以并不會安排給每人一間,而是同性別的兩人一個標間。
沈嘉檸收回落在戴安安身上的視線,杏眸清冷了幾分。
確實很巧,可有時候太巧了些事情便不太對。
若強行說按照國籍劃分,便于交流,倒也說的過去。
只不過……
沈嘉檸也說不出那種感覺,就是一種莫名的感知。
裴時瑾看向沈嘉檸,沉聲道:“小心這個人。”
沈嘉檸愣了幾秒,看向他忍不住道:“為什么?”
“直覺。”
裴時瑾不喜歡說這種沒有證據的話,只不過他自幼所處的環境便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因此,有時候直覺比任何東西都有說服力。
何況,仔細想想,這次賽前培訓未免蹊蹺,全員封閉,這樣的環境,想要做些什么實在太容易了。
“前幾屆賽事有過這樣的賽前培訓么。”裴時瑾沉聲道。
來之前,他看過這次比賽的資料,裴家也出資部分贊助了比賽,只不過項目不是由他負責。
他記得,前幾屆并沒有這樣的培訓,但仍舊要同沈嘉檸確認一下。
沈嘉檸仔細回憶了一下,道:“往前三年倒是沒有,但是三年前是有過幾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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