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女孩驚慌地抬起頭看向他。
“我，我沒有……”
“沒有投藥，還是沒想著進我的房間，上我的床，然后順理成章的算計我？”
時凜盯著她，一字一頓說了余下的話。
女孩的瞳孔猛地一下縮緊。
似乎沒想到他會發現的這么快。
她倉促低頭，努力想著對策。
時凜不等她開口，直接調出手機里的監控，滑到她面前。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她昨天徘徊在門外的畫面。
怎么會這樣，那些人明明說會刪掉監控，怎么還是被時凜拿到了？
時凜定定觀察著她的神態，不緊不慢的開口敘述。
“連沫，就讀北城C大會計系大三學生，母親臥床，父親早亡，家里有一對弟弟妹妹要照顧，還有個畢業的男朋友，今年剛考編，面試那一關被刷下去了，但最近一直在做入編準備。”
時凜看著她：“如果我沒猜錯，汪豫山許給你的，是一個鐵飯碗的交易。”
女孩的瞳孔收縮到極致。
他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不過短短一晚上……不，短短一上午的時間。
她的所有秘密在他眼里近乎透明，連隱瞞都是奢望。
這樣的能力，實在令人害怕。
她低下頭，掩住眼底的濃濃不安。
“我，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事，我什么都沒做，也不認識什么汪領導，你們不要威逼我……”
陳讓聽到這話，在一旁沒忍住開腔。
“小姐，我們什么都沒說，你怎么知道汪豫山是領導？”
女孩：“……”
到底還是個校園學生，掩飾技術不高，圓謊能力不強，不過區區幾句話，就打亂了她的陣腳。
她咬住唇，還想再說什么。
時凜已經沒耐心了，撈過手機丟給陳讓。
“陳讓，打電話報警吧，把證據如數交出去，另外讓律師起草訴訟書，公事公辦，走刑事訴訟。”
陳讓：“好的時總。”
時凜干脆利落起身，不再跟她周旋。
“連小姐，勞煩在這里等警方上門取證，我倒想看看，你口中的那位汪領導，會不會現身來撈你。”
女孩的臉頓時慘白一片。
她沒想到時凜竟然這么干脆利落，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一開口就是要讓她入獄。
她才剛剛大三，男朋友還要繼續考編。
若是進去了，她的愛情和職業生涯都會雙雙毀掉。
她當然知道汪豫山不可能來撈她，像她這樣任務失敗，不僅交易廢了，連她也是一枚被遺棄的棋子。
現在要做的，只有自保。
女孩咬咬牙，猛地站起來：“你們想談什么，直接說就是。”
時凜意外于她的聰明反應。
還不算太蠢。
不過比起林棉來差遠了。
汪豫山想找個林棉的替代品接近他，眼光卻實在不怎么樣。
時凜腳步頓了下，重新坐回椅子上，只想速戰速決。
“把你們的交易從頭到尾說一遍。”
就這點簡單的要求，卻也不簡單。
女孩捏了捏手指，到底還是太單純膽小，埋頭快速把汪豫山手下人給她的計劃說了一遍。
雖然里面沒有汪豫山參與，但也提到了兩次汪領導。
不過五分鐘就概括的完完整整。
直到她話落，結束，緊張的看向時凜。
時凜聽完，揮了揮手，平靜道：“你可以走了。”
女孩愣了下，似乎不敢相信。
這就讓她走了？
時凜等了片刻，看到她還呆在原地，掀起眼簾道：
“還不走？”
女孩怔怔回過神，匆匆轉身離開了。
等她出去后，陳讓從口袋里拿出錄音筆遞過去。
“時總，剛才的話都記下來了，汪豫山那老狐貍藏得深，自己沒露面，都讓手下人去辦，不過砍斷他的左膀右臂，他也就蹦跶不了多久了，把柄捏在我們手上，到時候一起清算。”
時凜揉了揉眉心，掩不住疲憊。
“嗯。”
他起身，回到辦公室。
陳讓隨后跟進來，提了兩袋外賣食物進來。
“時總，你的午餐。”
時凜看了眼袋子，沒有什么欲望：“不用了，先去忙吧。”
“時總，這外賣可不是一般的外賣，你大概必須吃。”
陳讓亮出手機，多嘴道：“林小姐一個半小時之前剛給我發了一個紅包，特意讓我給你點的營養餐。”
時凜敲鍵盤的手停頓下。
目光落在那份飯菜上，旁邊塑料袋里還有同類的水果，看上去挺用心，挺豐富。
他直接把電腦挪開，留出一塊空地，然后去拆紙袋。
食盒一樣樣擺在辦公桌上，時凜抽出筷子，開吃。
陳讓：“……”
還得是女人說話好使啊。
他默默抱著ipad，轉身離開辦公室。
沒過一會兒，辦公室的玻璃門突然被人推開，一道修長帥氣的身影氣勢沖沖闖進來。
伴隨著一道怒然張揚的嗓音。
“姓時的，我跟你沒完！”
時凜聞聲掀眸，正好看到裴宿那張帥氣暴怒的臉。
他“啪”的一聲拍在辦公桌上，冷著帥臉一頓質問。
“終于讓我給查到了，原來是你這個大尾巴狼要收了我的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