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怔了下，唇角輕輕扯了扯。
“連你也要逼我嗎？”
陸知白和她并立：“不是逼你，是害怕。”
“害怕什么？”
“怕不長久。”陸知白側頭看她，漫天雪片飛舞，襯得他格外清洌。
他說：“鐘雪，四年了，我不是在跟你鬧著玩，我羨慕時凜，羨慕我父母，某種程度上我也羨慕一段永恒不朽的感情，而那個人必須是你。”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認真。
把她們之間這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擺在臺面上，坦坦蕩蕩地談。
鐘雪覺得她應該感動的。
浪子回頭，多么珍貴的誠意。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結婚呢？
鐘雪閉了閉眼睛，側頭看著他：“陸知白，還是那句話，我是不婚主義者，如果你的永垂不朽一定是結婚生子才能維系的話，抱歉，我做不到。”
她扭頭，看向眼前的茫茫天地，大雪紛飛。
嗓音很平靜，也很清醒：“陸知白，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能因為你喜歡我，和我睡過，想結婚，我就要放棄現在的平靜生活，步入一段我不喜歡的婚姻狀態中去，不能因為你喜歡我，我就要做出一系列的犧牲，來回饋你的深情。”
“我決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家庭，成長環境，但總能決定自己是否愿意組成一個家庭，對吧？”
陸知白的咬肌繃了繃，卻無言反對。
他深吸一口氣，悶悶問道：“那你和我睡是因為什么？僅僅只是因為生理需求？”
鐘雪不說話了。
她承認在這方面，她沒有控制好自己的理智。
她沉默半晌，語氣鄭重：“對不起，給你造成錯覺了，以后我們就這樣結束吧，回歸正常關系，我絕不打擾你的正常戀愛或者結婚，有問題的是我，你就當我是個海王吧。”
她說完，轉身想走。
手臂突然被男人拉住，一個用力，她差點撞在他的胸膛上。
“想結束？沒有這么容易！”
陸知白磨牙霍霍，垂著眼涼笑：“你不想結婚，那我就依你，但是關系不變，我不阻擋你的自由，但是你想睡的話只能睡我！”
鐘雪眉頭蹙起：“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陸知白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鐘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唇齒被他撬開，溫熱的氣息混著冷冽的空氣，灌入她的口腔。
他接吻向來強勢，跟日常中不是一個人。
鐘雪推了幾下都推不開。
直到他的氣息全部侵襲過來，濃濃染上她的呼吸，唇和臉。
直到越下越大，落在他們的身上，發間，眉毛，眼睫……
陸知白才舍得松開她。
大雪中，他得意一笑：“就這樣吧，我們也算共白頭了。”
鐘雪的心，在一瞬間跳得極快。
她迅速移開頭，不去看他，轉身往回走。
“隨便你。”
“那今天能不能陪我玩？”陸知白跟在她身后喊，“給我當個導游。”
“當不了。”
鐘雪只覺得心情很燥，需要平靜。
陸知白在后面幽幽開腔：“那我去找阿姨給我當導游，她現在應該很愿意看到我。”
鐘雪的腳步停下，扭頭瞪了他一眼。
“等等，不許去找我媽。”
陸知白挑眉：“那……”
鐘雪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丟給他一句。
“跟上。”
陸知白自詡他已經很帥了。
并且為了騎馬練了不少造型。
但當她鮮衣怒馬，飛揚肆意地從他身邊經過，帶起一片雪沙，最后融入茫茫風雪，干脆利落，灑脫不羈。
兩相對比……慘不忍睹。
像走地雞和雄鷹。
他是那只雞。
……
遠處的公開景區有不少游客，穿著當地的服裝，畫著當地的妝容和造型，沉浸式的體驗游玩。
男的女的都有，看上去熱熱鬧鬧。
鐘雪直接把他領到打卡圣地，進入游客模式。
一群小姐姐看中了嗷嗚。
正圍成一圈和嗷嗚合照。
嗷嗚開心的咧著嘴笑。
陸知白怕它拱到人，便拉著狗繩在一旁等著。
四舍五入，他都算個打卡景點了。
不多時，有幾個女孩子紅著臉跑過來，拿著手機問他：
“帥哥，請問能加個微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