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公子,前方就是金庫!”
典韋大嗓門的喊道。
因為之前在郿縣他在塢堡中呆過。
甚至還到武庫中搶過裝備,所以尋找武庫旁邊的金庫,自然是輕車熟路。
眾人從街道盡頭一個轉彎,便出現在了金庫前方的廣場上。
只見火把如長龍,約有兩千精兵正列隊整齊的護衛著金庫。
金庫中同樣明亮如白晝,似是有人在把金銀裝車。
還有數百人正在打掃著廣場前的戰場,尸體遍地,血流成河。
可見方才此處經過了一場何等慘烈的廝殺。
看到這一幕,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來晚了!!
金庫已經被皇甫嵩的軍隊占據并把持。
他們這五百人根本不夠看。
當然,眾人也沒有掉頭逃走,此刻逃走必然引起對方的警覺。
眾人都在看著領頭的袁譚。
袁譚深吸一口氣,依舊保持著冷靜,畢竟他們身上穿的是皇甫嵩軍的服飾。
眼見對方數十人正急匆匆的跑過來,準備和對面打一聲招呼再撤退。
臺詞都想好了:就說,我們來此巡視,既然無礙,我們要去其他地方巡視,好斬殺亂兵,維持塢堡中的秩序。
就在袁譚臉色如常,上前一步正要說話的時候。
對方早開口道:“你們怎么才來!”
袁譚有點懵。
腦子雖然沒有轉過來,但嘴上飛快的接道:“路上亂兵肆虐,我們也是經過一番廝殺才過來的!”
“好,公子,東西都準備好了,快點拉走!”
此人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此刻距離袁譚已不足六步。
典韋忙上前一步,手中抓好了小戟,警惕的看向那人。
“這位大兄,不必緊張說話小聲點。”
那人嚇了一跳,善意的對典韋拱了拱手示好,卻是典韋轉彎前的大嗓門被他聽到了。
隨即向袁譚道:“公子稍候,馬車馬上就準備好了!”
“無妨!”
袁譚淡淡的點點頭。
同時悄悄的側了一步暗示典韋稍安勿躁,心中卻是明了:這人把他當作皇甫家的人了。
而皇甫家想趁亂先拉走一批金銀。
所以把他們當作來拉金銀的了。
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袁譚面色平靜,心中喜悅的都想吟詩一首了。
這時,金庫中傳來馬匹的嘶鳴聲,一輛輛裝滿金銀的馬車被拉了出來。
粗略看去,足有數十車。
“公子,東西就交給你了!”
那人向袁譚拱了拱手。
袁譚同樣回禮,同時鼓勵道:“事情做的很好,你是何姓名?我定會上報家父,嘉獎于你!”
“某多謝公子!在下馬馮!”
那人急忙躬身抱拳道,“小子不敢驚動皇甫將軍,公子若是有心,向皇甫參軍美言一二便可!”
皇甫參軍?
袁譚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還是穩重的點了點頭。
接著三百人上前,接收了馬車,另外二百人護衛前后左右。
看到這一幕,接頭的那人心中贊嘆:“果然虎父無犬子!皇甫堅壽雖從不到軍營中,但眼神銳利,氣勢駭人,不亞于老將軍啊!”
袁譚一行人趕著馬車,速度極快。
一路出了甕城門,再出了塢堡城門,拐頭向南前行。
路上的皇甫嵩眾軍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雖然瞪大了雙眼,但卻好似什么都沒有看見。
當袁譚等人離去不久后,又一撥八九百人在皇甫堅壽的帶領下來到了金庫。
“咳咳咳!”
皇甫堅壽少年時受過傷,身子一向有些弱,這幾日又染了病,所以一直強忍著。
又得了宗族中安排的大事,更是不敢說病痛。
畢竟這種隱秘的事情必須要自家人才能做,而且牽涉到重大利益,更不可能假手于人。
他病痛雖重,但還不至于不能理事。
待把財物送到宗族之后再修養吧。
強忍著不適,皇甫堅壽帶著八九百人來到了金庫面前。
“你是?”
剛剛送走袁譚等人不久,那名處理事情的將領有些疑惑的看向皇甫堅壽。
“咳咳,皇甫!”
皇甫堅壽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
“皇甫?那剛才......”
將領有些疑惑,瞬間明白過來:皇甫家是想多拿一些。
想想也是,剛才才運走了六十車,是有點少了。
但現在再來一批的話,似乎又有點多。
罷了罷了,都是上面安排好的事情,咱操心這個做什么!
畢竟皇甫將軍年紀也大了,這樣的機會也不多。
如是想著,他開始下令繼續裝車。
......
皇甫嵩站在大帳的前方,看著火光沖天的郿縣塢堡,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董賊!
昔年你強娶逼死某的嬸娘,甚至及強迫某下跪迎接......
隨著戰事的進行,他握緊的拳頭漸漸松開。
董卓以前數次在他麾下作戰。
雖然領兵作戰能力強,但卻為人貪婪,不守軍紀。
所以皇甫嵩很不喜歡此人,數次想懲治對方卻無疾而終。
后來在有些人的指點下,他才知道董卓的背后站著的是袁家袁隗這棵龐然大物。
而董卓一些看似囂張,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表現也就清晰了起來。
因為他時刻要保持和袁家站在一起,而不是朝廷和天下。
袁家?
自以為憑一只手羅織大網,就可以遮住天下人耳目。
最后卻被惡犬噬主,倒也是報應!
至于袁紹袁術這等余毒,待某收攏了涼州軍馬,自要討伐爾等。
董卓此廝,本是良家子,被朝廷選為羽林郎,不思報效天子。
卻投身袁家,玩弄權勢,暴虐天下。
致有今日族滅之災,也是咎由自取。
皇甫嵩的眼睛微微瞇起,同時也有些疑惑,戰事到了現在,袁譚怎么還沒有動靜。
剛人報呂布麾下猛士秦誼都已經率兵殺入塢堡中。
他眉頭緊鎖,忽地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傳令,速去袁譚軍中查看情形!”
“袁譚?!”
接令的親兵一臉懵。
“嗯!”
皇甫嵩清了一下嗓子,“是管垣!”
“唯!”
那名親兵急忙得令而去。
宗族之中的事情,有很多齷齪,借用他的名頭在軍中撈了好多好處。
這些事情與皇甫嵩的志向操守不符,所以他一向并不理會,都是他的侄子皇甫酈經手。
畢竟多年的人生的經驗也讓他知道這些齷齪必不可少。
家族如果生存不下去,又哪里有他皇甫嵩。
先有家,才有天下。
此次讓皇甫堅壽介入,也是不得不為之了。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以前他春秋鼎盛,事情誰來處理都可以。
但現在他的年紀已大,尤其屈身侍奉董卓,更讓他身心俱疲,深感大限已漸至。
而兒子皇甫堅壽卻身體偏弱,根本沒有繼承他的能力。
若是再不掌管一些宗族中的事宜,他百年以后,子孫憑什么立足呢。
“堅壽!!”
皇甫嵩堅毅的面容中,閃過一些慈愛。
堅壽自小就體弱多病,這也是他不按常理取單名,卻給兒子取名堅壽的原因。
堅強,長壽!!
......
與此同時,袁譚等人已經匯合了樹林里的三百人。
“公子,現在去哪?”
典韋兩眼放光的看著公子。
他一直以為公子此行就是為了搶兩個女子。
沒成想到公子居然是為了辦正事——搶奪金銀。
而且莫名其妙的拉走了六十車金銀,到現在典韋的腦子都沒轉過來。
所以現在對袁譚的欽佩之情,已經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向南,先到渭水邊!”
袁譚的想法很簡單,管承此刻正在逆水行舟來接他,到現在沒有信息,肯定還沒有到郿縣。
那他就順著渭水下去找,只要找到了船隊,就可以撤退了!
至于董白,因為體力透支和悲傷過度已經暈迷過去。
貂蟬則比較淡然。
兩人被袁譚安置在一輛馬車上,由貂蟬照料董白。
一行車馬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渭水邊,正看到一群船只停靠,火把如龍,人影如梭。
“管承他們到了?”
袁譚微微有些疑惑,揮了揮手,麾下眾人紛紛上前戒備。
看到他們,對方早有一波人迎了過來。
對方衣著白色,并不是管承等人。
為首那人看著袁譚等人的舉動,心中嗤笑:皇甫公子自小多病,既不在宗族中做事,也不隨皇甫將軍征戰,如今第一次行事,卻是太過謹慎。
我們既然約好了再次交接,如此隱秘之事,又有什么好警惕的呢。
心中不屑,于是上前喝道:“你們怎么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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