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三國之袁家長子 > 第229章 奪魁
  隨著婢女鄒婧的到來,糜東樓的氣氛平淡下來。

  二樓的偏僻雅間中,蔡邕、孔融和申屠蟠并未察覺到外面大廳中的變化。

  此刻,蔡邕已經取下腰間玉佩,輕輕擱在了徐干的情詩上。

  徐家家世雖遠不如蔡家,但蔡琰畢竟是改嫁。

  且徐干此子,品學俱佳,相貌端正。

  年歲又與蔡琰相當,也算是良配。

  哪像那狂徒禰衡,才情和相貌雖略勝于徐干。

  但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品性上與徐干差的太多。

  退一步來說,徐干雖家世一般,但勤學不輟,如此一來,若是后程發力,前途不可限量。

  ......

  蔡文姬和蔡貞姬,都是他老來得女,最是寵愛。

  可偏生他受黨錮之禍牽連,半生漂泊,深感對女兒太多虧欠。

  這也是蔡邕雖然乍聞此事,大發雷霆,此刻又不得不來的原因。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無法回頭,蔡邕必須出面干預,選誰,須要由他來掌綱。

  如今,也算是為女兒尋得良配,思及至此,蔡邕不由得略感欣慰,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笑意。

  孔融見狀打趣道:“蔡君此時才知文姬聰穎,不若如此,哪里能得此良婿啊!”

  蔡邕板著臉道:“雖說如此,卻是胡鬧!”

  申屠蟠也笑道:“既然良婿已定,蔡公便毋須煩惱了。我們不若平下心境,專注品評詩歌吧!”

  孔融點了點蔡邕右手邊的詩作,道:“還有什么可點評吶,當屬這三首為最佳……依某之見,這相思嘛,當屬第一,靈鳥第二,

  情詩雖排在末位第三,卻是天時人和。”

  說完之后,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時,雅間門外傳來叩門聲。

  有小廝又遞進一首詩作。

  申屠蟠笑道:“蔡君已擇得良婿了,居然這個時辰還有詩作來,快些看看,說不得還有變故!”

  孔融亦是笑道:“變故?難道還能有什么佳作?

  若是真有才華冠絕之人,也不會到此時都籍籍無名,就算有些超然發揮,也是中上水準,難比這三首之精妙脫俗。

  話說回來,寫出相思那小娘卻是讓人眼前一亮,可令人前去邀請,我們太學說不得要多一名女博士!”

  蔡邕也認同點頭,不過本著對詩作的愛好,他還是接過紙張,平靜看去。

  只是才看了兩眼,蔡邕便是長身站起,待到細細讀完,雙目已怔,手一松,詩作也飄落地上,正落在孔融身側。

  孔融一愣,低頭朝地上的詩作望去。

  其表情先是平淡,隨后驚訝,但到了最后,又露出一絲苦笑。

  申屠蟠見到蔡邕孔融二人表情,頓時好奇起來。

  “文舉,可是什么絕好的詩歌,快些念了吧,老夫心癢著呢!”

  申屠蟠年歲偏大,眼睛已有些昏花。

  前段時間又操勞寫書,如今幾乎無法看字。

  孔融彎腰撿起詩作,偏頭看了看蔡邕,見對方并未出言阻止,方才念了起來。

  “睡了:

  佇臥小樓風細細,望極夏愁黯生際。

  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郁圖一醉,金戈鐵馬樂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琰消得人憔悴。”

  ……

  申屠蟠雖然是以漆藝稱博士,但漆藝只是愛好。

  實際上這種技藝在主流觀念中是減分項。

  之前能被朝廷征召為博士而不應,可見其在經文詩賦上的功底也是極其深厚。

  此刻,他細細品味著詩文中的意境,只覺清勁奇麗,文采風流中又夾帶著一絲剛強。

  只是通篇下來,似有一處不解,于是開口問道:“這首詩所述,亦是對意中人的思念,遣字用句頗為傳神,甚至比相思更妙,意境也有過之。

  畢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嫣消得人憔悴嘛!

  可是……

  這最妙的一句,卻是老夫最不懂的一句!

  ‘嫣’字用在此處雖然美好,但卻落了下乘啊!

  既然是意中人,無論嫣與不嫣,都要思念才是,怎能如此淺薄呢。”

  孔融:“......”

  他又看了蔡邕一眼,這才輕聲道:“此琰非彼嫣,是蔡琰的琰!”

  “彩煙?彩艷?”

  申屠蟠還在嘀咕,忽地發現孔融以目視蔡邕,這才反應過來。

  是蔡琰的琰。

  申屠蟠:“......這,這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啊!”

  一時間,三人有些沉默。

  孔融斟酌片刻,也提出一點疑惑:“詩確是好詩,只是這詩名《睡了》,實在太過突兀粗俗,不知有什么暗喻......”

  ......

  “睡了:

  佇臥小樓風細細,望極夏愁黯生際。

  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郁圖一醉,金戈鐵馬樂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琰消得人憔悴。”

  大廳之中,除去三個被叉出去的敷粉文士,剩下的不說文辭功底多么深厚,也都是胸有溝壑之人。

  眾人口中默念,再和前面評選而出的三副詩作相比,最后大部分目光落到了禰衡這里。

  禰衡桀驁的表情,此刻變得有些難堪,口中喃喃:“這,這……”

  和相思同樣并無生僻詞語,但意境卻是更強,表達的思念之感也更濃烈,給人一種契合的圓潤質感。

  “好詩,好詩……”

  徐干同樣神色黯然,口中喃喃。

  ……

  “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禰衡忽然發出一陣張狂的笑聲。

  他跨步上前,直接把掛在場中的靈鳥扯了下去。

  “袁青州允文允武,詩詞天賦有如天人,是衡淺薄了。”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揚長離去,待走到大廳門前,忽地回頭道:“徐老二,還看什么?快走吧!”

  徐干聞言苦笑道:“老二?怕是我倆都搶不到這第二的位置了!”

  阮瑀起身勸解道:“二位莫要自謙,正所謂文無第一,斗詩本就沒有準則,只在誰更容易引起共鳴罷了。

  正平、偉長,詩詞方面你們已是登峰造......”

  說到這里似乎也說不下去,改口道:“你們文采清奇,當今之世,已在魁首之列。

  這《睡了》應是天上仙人所作,袁公子心有所感,才領會到的吧!”

  兩人拱了拱手,徐干灑脫的笑道:“輸了就是輸了!今日雖未抱的佳人歸,但卻見到如此詩篇,也不枉此行啊!”

  禰衡也是灑脫笑道:“我等登高望遠,自是知曉天地之寬闊。

  本以為天之驕子,無非大兒孔文舉和蔡伯喈,小兒徐偉長和禰正平也!如今看來,卻是坐井觀天!”

  阮瑀:“......”

  我在哪里?

  他也不敢開口相問,畢竟禰衡辯才無雙,他一問肯定是自取其辱......

  “咯咯,聽你說了半天的話,總算有一句中聽的了!”

  人群中,那名寫出相思的女子學著文士的模樣,甩了甩袖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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