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警官肖國婷一馬當先，進入現場立即戴上了橡膠手套和口罩。
其余警官們開始疏散人群，圍著鄭總的尸體拉開了警戒線。
滿臉嚴肅的中年警官周隊，立即帶領四個警察進入了藍天大廈。
肖國婷輕輕地拉開了已經被鮮血浸濕的白布，一副慘不忍睹的畫面引入她的視線中。
我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肖國婷的一舉一動。
在面對那一幕血肉模糊的場景，美女警官沒有半點的厭惡，或者是嫌棄感。
相反，她極為認真地檢查著尸體，并且指導身旁負責拍照的警官進行詳細的拍照。
單從這一點，我便在心中認可這位美女肖國婷，她一定是位好警察！
藍方北被周隊等一行警官帶到了大廳入口前的尸體面前。
“唉，老鄭，你這又是何苦呢？咱們一場老朋友！”
藍方北取下了墨鏡，對著鄭總的尸體發出了假惺惺的哀嘆。
肖國婷見藍方北下來，立即取下了橡膠手套，拿出了錄音筆，來到了藍方北的面前：
“藍方北先生，請您詳細地描述一下死者死亡前面所發生的情況！”
肖國婷一雙迷人的眼睛充滿了警覺地盯著藍方北。
我看到了她眼睛中的懷疑。
藍方北將一雙狼眼與肖國婷簡單對視了一下，緩緩地說：
“鄭總帶著人來我這里要錢，我請他到我的辦公室談，在交談過程中，我希望他能夠寬限幾日，因為我們藍天集團的資金鏈出了問題，但鄭總似乎并不能體諒我的難處，一個勁兒地逼我還錢，還爬上了窗臺，威脅我，說，如果今天不還錢，他就從樓上跳下去……悲劇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他失足了……”
“你胡說，你個老雜種完全是胡說八道，我們鄭總絕對不會做出跳樓自殺的舉動……”
之前被阿二當成武器摔在人群之中的精瘦漢子，捂著一條似乎已經不能動了的胳膊，在人群中大喊起來。
藍方北卻只若不曾聽見一般。
“藍先生，請你說得仔細點，比如死者是如何爬上窗戶……還有……”
肖國婷準備繼續問下去，但被藍方北打斷了，“好了，我現在需要平復一下心情，晚點再說吧……”
藍方北說完就不顧肖國婷幾乎命令式的挽留，直接返回了藍天大廈。
“藍先生，作為案發現場的主要人員，你不可以就這么離開！”
肖國婷嚴肅地對著藍方北的離開提出了抗議，并且快步沖上去要攔住藍方北的去路。
但她首先被那位一臉嚴肅的周隊長給攔住了。
面對肖國婷滿臉的驚疑與氣憤，周隊長也只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警官，警官……”
那名精瘦的漢子捂著一條，似乎已經斷掉了的左手，一下子跪在了肖國婷的面前。
“警官，我們鄭總是絕對不會自殺的，也不會以自殺來威脅人，他也知道討債是一個艱難而又漫長的過程……”
精瘦漢子幾乎帶著哭腔，對著肖國婷大聲說：“警官，這絕對，絕對不是一場意外，絕對不是……是謀殺，是謀殺！警官……”
那名漢子說到這里，大口大口地噴出鮮血來，隨即整個人就昏迷在地上。
那狗日的阿二一定是對他下了狠手！
肖國婷滿臉激憤，目光憤怒地看向了周隊長，說：
“周隊，您都聽到了？我請求立即帶藍方北回去協助調查！”
那名周隊長只是搖頭，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地回答肖國婷：“藍方北身份特殊，這件事以咱們的級別……只怕辦不到……”
“藍方北有殺人嫌疑，咱們就有資格傳喚他配合調查！”
肖國婷咬著牙說，滿臉的憤怒掩飾不住。
然而這位周隊長只是搖頭。
肖國婷被氣得直跺腳。
這個時候，她看到了站在大廳入口處的我。
她像是愣了一秒，才認出我來，隨后她大步向著我走來。
“陳三絕？”
她帶著疑惑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是我！”我非常平靜地點點頭。
“從死者帶人過來要錢，到進入大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這里？”肖國婷電一般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是的！”我目光與她對視。
“你有沒有什么對案情發展有幫助的線索？”肖國婷盯著我，問。
我的同事——小平哥，與我并排站著，此刻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后腰。
他是在提醒我，千萬不要亂說話。
我相信，鄭總一定是被藍方北所殺！
我非常想給面前這位女神肖警官提供有效線索。
但，我實在是沒有什么有效線索可以提供。
我只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肖警官，我從始至終都只能站在這里，鄭總被帶上樓后的事，我一無所知……”
我與肖國婷的目光平視。
她盯著我了三秒左右，似乎確認了我沒有撒謊，這才很氣憤地離開。
看得出來，她也相信鄭總絕不是意外身亡。
外面的尸體很快被救護車抬走，現場有專業的人進行清洗和消殺。
討薪的人群也因為鄭總的死亡散去了。
大概兩個小時后，藍天大廈大廳入口前面的開闊地便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這里沒有了要錢的人群，沒有了鄭總摔得血肉模糊的尸體……
自然也就沒有了謀殺，或者是“意外身亡”……
有的只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有人從鄭總摔死的地方走過去……
有人打著電話，停在鄭總摔死的地方，有說有笑……
一切都似乎煙消云散了……
但鄭總，那個肥胖而又堅毅、有幾分滑稽又非常有號召力的鄭總，他永遠地死去了……
我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是那么純凈……
突然就覺得，這純凈讓人覺得格外的恐怖！
臨近下班的時候，我在更衣室里面換衣服。
我剛剛脫下保安這身外套，小平哥跑了進來。
他神情慌張、舉止失常，幾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小聲在我的耳邊說：
“趕緊走，新來的隊長找了人要收拾你！”
他說完就快步跑了出去。
我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新來的隊長就是卓一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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