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弓腰駝背，拖著一條腿走路，看上去像是一個老太婆的女人。
如果不是肖國婷提前告訴我，我不會知道她就是我曾經最信任的人，也是曾經立山集團的董事長——顧秋紅。
那個知性、溫柔、時尚的都市麗人，如今已經成了這般模樣，實在是讓人痛心。
我看見顧秋紅的一瞬間眼淚就落了落了下來。
我不顧一切地奔向了她，緊緊的將她抱住。
“顧姐！是我對不起你！”
顧秋紅在簡短的驚愕之后，認出了我，眼圈微微一紅，卻沒有落下淚來。
“回來了？”
她開口說話，聲音有些奇怪。
仔細看才知道，她已經失去了一口潔白美麗的牙齒。
“顧姐，你的，你的牙齒呢？”
在印象之中，顧秋紅有一口潔白而又整齊，非常漂亮的牙齒。
顧秋紅還是笑了，曾經一張極其漂亮的臉，依舊變得又黃又丑，仿佛是瞬間蒼老了至少二十歲。
“是藍方北？是藍方北干的？”
我發瘋一般地發出了吼叫聲。
顧秋紅卻笑了一下，臉上沒有多少的凄苦之色。
“他回來了，我們就遭殃了，但你走了，我就還有希望，吃多少苦都不怕！”
顧秋紅臉上帶著笑，眼里卻閃爍著淚光。
“顧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了，是我……”
我不住地自責，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
“三子，你走得對，走得好！”
顧秋紅打斷了我，含著淚露出了一抹笑。
“我知道，你走了就一定會再回來，無論藍方北怎么折磨我，我都不會選擇去死！我得活著，我要看著你回來的那一天，藍方北的下場……”
顧秋紅說話的時候，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到了她那條已經變形的腿。
“顧姐，你的腿，你的腿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吃驚地問。
那一條腿大幅度的曲折，腳掌從前面變到了后面，膝蓋與腿骨明顯錯位。
“這是被的藍方北用車撞斷的一條腿，當時藍方北放出話來，不允許醫院救治顧姐……因此成了這個模樣！”
肖國婷在一旁小聲說。
“他媽的，藍方北這個雜碎還是人嗎？”
大貓憤怒地用手猛錘一旁的土墻。
“那個禽獸怎么對我都無所謂了！”
顧秋紅笑了一下，然后用感激的目光看了肖國婷，對我說：“小肖是個好人，要不是她，我決計活不到現在了！”
“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心中有了無限的愧疚。
我重新安頓了顧秋紅，帶她去醫院，寧市的醫院怕有藍方北的眼線，于是直接去了隔壁市。
我本來是要親自陪顧秋紅去的。
但要出發之前，想起還要幫肖國婷解決一件事，于是我留了下來。
我將顧秋紅交在了我最信任的兄弟——大貓的手中，讓大貓無論如何都要保證顧秋紅的安全。
晚上八點，我和肖國婷還有大地去了那位“李百萬”的別墅。
說起來有些嘲笑，那套別墅竟然是在“立山華庭”，那是我曾經親自操刀開發的經開區第一高端別墅住宅區。
我離開經開區后，我所有的印記都幾乎被抹去了，但以我的名字命名的立山別墅卻保留了下來。
這大概是因為，但是樓盤已經全部售出，而且我離開經開區之時，已經完成了樓盤的交付。
回到了立山華庭，我就想起了那套九號院，那是我為李沁裝修好的房間，名字早已經過戶過去。
那個時候，李沁的身體幾乎已經被病魔折磨得幾乎要崩潰了。
往事一件件涌入心頭，那些美好的畫面，一切的一切……如同發生在昨日。
李百萬是十一號院子，是整個立山華庭最好的一批戶型，面積是三百六十平，單價一萬二，這么一條別墅的售價在四百多萬。
這還不包括其中的裝修費用。
我們打開了別墅區的門，里面裝修果然奢華。
看得出來，李百萬的確有錢。
“這么好的別墅空置了，真是可惜！”
肖國婷感慨了一句。
“當時，我是準備在這里給你送一套別墅的，當時你當時的身份可是很敏感的……”
我說。
肖國婷半開玩笑地說：“你當時為什么不膽子大一點呢？如果我在里面有一套房子，轉身一賣，那也是一個小富婆了！”
“你現在想成為富婆也沒什么不可以的！我立即可以安排人給你的戶頭轉入最少兩千萬！”
我說。
馬江川在西北五省有著數百億的身家，這些錢雖然是大地的，但大地從來不關心這些，并且將全部財富都委托在了我的身上。
肖國婷真的在尋找工具，在準備打掃別墅了。
“你不必多費工夫打掃了，他讓你是什么目的，你還不知道嗎？”我說。
“或許，他只是想用一個免費的勞動力而已！”肖國婷說。
“大警官，你怎么還如同小女孩一般的單純呢？”我笑了笑說。
肖國婷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嘟了嘟嘴。
“到時候我們就先藏起來，如果這個李百萬真的只是讓你打掃衛生，我們就不會露面，但，如果他對你有任何的圖謀，那你也不要阻止我們動手！”
我說。
肖國婷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時間差不多到了晚上九點，那輛黑色的奔馳已經開進了別墅區。
我和大地躲進了一旁的儲物間，很快李百萬就走了進來。
他的手里還拿著一瓶紅酒，看見肖國婷依舊在一絲不茍的打掃著衛生，立即就開了紅酒，招呼肖國婷過去。
“肖老師，今天的事的確有些誤會，我回去查看了孩子的傷勢，看上去并不算嚴重……來吧，陪我喝杯酒……”
李百萬直接拿出了兩個高腳杯。
紅酒和高腳杯都是李百萬帶來的。
肖國婷看了一眼我和大地藏身的儲物間走了過去。
她剛剛坐下，李百萬的紅酒就遞了過去。
肖國婷接了過來，輕輕喝了一口。
“喝完吧，陪我喝完了這瓶酒，咱們之間的事就算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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