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是要離府?”長方領悟。

  畢竟這近一年來,只要王爺要單獨出府,便會讓他這般作弊。

  長方剛知曉時也疑惑為何穆蘭笙明明腿已經康復如常為何還要偽裝成殘疾的模樣?

  然而這一年來的時間,也慢慢明白了王爺的苦心。

  外面的人虎視眈眈,還有皇位之爭的忌憚,王爺也只能繼續扮豬吃老虎了。

  “我想過幾天去一趟海城。”穆蘭笙下了決定。

  長方疑惑:“海城?那里可有什么特殊么?”

  “誥命夫人與玉貴妃關系甚好,此時選擇在海城舉辦花會并且還召集了民間許多有名望的富商,我想此事絕非那般簡單。玉貴妃是穆霖淵生母,若是她想替穆霖淵謀劃的話,你覺得除了權勢之外還有什么呢?”穆蘭笙淡淡開口。

  長方自然是不懂這些的,雖然這一年在臨風的嘴里聽說過關于京城的各大局勢等,卻還是不明白關于這些皇室之間的心計城府會謀劃到何種地步去。

  穆蘭笙執起筆在桌面的宣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商字,冷笑道:“玉貴妃很聰明。這做大事除了權勢之外還需要的便是財力。以花會為由,集結各大巨商,再選拔神女,締結聯姻。小小的商戶之女不會霸占正妃之位,卻能資助不少的財源,為穆霖淵暗招兵馬提供雄力。”

  “二王爺要造反?”長方只似懂非懂最后一句,一臉震驚。

  穆蘭笙卻是搖頭:“是也非也,他召集兵馬不過是為了鏟除異己,以備后續。但是我卻不得不防……”

  “可是爺您孤身一人去往海城,長方如何放心?不如讓夜都領隨您一起去。”長方道。

  穆蘭笙拒絕:“除了你,還無人知道本王的腿已痊愈。”

  “為何不告訴夜都領他們?莫非王爺信不過他們?”這是長方這么久以來最疑惑的問題。

  穆蘭笙便道:“夜風雖然衷心,卻太過感情用事,不夠理智。”

  就說瞞著他,一直都替父皇傳遞他生活起居之事,他都是知道的。

  若是父皇知道他的腿已經完好,就比如剛才的婚姻之事,便也會迫不得已。

  既然瞞一個,還不如都瞞了。

  現在這樣,挺好的。

  “可是王爺一個人去海城這么遠的地方,長方還是擔心。”當年的陰影至今如影如隨。

  而穆霖淵卻道:“我自有打算。”

  其實相比起這個原因,這花會從簡吟之的嘴中說出來那刻,他便覺得事情定然沒那么簡單。

  ……

  另皇宮內。

  保養得體的中年女人穿著富麗的宮袍正優雅的修剪著桌面蘭花的枝葉,面對座下一臉陰沉的男人,她罔若未聞:“兒難得來見母妃,便如此神態么?”

  “母妃不覺得自己過多干涉兒臣的私事了么?”穆霖淵剛接收到關于花會的信息,才知道自己母妃暗自布局的一切。

  他雖對權勢有野心,卻也不屑與依靠女人來聯姻的方式。

  他穆蘭笙都不屑的東西,他也絕不會走這一條路。

  孟玉琴聽到自家兒子的話,手中的剪刀一頓,便不小心剪破了一塊花瓣。看著破碎的蘭花,她放下剪刀然后緩緩的道:“你以為,母妃守著這金碧輝煌偌大的宮墻真的開心么?任由你再優秀,母妃也不過一月才見你父皇一面。這宮墻內多少女人半生年華被耗掉?還如覆薄冰,小心為營。沒有權勢,咱們的命永遠都掌控在別人的手里。你必須往上爬,不管用什么方式。或許你會不屑,娶那些賤民之女,可就是這些賤民,手中可握著即使皇室都沒有的民權,財途。”

  “那又如何?他們的財途再廣,也不過朝廷一句話便能收回。”穆霖淵不懂自家母親的想法。

  自古哪有王爺自降身份,迎娶賤民之女的?

  而孟玉琴卻道:“劉家書香門第,低價販賣文墨結識眾多墨客才子即使是皇室邀請不到的詩仙陽老,都愿意給他們幾分薄面。楊家在西境大有人脈,三六九教都聽他們的話,各有門道。洛家在水路極有聲望,是天盛國的絲綢大家之一,家財萬貫。對,他們都是賤民,可是在其他皇子目光短淺的只為求娶宰相高府之女時,你這般不是更甚民心?”

  孟玉琴雖為女子,卻從小熟讀五書,十分聰慧。

  穆霖淵雖然嘴上不屑,心里又如何不知其中利害關系?

  “花會我會去,但至于會不會如母妃想的那般,定選一位女人回來則是另說。”穆霖淵緩緩站起身來,“今日叨擾母妃了,兒臣告辭。”

  看著自家固執的兒子,孟玉琴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半響,又看向了剛才被自己剪破的蘭花,帶著指套的手直接把那朵花摘了下來:“你會明白母妃的苦心的。”

  ……

  而此時,距離京城不遠處的海城。

  一輛馬車的隊伍緩緩的駛進了城門。

  看著繁華的大都市,坐在尾端的一輛馬車前的女子露出了奇異的目光來:“不愧是一線城市,城市規劃就是不一樣啊!”

  此時少女穿著淡青色的羅裙,十七歲的芳華是最美的年紀。淡青色襯托的她白皙的皮膚更甚玉石一般散發著光澤。一頭濃墨的長發簡單的用木簪挽起,側臉望去竟是傾城之色。不過可惜,女子轉過頭來時,只見眼角一塊偌大的疤痕卻是生生的破壞了這一份美感,頓時顯得多看一眼都覺得丑陋不堪。

  沒錯,這少女正是云妙。

  十來日的奔波,他們終于抵達了海城。

  “真是個鄉巴佬,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就這樣柳城那些人還稱她神醫呢,我看那些人眼睛都瞎了。”馬車內,一道嬌蠻的聲音響起,不是洛箐兒還能是誰?

  因為馬車的數量有限,出遠門不能帶太多的東西防止被山匪盯上,所以云妙便跟她兩坐了一輛的馬車。

  不過洛箐兒自然是不愿意和云妙一起的,倒是她還沒開口,云妙便獨自坐在了外面根本不愿意跟她挨著里面一起。

  讓她又氣又堵得慌,一路上在馬車內罵罵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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