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拉過了自己女兒的手，滿臉心疼，重重地嘆了口氣，哭訴道:
“老夫人，是這樣的，我們母女是向陽村的村民。曾經，我的女兒鳳霞和顧芯芯是在鎮上同一所高中念書，她們也是同班同學。”
顧芯芯正坐在霍奶奶旁邊喝茶，聞言抬眸，看了看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女孩，好像真的是她的高中同學，不過不太熟。
霍老夫人嗯了聲，“你女兒和我們家芯芯是高中同學，然后呢？”
女人接著說道:“在高中的時候，顧芯芯的成績就特別不好，在學校里不好好念書，經常逃課和校外的一群小混混搞在一起。”
霍老夫人眉心擰了擰，不大相信對方的話，轉頭看向自己家那乖巧懂事的孫媳婦，怎么看也覺得不可能是那種壞女孩。
顧芯芯的神色也淡淡的，聽到笑話似的微微勾著唇角，悠悠喝茶，波瀾不驚。
女人又繼續說:“在她們高考那一天，我女兒每一科都準時到場考了。
我女兒鳳霞一直是被全校師生最看好的尖子生，可等到查高考成績的時候，系統里卻沒有我女兒的成績。
我們一家人覺得很奇怪，就到學校里去討說法，結果學校領導只會敷衍打發我們，也給不出個合理的說法。
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沒權沒勢的，能有什么辦法，只好認了命。從那之后，我女兒就沒有再上學，留在家里跟我們種地……”
說到這里，女人哽咽了，女人旁邊的女孩也委屈地抽泣了幾聲……
霍老夫人倒是對女人的女兒的不幸遭遇有些同情，可卻也不解，問道:“你女兒沒有出高考成績，這和我們家芯芯有什么關系！你找我們家芯芯有什么用？”
女人抬起頭來，憤憤不平地望著霍老夫人，“當然有關系！因為就是她，就是這個顧芯芯頂替了我女兒的高考成績去上了京大，害得我女兒無學可上！”
霍老夫人面露詫異，“什么？這怎么可能！”
女人擦了擦眼淚，“老夫人，我們一家也是最近才發現真相的！原來在當年高考的那一天，顧芯芯她根本就沒有去過考場！
是她在社會上交的一個有錢男朋友的父親動用了人脈，暗箱操作，讓她成功頂替了我女兒的高考成績，去上了國內最好的大學京大！
她一個不好很學習的人倒是有出息了，害得我努力學習的女兒從那以后無學可上，只能跟我們回家種地！我女兒的大好前程就這么被偷走了，她的一生就這么毀掉了！嗚嗚嗚……”
說到激動處，女人摟著自己的女兒哭了起來，母女二人那樣抱頭痛哭，畫面好不生動。
霍老夫人聽完，臉上情緒不明，正要開口說些什么，顧芯芯溫熱的小手覆在了老人家蒼老的手背上。
顧芯芯沖著霍奶奶淡淡微笑了一下，而后便轉過來看向了那對正在爆頭痛哭的母女。
“這位阿姨，我先不評價你剛剛所說的一切是不是事實，我先來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女人從她女兒的肩膀上抬起頭來，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你問！事實面前，我看你還能怎么狡辯！”
顧芯芯似笑非笑，不急不躁地問道:
“你剛剛說你女兒是全校師生看好的尖子生，那么，在沒有查出高考成績，也沒有得到學校公正的交代之后，你為什么不讓你女兒再復讀一年呢？
你女兒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優秀，復讀一年再重新高考，照樣也可以考上京大，甚至是更好的大學。就算是高考失利，也可以去讀一些專科，也不至于年紀輕輕就跟你回家種地吧？”
女人的臉色變了變，然后又充滿怨氣低瞪了顧芯芯一眼，“你這話說得輕松，復讀難道不需要錢嗎？讀專科不需要錢嗎？我們家砸鍋賣鐵供女兒念書但高考，好不容易能讓她通過高考改變命運，到頭來卻讓你撿了便宜！”
顧芯芯:“讀大學也需要也需要錢啊！按照你的邏輯，就算你女兒真的考上大學，你好像也舍不得花錢去讓她讀？”
女人梗著脖子道:“我女兒學習好，考上大學一定是有全額獎學金，讀大學也是免費的！”
顧芯芯笑了。
女人急了，“你你你……你笑什么！”
顧芯芯輕笑著擺了擺手，不跟她掰扯那些，“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我高考當天沒有去考場，有證據嗎？如果我想上大學，為什么蹙去考場呢？”
女人皺了皺眉，“當然是因為你學習差，去了也考不上！還有你那校外的有錢男朋友家里為你保駕護航，你知道你去不去高考都能上京大，自然就更有恃無恐了！”
顧芯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潤喉，“沒有證據，一切便都是空話，我可以告你誹謗。”
女人咬了咬牙，似有些無言以對，瞪著顧芯芯，又轉頭看了眼自己身邊的的女兒，想了想，便換上了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顧芯芯，我可是看在你是一個女孩子的面子上，才有心給你保留一些尊嚴，你不要逼我把你以前那些臟事臭事都給你抖出來！”
顧芯芯無所謂莞爾，“我的尊嚴不需要你來替我保留，要說什么就直說吧！”
女人抬起手來，氣勢洶洶地指著她，“因為在高考前幾天，你跑去墮胎了，身體還沒有恢復好，當然去不了考場！”
前面說的那些，霍老夫人聽著還很淡定，可當聽到這里，老人家也不免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墮胎？”
女人十分肯定對霍老夫人點了點頭，“老夫人，顧芯芯她墮過胎，而且聽說還不止一次呢！
她當時小小年紀，卻在我們那里風評很不好，還在社會上交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
可是她那個男朋友家里的父母并不同意他們交往，顧芯芯就用肚子里的孩子去要挾人家父母。最后，是她答應了男方父母會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男方的父親就會動用了人脈，幫她去上京大！她成功，目的達到了！
其實，她經常和一群小混混廝混在一起，孩子的父親到底是不是那個男朋友的都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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