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花驚魂未定地從小巷子里跑出來,后面的“抓搶劫犯”之類的喊聲已經完全消失。
她大口喘著氣,手中還抓著那串流光四溢的項鏈,因為抓得太緊,鉆石膈到她手上的皮膚。痛感讓她清醒了些,周桂花趕緊將東西放到自己的包里。
周桂花不時回頭望,直到確定真的沒有人跟過來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這時候才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南麗完全有其他的辦法給她一千萬,為什么讓她去假裝打劫?
萬一她被人看到臉,或者被人抓到,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感到不寒而栗。
南麗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周桂花看到前面是個典當行,不管那么多,先把錢拿到手再說。
典當行見她拿著這么一串非凡的項鏈來,仔仔細細地鑒定了好幾次,鑒定完又仔細打量她。
周桂花被看得極其不自在,大著嗓門說:“你們到底收不收,不收我就拿走了。”
她做勢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典當行的小伙自然不想放過這么好的項鏈,趕緊陪著笑說:“當然要收的,你開個價格。”
周桂花回想起南麗交待的話,豎起一根手指:“一千萬。”
小伙想壓價,只說不值這個價,要是五百萬他們就收。
這個差距太大,周桂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拿著項鏈就走。
福利院賬面上的虧空至少八百多萬,五百萬遠遠不夠。
一番討價還價,典當行給了九百萬,
周桂花心滿意足又戰戰兢兢地從典當行出來。
錢有了,她先聯系湯元伯。
湯元伯現在正在地下賭場里,場子里燈光迷離,音樂震天。
桌上又要重新下注,他正猶豫著買大還是買小,一雙眼泛著紅血絲目不轉睛地盯著臺面。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他暗罵了句“操”,罵罵咧咧地到一旁接電話。
“干什么?有屁快放。”他壓根忘記了自己讓周桂花去找南麗要錢的事情。
周桂花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先說自己拿到了錢。
湯元伯的語氣立刻變了,“老婆,真的?太好了,你現在給我卡上打五十萬。”
周桂花這下怒了:“一毛錢沒有,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帶這筆錢遠走高飛,你等著吃牢飯吧。”
“別啊,有話好好說。”
湯元伯囂張的氣焰立刻蔫了。
他忍著要去翻盤的沖動,從賭桌上退下來,先回家。
湯元伯和周桂花前后腳到家,周桂花兩天沒見過他了,一肚子火往外冒。
“這次又輸了多少?”
“能不能盼我點好,每次都問我輸多少,這樣我能贏嗎?”湯元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沒好氣地說。
周桂花冷哼:“就知道賭,家里都要被堵得家徒四壁了。”
“怕什么,現在不是有顆搖錢樹么?”他得意地說,心想這一千萬這么快就到位了,以后也能財源滾滾。
他手里捏著南麗的把柄,不怕她不屈服。
說到這個,周桂花心里有點虛,頓了頓還是把今天南麗要她假裝打劫的事情說了出來。
湯元伯聽完眉頭緊鎖,“你怎么總給我找事?南麗這是在挖坑給我們跳。”
“啊?”周桂花開始緊張起來,“不應該吧,如果真要有人來問,我就說是南麗要我這么做的。”
“你糊涂,警察會相信東方家的四小姐還是你這么個默默無聞的人?”
湯元伯眼中閃過狠厲,“既然她耍花招,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周桂花一驚:“你要干嘛?現在不是還沒人找上門來嗎?”
“等有人找上門來,就晚了。”
湯元伯說著就撥了南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