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霆皺眉地打斷口若懸河的媽媽。
“行了，您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陸夫人字字句句都在罵南歌，而且是狠狠地罵，什么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陸云霆聽不下去。
“你還心疼她呢？我說得可沒錯，你看看那些照片里，她和那個教授在一起的樣子。”陸夫人冷哼，不忘記戳人痛處。
即使面對的是自己兒子。
她今天過來云市就是當面解決自己不喜歡的兒媳。
當著老太太的面，她不太敢放肆，老太太病著，要是情緒激動有個三長兩短，陸承輝和兒子都會怪她，這次在云市的機會正好。
先斬后奏。
陸云霆被她媽說得腦仁疼，還真的回想了下剛剛看到的照片。
拍照的角度選得好，正好是南歌被高大的男人圈在懷里。
其實照片拍得有點遠，模糊中只能看出兩人的輪廓，要是稍微嚴謹一點，放大照片去扣細節，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陸云霆什么手段沒見過。
關于南歌退學的事情，云大的檔案里語焉不詳，只說她作風不正，和老師關系過于親密，為正校風才將她清退。
其實之前他也找人查過南歌，只知道她中途退學，陸云霆并未深究背后的原因。
他不想再聽陸夫人的聒噪，讓人送她先回酒店。
陸夫人一走，他耳畔徹底清凈，不過那些照片到底還是影響了他的心情。
陸云霆踹了一包煙跑去天臺。
他很久沒抽過了，這些天一直在醫院，沒機會抽。
修長手指點燃一根煙，他隨即猛吸了一口，煙入肺腑，尼古丁的澀和辛直沖腦門。
陸云霆想起很多畫面，比如早上她和人發短信那句想你了。
還有什么師父。
不得不引人遐想。
他的面色冷凝起來，難道這事是真的？
或者說他們現在還藕斷絲連。
難怪她對陸少夫人的身份無所謂的樣子。
陸云霆自嘲地笑了下，煙抽完，他沒在天臺停留。
重新進入病房前，他換了身襯衣，身上的煙味消失殆盡。
南歌剛剛做完復健，才幾天時間，她的腰部固定板已經被撤去，現在能直身坐起來了。
這位梁醫生有兩把刷子。
梁醫生見到陸云霆，微微頷首：“少夫人恢復得不錯，我有信心她一個月內能站起來。”
陸云霆想著別的事情，敷衍地點了下頭。
只有星星在一旁高聲歡呼，太好了。
南歌瞥見陸云霆心不在焉的神色，想問他到底是不是有心事，到底沒問出口。
她問了，人家也不一定說。
陸云霆的情緒掩飾得很好，偶爾看南歌兩眼，漫不經心地問：“天天在醫院悶不悶？要不要叫些朋友來陪你？”
“啊？朋友？”南歌輕念著個這個詞，她好像沒什么朋友。
“沒有嗎？比如以前上學時的朋友？”陸云霆觀察著她的表情。
南歌有瞬間的怔愣，他不提起，她倒是忘記了，原來她和別人一樣也是正常上學，生活，有朋友的。
以前，她身邊確實還有幾個朋友。
比如高中時期要好的慧慧，還有大學時期的好姐妹麗李秋然，不知為什么這些人當初和她很好，都會和她漸行漸遠。
尤其在大學那件事后，她基本斷了和同學朋友的聯系。
南歌失神片刻，淡然地笑說：“很久沒聯系了，可能人家都不記得我了。”
陸云霆沒錯過她剛剛的失神，更加篤定大學那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可否認，他心底有些失望。
陸云霆還是沒在心里判她死刑，不動聲色地說：“你可以主動和她們聯系。”
主動聯系？熱臉貼冷屁股，她才不干這種事。
南歌只是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陸云霆卻還是聊興很濃，繼續問她：“你幾個月前是不是帶南麗去過京城治病？”
“對。”南歌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轉了話題，“問這個干什么，麗麗現在都好了。”
陸云霆盯著她的臉，哼出一聲笑：“你們那次去了凱豪酒店？”
南歌募地一僵，凱豪酒店那晚的事如潮水般涌進她腦中。
“不記得了。”
她不想任何人再提那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