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只是看了一眼南麗，沒再多問，而是讓他們快點推輪椅。
不一會就到了教室。
教室還是以前那幾間，福利院一共只開兩個班，也沒辦法像外面那樣分得那么細致，年紀差不多的學生大概上一個班，大點的上另外一個班。
他們還沒到教室，就聽到那邊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根本不像在上課。
南歌走近去看教室里，學生們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問著中間的年輕老師。
估計就是湯元伯說的代課老師吧。
“他們在干什么？”南歌皺眉問。
課桌上一本書都沒有，反倒擺著一些小零件，南歌沒走近看也看不到是什么東西。
南麗輕咳了一聲，在她旁邊說：“他們應該是在學習做加工。”
“加工？”
“對，我之前看他們桌上擺著的是都是電子配件，一個個很小的，我也叫不出名字。”
南歌再靠近教室一點，就能聽到小孩圍著那個年輕人在問。
“這個是什么東西？”
“電阻，你直接插到這個孔里。”那年輕人頭也不抬地回。
又有人問其他的東西。
年輕人不耐煩地吼：“哪那么多問題，直接按要求做就行。”
小孩們一哄而散。
他們回到桌前拿起那些小零件笨拙地往電子板上插進去。
南歌靜靜地看了好一會，才推開教室門。
被突然的開門聲驚到，孩子們停下手里的活齊齊看向門口，之前那幾個小混混樣的孩子也在里面，他們莫名地垂頭。
坐在講臺上的年輕人臉拉下來，問：“你們誰啊？”
南歌冷笑：“那你又是誰？”
年輕人臉上神情乖戾，聽到南歌這么說話，眼里一片陰翳。
他緩緩站起身，裂開嘴笑笑：“我是這里的老師，請不要打擾學生上課。”
南歌微微點頭嗆聲：“哦，原來是老師，請問老師上的什么課？”
“眼睛瞎的？”年輕人口氣相當不好。
聞言，月兮先火了，兩步沖到他面前，抓起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訓：“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年強人其貌不揚，骨頭很硬，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管她是誰。”
南歌被氣笑了，讓月兮撒手。
也不知道湯元伯哪里找來的人，和他生氣犯不著。
“你讓小孩干這個，是誰允許的？”南歌自然知道是湯元伯，不過是想試探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這是給他們上課，又不犯法！沒看到他們都學到了很多電路知識？”年輕人得意洋洋地望著下面的小孩。
南歌不再和他辯，只讓月兮叫了一個女孩上前.
女孩大概十歲，雙頰瘦削，只有皮包骨頭，臉色蠟黃，眼神閃躲。
“你們平時都是這么上課的？”
女孩支支吾吾地，習慣性地轉身看身后的年輕人，被月兮掌著頭不讓扭過去。
南歌朝她招招手，讓她再走近一點。
女孩遲疑了一下，這時星星說：“小圓姐姐，鴿子姐姐是好人，她會救你們的。”
這話讓教室里的學生一陣騷動。
女孩也錯愕地看向星星，張大嘴巴好一會才說：“月月？”
“我是星星。”星星板著臉說。
這聲月月讓南歌心里一抽，可能星星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不愿意提及。
女孩神色復雜，正要開口說什么。
年輕的老師從背后惡狠狠地提醒：“朱圓，快回座位，否則……”
朱圓的小身板很明顯地抖了一下，腳步下意識要轉向那年輕人。
“否則怎么了？”南歌冷笑，這肯定是他們體罰孩子的先兆。
她不緊不慢地繼續說：“你們聽著，現在都停下手里的活，站到教室后面。”
年輕人不樂意了，氣急敗壞地阻止，不行，聽她的還是聽我的？
那群孩子聽到可以休息不干活了，全都自發地在教室后面站一排。
年輕人見勢頭不好，罵罵咧咧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走。
不待南歌說話，月兮已經把門給堵住了。
“梁醫生，麻煩你幫我報給個警。”
南歌盯著那年輕人說。
年輕人的臉色瞬間如土灰。
不過下一秒，他突然使盡全力撞開月兮，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