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早就看到了陳雨寒。
這女人在人前永遠都是落落大方的模樣。被陸夫人提及，她甜甜地叫了聲陸奶奶。
老人家瞇眼看過來，笑著應下了。
“這是陳川的女兒？”
“奶奶您好記性，我爸常常念叨您，說起您……”
陳雨寒的話被南歌打斷，“陳小姐，有話慢慢說，不急，奶奶剛剛站久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
“好啊。”陳雨寒面上沒有半點被打斷的慍怒。
反倒是陸夫人面露鄙夷，冷嗤道：“隨便打斷人家說話，有沒有點禮貌？”
南歌已經挽著陸奶奶走遠了，這話只有陳雨寒聽到，她大方一笑，寬慰陸夫人說自己不計較。
“那是你懂事，識大體，不像她這種沒人教養的女人。”
陳雨寒微微挑眉，陸夫人罵南歌可真是毫不口軟。
南歌走在前面，心里明鏡似的，那兩個肯定在后面編排她。
“南歌，你認識陳雨寒？”陸奶奶偏頭問道。
岑淑儀剛剛沒說話，卻看得明白，上次歐智云就讓章冰兒來找南歌的茬，這次換了一個，直接帶了一個市長千金要和南歌過不去。
她也好奇南歌到底認不認識陳雨寒是誰。
南歌頓了頓，終歸還是點頭。
這事瞞不了人，她們本就是一個大學畢業的。
終于走到拍賣的主會場，奶奶隨便在一個角落坐下。
“你……不喜歡她？”
陸奶奶嘴角還掛著笑。
她知道陸家和陳家肯定是世交，但是南歌不想說違心的話，于是點頭：“確實不喜歡。”
陸奶奶也點頭，說：“不喜歡就對了。”
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為陸奶奶會勸她和陳雨寒好好相處。
岑淑儀聽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笑出了聲，心想南歌還算幸運，有老太太給她撐腰。
陸奶奶也沒再多解釋。
她往這里一坐，認識她的人紛紛過來打招呼。
陳雨寒和陸夫人也過來了，她們選了陸奶奶前面一排的座位。
岑淑儀捅了捅前面的座位，陸夫人回過頭一臉問號。
“今天是你上臺拍賣嗎？”她勾著唇，戲虐地問。
這么多年，歐智云和陸老太太不和，每年的慈善拍賣，兩人沒一起出現過，而且大多數情況都是陸老太太上臺，這幾年老太太身體不好，歐智云才上臺去。
歐智云白了她一眼，“我不上臺，誰去？”
岑淑儀朝南歌眨了眨眼，歐智云一副她瘋了的表情。
陸老太太這時瞥了眼過來，“智云，今年是南歌來陸家的第一年，給她露露臉。”
“什么？”歐智云瞪大眼，音量也高了八度。
陳雨寒也很詫異，不知道老太太怎么這么安排。
南歌更是驚訝不已，讓她上臺，陸夫人要恨她好久吧。
會場里陸續來了人，立刻人來人往起來，偏偏大家都很熟悉陸家的人，尤其是這么久沒見到陸老太太出來，很是好奇。
很多人湊上前來。
歐智云再憤怒，也不能在人前丟了面子，她緊抿著嘴唇，狠狠地剜了南歌幾眼。
又有熟人過來，而且是很熟悉的人。
東方家的一行人，東方譽航打頭，東方夫人和南麗挽著手走在后面。
看到她們，東方夫人先揚起一個笑臉，“景阿姨，這次可見到您了。”
陸老太太笑：“阿影氣色真好，有女兒陪著就是不一樣。”
她看了眼身后的南麗，發現這女孩是不太一樣了。
南麗今天來是盛裝出席，她和大家都打了招呼，無意間多看了兩眼陳雨寒。
陳雨寒不動聲色地勾唇。
她聽人說當初跟在南歌屁股后面的那個小姑娘成了東方四小姐。
今天一見，人是變了，身上的那股綠茶味可一點沒變。
南歌突然說：“雨寒學姐，你應該還記得麗麗吧？”
“當然記得。”
南歌盯著陳雨寒半響，“學姐好記性。”
如果她沒記錯，陳雨寒只見過南麗一次，那次南麗去宿舍找她才撞上陳雨寒。
現在看來，陳雨寒和南麗遠不止見過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