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還比劃了兩下。

    慕言深一身寒氣,脫下大衣,彎腰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大步的走進客廳,放在沙發上。

    “下次,記得穿鞋。”他說。

    溫爾晚立刻盤腿坐好,盯著他:“你來干什么?找我?還是來見夏安好?”

    “都是。”慕言深說,“我知道你在她這里。”

    “喬之臣告訴你的?”

    “嗯。”

    溫爾晚咬牙:“喬之臣這些年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慕言深也承認了:“知道。”

    “你們都知道吧。”夏安好的聲音幽幽響起,目光也幽幽的看著他,“就我一個人蒙在鼓里。”

    慕言深轉身,看向她:“我都勸過他。但”

    “但他身不由己,是吧?這是董明月一生的心愿,他只能照做,是嗎?”

    夏安好一句一句的連環反問,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

    但慕言深只是眼眸稍稍的抬起:“其實,大家都懂。對于喬之臣來說,這就是一件明知道不能做,卻不得不做的事情。”

    利和弊,都十分明顯,一看就懂。

    怎么選都是錯。

    喬之臣選擇復仇,必然就會和夏安好反目成仇,再難真心相愛,廝守一生。

    如果,喬之臣放棄復仇

    這些年,支撐著董明月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報仇。一旦不報仇,信念崩塌,董明月會死。

    而且,是死不瞑目。

    痛失母親的喬之臣,如何能夠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和夏安好在一起,稱呼夏志輝一聲“岳父”呢?

    “他可以告訴我啊。”夏安好的眼睛里淚光盈盈,“他卻只字不提直到我被董明月困住,我才知道所有的真相。”

    慕言深平靜的問道:“他告訴了你,然后呢?你和他一起痛苦?”

    從喬之臣愛上夏安好開始,這場復仇就變成了一個死局。

    永遠無法破解的死局。

    對喬之臣來說,一邊是唯一的母親,一邊是唯一的夏安好。

    對夏安好來說,一邊是喬之臣,一邊是夏家。

    她不可能因為愛他,而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家人。

    他也不可能因為愛她,放棄母親的復仇大計。

    要是喬之臣不愛夏安好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啊愛情啊,是不受控制的。

    愛了,就是一輩子。

    這些道理,夏安好也明白。

    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死死的掐著掌心:“他為什么要愛我?為什么?我又怎么會愛他?我們就應該是永遠的仇人,他保護董明月,我捍衛夏家!不帶一點私人感情!”

    “是他喬之臣把復仇變成了一個死局,把我和他牢牢的困在這個局里!”

    “他一開始就應該去找夏樂昕,去和她相愛,利用她掌控夏氏公司他為什么要來招惹我?為什么?”

    “現在,他又何必口口聲聲的說著愛我,又做著傷害我的事情?說什么,他會是我的依靠他把我的家毀了,讓我不得不依附于他嗎!”

    夏安好的情緒激烈,耳朵連帶著脖子都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