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姚楠的反應這么激烈，微微一怔。
唐馨妤也“疑惑”地看著她，語氣還是溫柔平靜。
“怎么了小楠？如果吳重現在還單身沒有女朋友的話，我為什么不能做他的女朋友呢？我們都二十幾歲了，還沒談過戀愛，本身也不正常的吧。”
姚楠雙手撐著餐桌，居高臨下地看著唐馨妤。
一字一句地說。
“因為，同桌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呀？
唐馨妤驚訝地捂嘴，看向我。
“吳重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嗎？誰啊？怎么沒聽你說起啊。”
我也一臉迷茫。
我有女朋友了？啥時候的事兒？
我自己咋不知道呢！
姚楠沒理我，看著唐馨妤。
“我。”
“什么意思？”
“我是說，同桌的女朋友就是我！”
啥？
我哭笑不得，朝姚楠擺擺手。
“喂，同桌你不要胡說八道啊。咱倆是純潔的好朋友關系，怎么就成男女朋友了？”
唐馨妤也笑道。
“小楠，這事兒講究一個兩廂情愿，可不能單方面宣告啊。”
姚楠看向我。
“同桌，這么多年，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其實我知道，糖糖從高中就開始喜歡你了。但我從初中就喜歡你了呀！哪怕算時間，明明也是我先來的。”
嗡！
我只覺得腦袋嗡一下響了，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啊！
雖然但是……
我來之前就是想跟她倆說清楚，但覺得這事兒應該含蓄一點，委婉一點。或者我也可以假裝隨意地說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萬萬沒想到，不管是平日里溫柔內斂的唐馨妤，還是傲嬌的姚楠，都這么簡單粗暴的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唐馨妤聽到姚楠那句“明明是我先來”的之后，也不惱怒，只是輕笑一聲。
“小楠，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有時候啊，青梅也抵不過天降啊！那么……”
唐馨妤轉頭看向我。
“吳重怎么決定？你是想讓我做你的女朋友，還是想讓小楠做你的女朋友？還是說，你比較貪心。覺得兩個都可以？”
啊這！
我頓時驚呆了。
萬萬沒想到，唐馨妤居然會這么說。
看著我震驚的表情，她笑瞇瞇地解釋。
“從小生活在很有錢的家庭里，什么事都看得多了。哪怕是現在這個時代，有本事的男人，身邊實際上從來就不止一個女人。連我爸都這樣。更何況，吳重你的本事，可比有錢人大得多了！你還救過我的命，長得也帥。從高一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只不過當時我就知道小楠也喜歡你，覺得可以公平競爭，等長大了再看。畢竟如果不是沒得選，當然還是希望做你唯一的戀人。”
“現在看來，這個最優方案是泡湯了。這么多年過去，小楠也依然喜歡著你。那我覺得，與其二女爭夫鬧得不好看，不如我們都做你的女朋友。不是就解決了？就是不知道，小楠她同不同意。”
唐馨妤看向姚楠。
我本來以為姚楠會大發雷霆，結果對上這妮子的目光，居然是在認真考慮唐馨妤的話。
這就離大譜！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撥浪鼓一樣使勁兒搖頭。
“不行，不可以！”
姚楠心一橫，咬牙切齒。
“怎么的吳重？我和糖糖長得還算好看吧，我們兩個人愿意做你女朋友，不算委屈你吧？你還敢拒絕！嗯哼。”
她盯著我，不得不說那傲嬌中帶著英姿颯爽的模樣確實很美。
唉……
我重重嘆了一口氣。
“就是怕你倆不高興，這些年我才一直憋著沒說。因為我把你們當很好的朋友，實在不忍心讓我們之間出現隔閡。”
“我也不傻，其實很早之前就覺察到了你們的心意。但是我覺得，人在年少的時候呢，總會對身邊關系好的同齡異性產生一些艾慕的情緒，誤以為是愛情。或許等過上一些日子，你們遇到新的更好的人，也就熄了這心思，咱們就當普通的好朋友。是想拖一拖，靠時間來改變。等長大了……”
說到這，我猛的一怔。
想到當初，師父在月下江面上，踏水離開時說的那一番話。
似乎和我現在對姚楠、唐馨妤說的，不是一樣的嗎？
不由得心里苦笑。
總覺得師父搞錯了感情的事兒，現在看來，自己也一樣搞錯了吧？
世間之事，大抵如此。
不外乎“當局者迷”罷了。
意識到姚楠和唐馨妤是真的一直喜歡著我，我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鄭重起來。
“小楠，糖糖。你們的心意，我明白了……”
唐馨妤巧笑倩兮。
“所以吳重，你是同意了嗎？讓我和小楠做你的女朋友。”
我搖搖頭。
“當然不同意。我明白了你們的心意，感謝你們的喜歡。但我們肯定不能在一起。我希望我們一直是好朋友，我也只能把你們當好朋友。”
嘻嘻。
唐馨妤笑道。
“把【好】字拆開，不就是女子朋友嗎？和女朋友沒區別。也就是多了一些親密的接觸罷了。”
我當場就震驚了。
沒想到斯文內斂的唐馨妤，居然這么污！
“不行不行。好了不扯別的，我不能答應你們談戀愛，最重要的有兩件事。第一，你們也知道，我是修行者。大學畢業之后，我就徹底把精力放在修行界上。在修行界，我是有血海深仇的。很快就會和一個傳承了幾千年的古老勢力爆發生死大戰，到時候生死成敗，還未可知。”
姚楠癟癟嘴。
“我也是武道宗師！這些年跟著你，也經歷過生死大戰，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按你這么說，不是正好？你去生死大戰之前，我和糖糖，我倆可以……”
她突然臉變得很好，有些說不下去。
唐馨妤接過話頭。
“小楠的意思是，我倆可以給你生個孩子。這樣就算你真有不測，至少也留個后。”
我靠！
我人都傻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大喊一聲。
“不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啊！而且，已經喜歡她快十年了。”
什么？
這一下，唐馨妤和姚楠都老實安靜下來了。
前者驚訝，后者沉默。
“吳重，你真有喜歡的人了嗎？該不會是為了搪塞我和小楠的吧。”
唐馨妤愣了片刻，有些不太相信地說。
我搖搖頭，眼神有些飄忽。
“糖糖，說句實話，以你和姚楠的容貌，正常是個男人都會心動。如果我不是早就心有所屬，你們倆中任何一個人都能把我給迷得神魂顛倒。只可惜……”
“男女之事，源自天時地利。有時候相遇太早，不行。有時候相遇太晚，也不行。差一分一厘，就是空門。”
“我在還年幼的時候遇到了那樣驚艷的一個人，她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的朱砂痣，是我對世間一切美好事物的具象化。從她之后，所有再遇到的人也不過爾爾。”
“這些年，我所有的努力和艱辛修行，都是為了她。現在時機成熟，我要去找她了。”
這番話，唐馨妤聽得有些似懂非懂，但姚楠卻立刻明白了過來。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重重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她啊……原來如此啊同桌……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了。”
姚楠苦笑一聲。
“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也或許我想到了，只是內心不愿意承認罷了。因為總在潛意識里安慰自己，你們的關系，不一定可以。但是想想你的性格，你要做的事情，也不會在乎什么條條框框和世俗之見。”
哈哈！
我笑道。
“同桌你果然懂我。”
唐馨妤還在那兒好奇。
“小楠，吳重喜歡的女生，是你們以前的初中同學嗎？還是兩河鎮的發小？”
姚楠搖搖頭。
“都不是。”
我長出了一口氣，輕聲道。
“是帶我踏上修行之路、傳我道統法術的人。”
呀！
唐馨妤驚訝。
“那不就相當于是……你的師父？”
哈哈！
我再次笑道。
“楊過都能和小龍女在一起，我有什么不可以？更何況都這年頭了，又不是古時候。只是教我入門而已，也沒別的什么。”
我看唐馨妤還想再說什么。
“糖糖，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問小楠吧。她知道一些情況，也見過我的心上人幾次。”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里面其實裝的是依云水。
“咱們以水代酒，敬這么多年的相識相知，敬友誼、天長地久！今此一去，必是慘烈大戰，生死未知。若是還能有再相見的一天，咱們再舉杯暢談。”
唐馨妤愣了愣，輕輕點了點頭。
她倆都舉起酒杯，和我輕輕碰了碰。
“有緣，再見。”
我最后朝她倆笑了笑，就轉身走出了包廂……
塵緣已了，亂麻已斬。
念頭通達，道心澄澈。
剩下的，就是去找若暄，和她一起向萬仙宗發出最終的進攻了！
希望經此一戰，報了她和小圓的仇，也將這延續幾千年的黑暗勢力一掃而空。
還世俗界和修行界，一片朗朗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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