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笑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如果剛到這里，她就說要接這些人去黑山村。
只怕只有秦雪梅夫妻倆會相信，其他人可能會疑惑有啥陰謀之類。
現在他們自己關注，自己詢問，效果自然就不一樣。
“我們村叫黑山村，想必老同志應該聽過。”云暖問道。
“黑山村，那個村辦企業，農民生產的產品，銷往國外，為國家創了不少外匯的村子。
我們這里的每個人，都知道黑山村。
更知道黑山村的產品之所以能外銷，那是他們有一個了不得的廠長。
同志，我說的可對？”老人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云暖說。
“那是全村人齊心協力的功勞，廠長可不敢居功。
要是沒有村民們不辭辛勞的認真工作，生產出好質量的產品，單靠廠長一人，那是辦不到的。
所以，這功勞是大家的，不是哪一個人的。”云暖鄭重的說。
“好！好！國家有你這樣大公無私的人，何愁不富強。”老人感慨。
“難道，你，就是那個了不得的廠長？”秦雪梅更加的不可思議。
黑山村的村辦企業工廠，全部由農民工組成，卻生產出了能出口的產品，這事情在全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和丈夫趙有才還曾經議論過，以為那個能干的廠長，一定是個頭發半白的睿智老人。
此時，眼前人如此年輕，也難怪她會驚疑地詢問。
“不錯，正是我。只是，我就沒有你們口中所說的那么了不得，這都是大家的努力取得的成就。”云暖微笑謙虛的說。
“廠長，你們村沒有人下放去嗎？”扶著老人的青年問。
“有啊，好多。就我們村就有差不多200多人，我們鎮上更多。
村里的這些人是我去要來的，鎮上的那些人都是鎮長要來的。
你們大概也了解過，我們鎮以前被稱為叫化子鎮，不僅是物質方面窮，文化知識的人也窮。
現在有機會可以接那些有知識的人去鎮上幫忙做建設，全鎮的人都開心，都很是尊重你們這些人。
你們要是去了，也將享受一樣的待遇。”云暖開始不遺余力地推銷自己鎮。
“廠長，我姐和姐夫也在你們村，他們會干地里的活嗎？他們身體怎樣？”
秦雪梅還是沒有聽出云暖話里的意思，她只想知道自己姐姐一家人的消息。
“你姐夫在廠里負責工廠發展方向的策劃，他在辦公室里上班。
你姐，名義上是在養豬場養豬，實際是負責村里財務這方面，只是上班地點在養豬場。
我們養豬場也有辦公室，不用去豬圈里辦公。
而且，我們的養豬場采用科學方法養豬，豬場衛生絕對干凈，不像你們這里臭氣熏天。
還有，他們住的牛棚，都是新建的牛棚，并沒有養過牛。
里面寬敞明亮，還盤了炕，冬天絕對不會冷。
其實，村里給他們建有新的樓房，沒有人下來檢查，他們就可以住樓房，不用回牛棚住。
只是，他們怕被人發現，都不肯去住，只是讓孩子們去住了。
我和村里的干部們也勸過，他們還是堅持。
沒辦法，我們只得讓村民幫著多拾些柴火，村里多買些炭分給他們，盡量讓他們住得暖和……”
云暖把黑山村的情況介紹完，停聲等著大家發問。
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他們連呼吸都放輕了。
牛棚里的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是否理解錯誤，現在他們走到哪里都是人嫌狗憎的人，居然還有地方的人如此的敬重他們這種人。
如果不是理解錯誤，就是出現了幻聽。
……
良久，云暖都想再次繼續推銷自己的村子如何如何好時，一聲凄厲的“啊”聲打破了沉寂。
“爸，你干啥那么用力打我？”老人旁邊的年輕人手捂臂膀大叫。
“叫啥叫？這點痛都受不了，真是嬌氣。”老人不滿意的瞪了兒子一眼。
“爸，你看我手臂都紅了，你不知道你現在力氣有多大嗎？不信你自己打自己試試。”年輕人不滿的說。
一老一少的對話，讓牛棚里的人全都清醒了，眼神都希冀地看向云暖。
“你們如果都愿意去，我也有辦法讓你們全都改換下放地址，全都換到黑山村。
我向你們保證，去了黑山村，一定不會發生今天的這種事情。”云暖舉起手做發誓狀。
“去，都去，我們相信你。”老人忙阻止云暖發誓，“只是，我們這么多人，能全部去？”
“你們都愿意去嗎？”云暖看向牛棚里的其他人。
“如果可以，我們都愿意。
只是，人太多只怕這里的管委會不放人。
你看能調幾個人就幾個人吧，只是調他們年輕人去，我們這些老骨頭在哪里都可以。”
其他人也都表態，又擔心人太多調不了，提議把年輕人調過去。
年輕人不干了，都表示讓云暖調他們的長輩過去，他們留下。
“爸爸（爺爺），我們年輕，抗揍。
我們留下來，那些人要打我們，我們都能忍受。就算打傷了，也很快能恢復。
你們就不同了，老胳膊老腿的，傷到哪里都難好。”年輕人七嘴八舌的勸老人跟云暖走。
“通通給我住嘴，我們老人說話，哪有你們年輕人的事。
我們叫你們離開，你們就要離開，這是命令，不是跟你們商量。
我們都已經活了一輩子人了，這條命也已經活夠了，所以我們怎么樣都好。
你們就不同了，才像剛升起的太陽，大地還沒有全部看過，所以不能白白的送了命。”那幾個年齡大的訓訴年輕人。
兩方人各執己見，互不相讓，云暖看得忍不住扶額。
“你們放心，我可以全部調你們過去。你們把這些藥丸吃了，可以治好你身上的暗傷。
還有這些吃食，全部煮來吃了，明天才有力氣走路。”
云暖給每人分發一顆救命丸，又取了些米糧出來留給他們。
然后，她就開始準備去給秦雪梅報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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