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所說的合作，與我心里想的出入不大，當下我便是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這么爽快的就答應了啊，這回不怕我騙你或者害你了？”青靈挑了挑眉道。
“昨天的事情，你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我想我沒理由還去質疑你，畢竟我也得拿出誠意合作才行。”我攤了攤手，笑道。
“不愧是我手下最優秀的學生啊，說起話來就是聽著讓人舒服。”青靈笑了笑道。
“承蒙青靈校長厚愛，不過我就是不知道你究竟看重我什么了，居然非得挑我合作。”我眉頭緊鎖道：“和我比起來，更合適的人選實在太多了，比如蘇六六秦玖久，顯然他們都是更好的人選。”
“我看中了你的潛力，你覺得三重境的二星修煉者世上很常見嗎，論潛力很顯然你更適合做我的合作伙伴。”
青靈笑了笑道：“當然了，我做出這個決定也不是頭腦一熱，前面多次考驗你都完美度過了，這說明我押對了寶，希望你能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考驗？”我眉頭一皺道。
“五中就是一次大型考驗，靈局大賽你的表現也令人挑不出任何瑕疵。這兩次考驗下來能活著都已經不容易了，更別說完美表現了。”
“如果連這都不算我押對了寶，那我只能說，我往后也可能找不到更好的合作對象了。”青靈聳了聳肩道。
“...謝謝夸獎。”
青靈這是在側面的夸我嗎？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語氣微冷地道：“很榮幸能受到你的認可，但我卻為五中兩千多學子感到不值，他們成了你押寶過程中的炮灰！”
“看得出來，葉炎同學對我意見很大啊，這可不利于接下來的合作。”青靈笑道。
“難道不是嗎，就因為你輕飄飄的一句考驗，五中兩千多條無辜生命在最美好的年華逝去了。”我冷笑道。
青靈為什么要在五中如此去做的事情，一直都是一個迷，而我其實也不認為青靈這么做只是單純的押寶。
我隱約感覺青靈這么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但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具體還是要看青靈怎么回答。
當然，就算青靈說的天花亂墜，也無法洗凈她在五中做下的罪行，這是她無法否認的罪行。
“我確實是個十惡不赦之徒，這點我承認，因為我的手上的確沾滿了鮮血。”青靈完全沒有否認，直接點頭說道。
“那還說這么多干什么？”我聳了聳肩道：“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因為個人情感的原因就故意消極合作的。”
“葉炎同學，難道你覺得你的雙手就是干凈的嗎，據我所知你的手上也是沾滿了鮮血，而他們當中很多人也是無辜的。”青靈道。
青靈所說的話讓我心里頓時一痛，我有心反駁，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反駁些什么。
因為她說的是事實，我的雙手確實沾滿了無數同類的鮮血，這讓我心中始終繚繞著一層無法散去的名為負罪感的陰霾。
我也曾和葉雨幽交流過，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存死局當中殺死對手，究竟是對還是錯。
這個問題，我們二人都沒有答案，而這也已經困擾了我長達一年之久，或許將伴隨我終身。
“你瞧，你也一樣，所以我們二人從本質上來說是一類人，你也沒什么可以怪罪我的。”青靈微微一笑道。
“怎么就和你是一類人了，我會這么做還不是讓你們逼得？”我頓時怒了，直接拍桌而起，喊道：“不論是王曉笠也好，還是孫雨也罷，我會做出這等事情，還不是讓你們逼的？！”
在我聲音落下之后，咖啡廳頓時陷入了一陣異樣的寧靜之中，所有人都在看著我這個方向。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情緒失控了，可能是我無法直面回答青靈的這個問題，也可能是在發泄積攢在心中的怒氣與怨恨，又或者是內心的負罪感急需一個宣泄口，此刻我也不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的，一向冷靜的我居然如此失態。
“這位客人，您沒事吧？”一個女服務生走了過來，表情有點擔憂地道。
“沒事沒事，他剛剛只是情緒有點激動。”青靈擺手道。
“好的，不過還是希望你們這邊能稍微冷靜一些，否則會影響其他客人的用餐體驗。”女服務生說道。
“你先不要這么激動，就像你說的，有些事情你也是被逼無奈，可我又何嘗不是如此？”青靈語氣有著一絲沉重地道：“你也知道，有的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青靈的話倒是讓我冷靜下來不少，看她的意思，似乎她也有不為人知的苦衷與無奈？
已經冷靜下來的我認為，這或許是一個了解更多鬼師信息的大好時機，于是我當下便是問道：“所以你們鬼師為什么要這么做，是要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來選拔人才嗎？”
“是啊，你瞧，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嗎？”青靈笑著道。
“為什么要選拔人才，你們的目的是做什么？”
我雙目灼灼地問，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在套她的話了，直接了當的問就是了。
當然，她要是不愿回答，我也不會放棄合作，不過青靈還是回答了，只聽她笑呵呵地道：“有些事情，你了解那么多沒什么必要，因為你幫不上什么忙，即便是我也一樣。”
“幫不幫得上忙再說，我想知道你們要干什么。”我接著問道。
“選拔人才來對抗怨靈啊，這還用問嗎，最大的敵人你也應該看出來是怨靈而不是鬼師了吧？”青靈答道。
果然，鬼師的選拔人才的目的果然是為了對抗怨靈，和我猜測的分毫不差，蘇六六他們也是這個觀點。
我感覺青靈沒有騙我，她說的應該就是事實，鬼師選拔人才的目的就是為了對抗怨靈！
至今我還記得玖久姐在提起鬼師的派別之時，曾經發表過一個猜測，她說兩派鬼師應該有個共同的未知敵人。
那是我還不知道未知敵人是誰，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怨靈無疑了，只有怨靈這種橫跨了數個世界的怪物才會對鬼師這個龐然大物造成威脅。
我隱約感覺我已經快要察覺到世界的真相了。
想到這里，我非常急切地問：“那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么不采取一些柔和的手段呢，難道一定要用這么殘酷的選拔后段嗎，你可知道很多有天賦的人都在這種激烈競爭下死了？”
“沒辦法，時間緊迫，當然了，這是上面說的，我個人而言并沒有那么清晰的緊迫感。”青靈無奈地道：“不過既然上面下令了，我們這些手下也得盡心盡力去做，你說對吧？”
“上面，你是指在彼岸島上的那些三星鬼師嗎？”我皺眉問道。
彼岸島，是鬼師在太平洋地區建立的一個島嶼，專門供他們居住，只不過能在島上的全都是鬼師當中的高層。
我也只是聽說有這么一個島，但我并沒有親眼見過，事實上這個島在地圖中也沒有標識出來。
“并不是彼岸島的上級，而是更上面，更高的上級。”
青靈指了指天空，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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