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濃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山崖上滾落下巨石,那巨石繞過她,直沖她的身后。
“啪啦。”
金光鳳凰閃耀,巨石崩裂,四散而去。
蘇玉濃扭回頭,瞧見鳳陽歌懶羊羊的吃著串糖葫蘆,紅衣不染塵,卻被俗塵擾。
“前輩,我怎么覺得整個天地都對你充滿惡意,此間萬物,都想要把你整死?”
她之前替鳳陽歌淺卜過一卦,知道他是天煞孤星,不容與世間,卻沒想到他能悲催到這樣的程度。
她可是連隨身攜帶,蘊養多年的梧桐木都給了他。
他爬個山,還能夠遇到山體滑坡,還專門想砸死他。
鳳陽歌把剩下的半串糖葫蘆給了她:“可不是嗎?本尊離開護州寺不過半天,山崩地裂了不下六次。本尊倒是避得開,就是覺得煩。蜇不死人的蚊子,一直在你耳邊嗡嗡嗡,偏偏你還拍不著,焦人啊。”
“這種情況,還得益于你給了本尊梧桐木,若是沒那小小的木頭,本尊也許還會更倒霉。”
蘇玉濃聽到他的闡述,頭瞬間脹痛。她當真擔心卜過他的命卦之后,她會跟著一起這樣。
她可不是鳳陽歌,他眼里的蚊子,對她而言是巨獸。
裹滿糖漿的糖葫蘆被她卷入喉,她沉默了會兒,在路邊找了石頭坐下。
“前輩,我走得有些累,想坐著休息會兒。你也坐會兒。”
她拍著身旁的位置,示意鳳陽歌落座。
她得細細觀察他的骨相,隨便想個辦法,減少她倒霉的可能。
“小丫頭,你別是怕了,想拖延進寺的時間,然后尋機躲開本尊吧。”
鳳陽歌坐在她身旁,還十分惡劣的扯了她一縷頭發在掌中。
蘇玉濃不滿的薅回發絲:“我怕,但我不會躲。因為我知道,巨大的危險,往往蘊含著巨大的機會。”
“鳳前輩,我有一個別叫陰損的偏法,可以讓你不那么倒霉,也能夠讓我承你命卦之時,風險降低。你愿不愿意試試?”
鳳陽歌:“你瞧著挺陽光正義,沒想到還學了些陰損之法,并打算使用。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前輩,你仔細瞧瞧我的臉,看看我的容貌,陽光嗎?正義嗎?我這張臉,旁人都說是惡毒禍害。”
“而且,我的陰損之法,也只用到大奸大惡之人的身上。”
“以惡止惡,何嘗不是另一種正義?”
蘇玉濃從不標榜自己是圣母,更不相信什么眾生平等。這世間,權力傾軋從未消失。她能夠做的,只是盡力讓底層的人好過些。
對于惡人,只要能鏟除,她可不管用什么辦法。
鳳陽歌就近扯了野花,單手編者花環:“白千算那小子說你擅長詭辯,今兒一聽,果真不假。”
花環在他手里快速成型,然后被他戴在她的頭上:“說吧,你想到的辦法是什么?”
蘇玉濃:“身有皇族血脈之人,得此間天地喜愛。若是能取皇族人的指尖血配合你的指尖血制成雙生丹,并讓雙方心甘情愿服下,可短暫欺天,服用雙生丹的另一人,也能替你承受霉運。”
“辦法是好辦法,可哪位皇族之人,能心甘情愿服下你說的雙生丹?”
蘇玉濃:“天都欺了,欺瞞欺瞞一下皇族偽君子又有何難?”
“小丫頭,你是想利用本尊的霉運,替你鏟除厭惡之人。”
鳳陽歌點著她的額角:“你這丫頭,鬼精得很。”
“我在幫您,也在幫我自己。此事對您來說,并無任何損害。您只需貢獻一滴指尖血,其余的事情交給我來辦。”
金針從她指縫中彈出,紅玉瓶子也被她扣在手里。
針尖指向鳳陽歌。
鳳陽歌:“你說的辦法可行,但本尊的指尖血不能輕易給出。待你拿到五王爺的指尖血之后,再來取本尊的血。然后由本尊親眼看著你制丹。”
蘇玉濃訕訕收回金針:“前輩,您怎么知道我挑中承受你霉運的人是五王爺?我厭惡的皇室血脈那么多,怎么非得是他?”
溫霖,五王爺,榮親王,甚至是太子,都是她的備選對象。
鳳陽歌:“你學藝不精,每月卜卦有限制。本尊卻沒有。今兒見你那般厭惡五王爺,便替他卜了卦。”
蘇玉濃:“下下卦。”
“是。下下卦,接下來,他的差事將被搶,觸犯啟帝忌諱,前路堪憂。卦中明言,他會有這般未來,皆因一麗鬼。”
蘇玉濃:“看來卦中的鬼,指的是我咯。”
“應當是你。”
鳳陽歌:“小丫頭,告訴本尊,你為什么那般不待見溫曙。”
“前輩,您跟白千算還真是人以群分,都這么喜歡聽旁人的八卦,窺探別人的內心。”
蘇玉濃尋思這兩人說不定還是親戚。
鳳陽歌:“個人喜好,亦是人間樂趣。說與本尊聽聽,為什么你首選鏟除他?”
“再過不久,我家七師兄的皇子身份即將曝光,他剛剛進入權利圈子,需要辦件漂亮的大事兒露臉。前去北洲賑災,可以聲望名利雙收。五王爺攔路了。”
“再有,我從前隨二師兄在西江出任務的時候,遇到過他凌虐民女為樂,也看見他視人命為草芥。他不死,他會仗著權勢傷害更多的人。我要他的命,算是替天行道,我會收獲更多功德。”
鳳陽歌:“你這丫頭,果然還是心存正義。”
蘇玉濃:“我只是想在能滿足自己的同時,兼濟天下。”
“好一句兼濟天下。小丫頭,起來了。時間不早了,再耽誤,你吃不到護州寺的齋菜。”
護州寺的齋菜限時限量供應,這規矩伽羅鳳陽歌這樣的大佬都不會打破。
蘇玉濃想到那些齋菜的美味,蹭的起身:“不走路了,直接輕功飛過去吧。左右山道無人,我也不怕暴露實力。”
她足尖點地,不多時就趕到護州寺。
“蘇施主。”
護州寺守著院門的和尚朝她行了個出家禮。
蘇玉濃則朝他們行了個俗禮:“我要進寺。”
她挽起衣袖,腕間的鐵香手鐲便是出入的令牌。
兩個和尚看著手鐲下的雪亮肌膚,差點佛心不穩,念了兩句: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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