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濃接了筷子也沒鬧,鬧也鬧不動。現在所有人都需要在他手上討生活,乖一點對誰都好。
蔥絲蒸太湖海魚的香味傳來,上膳太監將玉盤盛放著的菜肴放在桌子上。
御膳房在制作葷菜上的手藝,蘇玉濃之前在御花園里嘗過一回,就已然念念不忘。
她拿著試毒用的銀筷,挑上最肥美鮮嫩的地方下筷。大塊的魚肉在她的筷子上顫動。
她囫圇著一口吃下。
御膳房的手藝好,魚味鮮美,魚肉里沒有半根刺,吃起來滿口鮮。
“陛下,這道菜味正,香足,巨好吃。民女替您布菜。”
滿屋子的宮女太監,在陛下用膳的時候全都如同木頭。
蘇玉濃的活潑跳躍,就是這冷宮死水里的一汪清泉。
啟帝終于不再晾著她:“老五跟蘇曦忽然走到一起,你可知道其中緣由?”
蘇玉濃的筷子落在新端上來的紅燒獅子頭上,咔噠一下夾掉半個獅子頭。
因為動作過大的緣故,餐盤里的湯汁外溢,濺落部分到她手上。
啟帝果然給她挖了坑,還設置了道送命題。
七師兄的差事是從五王爺的手里搶來的,五王爺的差事兒被擼,也跟她的畫像出現在御案前有關。
五王爺如今跟蘇曦間的親事若是還跟她有聯系,那她就不只是玩弄皇子感情那么簡單,而是在左右朝事。
啟帝能夠允許她在眾多皇子間糾纏拉扯,踩著那些人上位獲利,可未必能夠接受她以女子之身,參與朝中大事。
蘇玉濃若是回答不好這個問題,今兒當真很難全乎著出去。
不回答?
不回答啟帝只怕也不會放她走。
蘇玉濃在進行頭腦風暴,啟帝拿著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菜,也沒有催促。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不知所措。
半個紅燒獅子頭吃下后,蘇玉濃稍微有了點飽腹感,便直接跪在啟帝的面前。
“陛下……民女只知道,如今整個啟都的人都在說是因為我的存在,讓蘇曦不選太子,改選旁人。可我與蘇曦妹妹接觸不多,回啟都后,也沒做下什么天理難容,無故傷人的事情……”
“嗚嗚嗚……”
她開始放聲大哭,仿佛有無數的委屈,要隨著這哭來疏解。
啟帝聽著她的哭訴,拉開御坐,漫不經心的看她表演。
嬌媚過人的女子珠淚沾臉,比秋雨梨花還讓人憐惜。
他明知道她在故意轉移話題,還是伸手蹭到她落淚的臉。
風華正茂的肌膚,觸感比最好的絲絨更順滑,臉部的透紅,以及艷瑰皮下滲來的異香,像是蠱絲,拉扯住他的手一直停在她的臉上。
啟帝不由得變了心思,手也滿滿下滑。
權掌天下的帝王,同樣也是后宮里的風月老手,他變味的觸碰,連蘇玉濃都險些招架不住而破功。
“陛下,民女當真沒有摻和五王爺跟蘇曦間的婚事。”
蘇玉濃在啟帝走神的時候,趁機撇清。
啟帝見她不哭了,龍心惡劣的有過將她弄哭的打算,但及時的收住心里的想法,以及快要沒入她衣領的手。
“你沒摻和,但定然知道有誰摻和其中。”
蘇玉濃瞬間掩面:“陛下,您權勢通天,手眼無數,您能查到的事情,何必逼問民女?我只是個弱女子,涉及這些大權之爭,我只是蜉蝣微末,稍有不慎,就會被雨打風吹去。”
“您就別問了好不好?”
她扯著啟帝的褲腳開始搖晃。
啟帝看著她白里透紅,仿佛被滋潤透了的臉:“大選妃的時候,為何中途離場?”
走的時候,還未曾遣人跟他說一聲。
她可真是沒將他這個天子放在眼里。
蘇玉濃:“大選妃跟玉濃沒有多少關系,與其在那兒浪費時間,不如尋個心頭好,貪風攬月。”
“朕看你不止想攪亂皇室,還想攪亂朕的朝堂。”
這么大的頂帽子扣下來,蘇玉濃連忙一頭磕在啟帝的膝蓋上,然后紅著眼抬頭看他:“陛下,民女只一人,真要攪得皇室,朝堂皆起風云,怕是得學會分身才行。”
“就算民女有那心,也沒那本事啊。我又不像某些人,會花時間,量產能夠勾男人的花娘舞女。”
蘇玉濃慫,但慫著,也給啟帝上眼藥,讓啟帝知道五王爺在外搞了齷齪事。
啟帝:“你起來,你那膝蓋雖無黃金,但跪得多了,你下跪的份量也就輕了。”
蘇玉濃:“往后民女只跪陛下,太子,皇后,太后我都不跪。”
啟帝:“朕可沒有讓你免除這些俗禮。當跪的時候,你已然要跪。”
他坐下的椅子重新往前一推:“啟都有坐花樓,名喚不明樓。朕有好些臣子,去過那地方出來后,便行事大變。坊間有人說那地方是狐貍窩。去了那兒的男人,都會被攝魂。”
“蘇玉濃,你替朕去瞧瞧,若是朕有狐貍精做窩,你連窩帶狐貍精,一并鏟除。”
蘇玉濃:“民女領旨意。”
啟帝:“行了,坐下用膳。膳后,你可去周貴妃宮里,等七皇子一起離開。”
“陛下,民女跟七皇子……”
啟帝:“他念舊恩,要在出發去北洲前跟你住一起保護你,朕沒意見。”
蘇玉濃:“陛下神武英名,玉濃佩服。”
她坐在啟帝對面,夾了香軟的甜糕,無拘無束的吃起來。
膳后,蘇玉濃請辭。
啟帝拿著枚玉雕蝴蝶:“朕倒是體味到了尋常人家的和樂滋味。”
喜貴在一旁聽著沒說話,但將啟帝的話記在了心里。
他得提醒蘇玉濃,務必要保持住跟啟帝這般相處。
……
蘇玉濃勤殿離開后,心情一直沒有平復,依然像是熱鍋里的油在反復咕嚕冒泡。
啟帝今兒看似沒有追問她跟五王爺,蘇曦之間的事情有無牽連,但這事兒不能夠看表面。
啟帝今天問這幾句話,主要還是在敲打她,讓她往后少摻和權利斗爭的事情,否則他不會手下留情。
蘇玉濃往后再要摻和朝堂上的事情,左右某些大事,必然得有掩護才行。
懷著這樣的憂患之心,蘇玉濃來到周貴妃的宮中。
盛寵多年的周貴妃穿著常服,正拉著隱溫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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