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安靜了下來，唯有沈念的聲音回蕩而起。
第五天云瞇起了眼，“年輕人，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有點天賦，就能無敵天下了嗎？”
“無敵天下不敢說，但殺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沈念背負雙手，淡淡地說道。
“二爺爺，他既然這么急著送死，那就成全他吧！”
第五無天輕笑著說道。
第五天云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皺著眉頭問道：“年輕人，你姓沈，二十多年前，出現在京都的沈萬河，是你什么人？”
“沈萬河？”
聽到這個名字，公孫瓚面色微變，神情有些動容。
同時，亦是有些好奇地看向沈念。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沈念搖了搖頭，面色如常地說道。
第五天云皺著眉頭，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想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些許破綻。
可惜的是，什么都沒有發現。
他冷哼一聲，“也罷，不管你和沈萬河是什么關系，等你死了也就不重要了！”
而后，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里施展不開，老夫去外面等你！”
說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沈念淡笑一聲，腳下輕輕一踏，也跟著消失不見。
其他人見狀，面色都是一變，快步走出書房，來到了庭院里。
隨即，就見兩道身影，懸立在庭院的上空，一動不動。
“肉身踏入了半步武神境，你的天賦當真不凡，若給你足夠多的時間，踏入武神境也不是不可能！”
第五天云看著站在對面的沈念，感慨著說了一句。
隨即，又搖了搖頭，惋惜道：“可惜了，年輕人不懂得韜光養晦，以后也就沒機會了！”
沈念冷冷地說道：“你的廢話有些多了，到底還打不打了？”
“想死，老夫便成全你！”
第五天云冷哼一聲，身體消失在了原地，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朝著沈念沖了過去。
地面上的人，根本就看不清。
這一幕，落在他們眼里，就好像施展了瞬間移動。
唰——
第五天云出現在沈念面前，一掌拍出。
可以看見，他面前的虛空，都出現了一些波動，似乎隨時都能破碎。
沈念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面對第五天云的攻擊，他絲毫沒有小覷。
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半步武神的強者，因此十分謹慎。
他調動體內的靈力，猛地揮出一拳。
轟——
一聲巨響，兩人的腳下，各自在虛空中后退七步。
沈念悶哼一聲，強壓下體內翻涌的氣血。
他抬起頭，面色又凝重了幾分。
半步武神，比他預想的還要強大了幾分。
當然，他也不是打不過，只是可能需要耗費一些力氣，并且還會受一些傷。
好在的是，他手里還有不少七竅紫金丹，就算受傷了，也能在短時間恢復。
另一邊，第五天云心里的震驚，一點不比沈念的少。
他本以為，就算沈念肉身踏入半步武神，以自己踏入此境多年的力量，也能輕松將其拿下。
然而，剛才的交手，讓他意識到了自己想得有些太簡單了。
自古以來，體修這條路就很難。
能以體修，踏入半步武神境，又怎么可能簡單呢？
想到這里，他收斂了輕視的心理，沉聲道：“年輕人，老夫承認，有些小看你了，但你今天注定在劫難逃！”
“廢話太多，手底下見真章！”
沈念冷哼一聲，主動發起了攻擊。
他的體表，金、青二色的光芒流轉，形成一層護體罡氣。
第五天云也不示弱，體表浮現出一層黃色的護體罡氣。
身為王族嫡系，他修煉的赫然也是天階功法。
天空上，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庭院里，幾人的臉色都有些擔憂，即便是第五無天，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淡定了。
半步武神之間的交手，他們雖然看得還不真切，但多少也能推測出一二。
“柯老，二爺爺能贏嗎？”
第五無天沉聲問道。
“少族長，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似乎都低估了沈念的實力。”
柯老張了張嘴，猶豫了半晌，這才苦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第五無天哪里還不清楚柯老想要表達的意思，整個人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柯老想了想，說道：“少族長，您也不必擔憂，就算二長老贏不了，也不會出事的，半步武神沒那么容易死。”
聞言，第五無天微微頷首，心里松了口氣。
沈念實力強大，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只要二爺爺沒有生命危險，結果就不算太壞。
天空上，兩人已經交手了數百回合，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第五天云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
數百次交手，他都沒有留手，都是全力施展的，即便他有著半步武神的修為，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
體內的靈氣，更是消耗了八成，已經呈現出幾分疲憊的狀態了。
反觀沈念，臉上毫不疲態。
這一點，讓第五天云心里很是不解。
按理來說，兩人交手這么久，相互之間都沒有留手，損耗的靈氣也應該是差不多的。
要知道，沈念只有化勁修為，丹田里的靈氣，肯定是沒有他多的。
所以，自己能堅持到現在，是憑借著半步武神的境界，沈念憑的又是什么？
體修一道，就真的有這么強嗎？
事實上，肉身提升到半步武神境，確實對沈念提供了一些助力，但并非全部。
之所以，在靈氣方面，沈念絲毫不顯劣勢，那是因為他的丹田里，存儲的都是先天靈氣。
同樣大小的一縷，先天靈氣里蘊涵的能量，可要比普通靈氣多了千百倍。
別說持平了，戰斗開始到現在，沈念消耗的靈氣，連三成都不到。
繼續下去，即便不能殺了第五天云，也有把握將其耗死。
兩人又交手了幾十回合，第五天云心里面，已經有了幾分焦急。
沈念的攻勢，還是一如既往，反觀他已經略顯頹勢了。
再打下去，怕是不超過百招，自己就要落敗了。
意識到這一點，第五天云心里就萌生了退意。
然而，仿佛知道他的想法，沈念絲毫不給他脫離戰場的機會，一直纏著他。
第五天云不斷地后退，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怎么回事？二爺爺怎么走了？”
第五無天有些不解。
他的修為，才剛踏入化勁，還無法準確地判斷局勢。
在場的，唯有柯老和公孫瓚，看出了一些端疑。
柯老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少族長，情況不太妙，我們還是先走吧！”
“走？”
第五無天愣住了。
他不是傻子，很快就從柯老的反應中猜到了真相，表情很是震驚。
“柯老，二爺爺敗了？”
第五無天語氣艱難地問道。
柯老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我也不敢肯定，但為了少族長的安全考慮，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第五無天沉默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少族長，你先走！”
柯老警惕地盯著公孫瓚，生怕后者出手阻攔。
不過，公孫瓚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
與此同時，沈念和第五天云已經來到了京都城外。
第五天云想要走，沈念則咬死不放。
半步武神之間的戰斗，動靜還是很大的，早在兩人剛一交手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一路，他們從京都城內，打到了京都城外，沿途又驚動了不少人。
京都城內，臥虎藏龍。
不說半步武神，就算是宗師境的強者也有不少。
這些人，紛紛都被驚動，朝著京都城外趕去。
除此之外，城南、城西、城北四個方向，皆有一道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
這三道氣息，都不比第五天云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