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沒有惡意。”
沈念連忙開口。
“是你？”
黑暗中，紅裙女子走了出來，目光落在了沈念的身上，將他認了出來。
隨即，冷聲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沈念解釋道：“外面不是宵禁了嗎？我以為這里沒人的，所以才闖進來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紅裙女子眉頭一皺，“宵禁？所以你是沒錢住店？”
沈念有些尷尬，“是……是的。”
紅裙女子冷哼一聲，“真想不明白，像你這種一沒實力，二沒錢的人，跑到帝城來做什么！真以為這里是什么良善之地嗎？”
沈念心里暗自苦笑。
他也不想來這里啊，可他沒得選擇。
他猶豫了一下，小心地問道：“姑娘，這里是你家嗎？”
紅裙女子目光泛冷，“有事嗎？”
沈念苦笑道：“那個……能否讓我在這里住一晚？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
紅裙女子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就在沈念以為沒戲的時候，對方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你可以留下，但不能亂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紅裙女子就轉身進了房間。
沈念松了口氣，感激道：“在下沈念，多謝姑娘。”
他等了一會兒，并沒有傳來回應。
對此，他也不在意，在院子里找了個地方，就盤坐了下來。
不管怎樣，他已經住進來了，距離那個小女孩也就更近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弄清楚小女孩與自己之間的因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間里，紅裙女子看向院子，眉頭微微皺起，“沈念……一個神靈境的普通人，為何會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罷了，先留他一般，暗中觀察看看吧！”
……
翌日一早，沈念聽到一陣哭泣的聲音，緩緩地睜開眼。
他站起身，朝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在院子的一個角落里，發現了正抹著眼淚的小女孩。
小女孩也看見了他，哭聲漸漸停止，眼里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沈念連忙說道：“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
小女孩愣了一下。
緊接著，想到了什么，說道：“你就是姐姐說的那個沒錢住店的大哥哥？”
沈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位紅裙女子，能不能不要這么實誠，就不能委婉一下嗎？
他干笑一聲，問道：“那位姐姐是這么跟你說的嗎？”
“怎么？我說錯了嗎？”
不等小女孩回答，一道清冷的聲音，就在沈念的身后響了起來。
沈念一驚，連忙轉身看去。
不知何時，紅裙女子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震驚，對于紅裙女子的靠近，他竟然沒有半分覺察。
這紅裙女子，到底是什么修為？
似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紅裙女子淡淡地說道：“不用想了，我的修為，遠超你的想象。”
沈念苦笑一聲，沒有反駁。
“青禾姐姐！”
看見紅裙女子，小女孩一臉欣喜地撲進了她的懷里。
她叫青禾嗎？
沈念一怔，記下了這個名字。
紅裙女子淡淡地看著他，“天亮了，按照約定，你應該離開了。”
呃……
沈念張了張嘴。
他自然是不想離開的，可一時間又找不到什么留在這里的借口。
這時，小女孩說道：“青禾姐姐，這位哥哥太可憐了，都沒有地方住，要不我們收留他吧！”
沈念目光一亮，下意識地看向紅裙女子。
后者眉頭微皺，語氣溫和地問道：“小舟，你想他留下來嗎？”
小女孩點頭，“嗯，我覺得哥哥不是壞人，他應該和小舟一樣，也都沒有人家人，所以才無家可歸的吧！”
紅裙女子沉默了片刻，這才看向沈念，淡漠道：“既然小舟給你說情了，那你就先暫時留在這里吧，還是昨晚的規矩，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在這里亂走。”
沈念有些激動，連忙道謝，“多謝……青禾姑娘，沈某留在院子里就可以了，不會亂走的。”
“哥哥，你還得謝我。”
小女孩仰著頭，不滿地說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沈念蹲了下來，輕聲問道。
小女孩回道：“我叫小舟，小船的那個舟。”
沈念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那哥哥就謝謝小舟，讓哥哥有了住的地方。”
“嘻嘻，不客氣，奶奶說了，要多幫助弱小。”
小舟輕聲說道。
大抵是想到了奶奶，她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紅裙女子找了個借口，把小舟支走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沈念的身上，淡淡地問道：“昨天街市上，你應該也在吧？”
“嗯。”
沈念瞳孔一縮，點了點頭。
紅裙女子眉頭微皺，“所以，你是為了小舟來的？”
沈念面色一變，連忙道：“青禾姑娘，你誤會了，我真的是誤入這里的，這完全是一個巧合。”
紅裙女子冷笑道：“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沈念張了張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惡意，我與外面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紅裙女子冷哼一聲，“不然呢？若你與他們是一伙的，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站在這里與我說話？”
沈念一怔，有些不解。
紅裙女子繼續說道：“我不清楚你有什么目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做傷害小舟的事情，否則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沈念苦笑一聲，“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小舟的，我就是遇到了一些事，可能與小舟有關，想要弄清楚。”
他頓了一下，又問道：“帝城……一直都這么亂嗎？”
“亂？”
紅裙女子先是一怔，隨即就嗤笑一聲，“整個世界，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這不是亂，而是弱肉強食！”
沈念皺起了眉頭，“弱肉強食？這里不是在絕代女帝的統治之下嗎？為何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紅裙女子看了他一眼，“不然呢？在你眼里，這里應該是什么樣子？”
“這……”
沈念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紅裙女子淡淡地說道：“其實，在女帝閉關之前，這里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